池野第一次感到害怕。
害怕孟砚辞。
因为他身为S级alpha,从小到大遇到的,能用信息素压制住他的人屈指可数。
他知道孟砚辞是等级在他之上的高阶alpha,但是在此之前,孟砚辞从没有释放出信息素压制过他。
哪怕是……那天晚上也没有。
虽然他因为很讨厌孟砚辞,总是对他退避三舍。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从小认识到现在的孟砚辞,会有如此可怕的压制能力。
他不敢去深思孟砚辞为什么要对他做这些亲密行为。
但这一刻,他意识到,只要孟砚辞想,随时都能让他缴械投降,乖乖就范。
太恐怖了,他就像提线木偶,像傀儡,孟砚辞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就像此刻,孟砚辞再一次覆了上来。
暧昧的口水音由骨传导刺激着他的脑子。
让他不由得收紧手指。
孟砚辞宽大的手掌罩在他后颈,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
有好几次,池野都感觉到他的指腹擦过他颈侧的腺体。
这让他更害怕了。
就算alpha被alpha咬了腺体……应该、应该也不会被标记吧?
“别害怕,我不会在这对你做什么。”
孟砚辞抵住他的额头,低声说。
?
都亲他了还说不会做什么?
“你觉得我会信吗?”池野怼回去,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变得艰涩。
很快,信息素逐渐变淡,压制力也随之减弱,一阵屈辱涌上心头,池野恶狠狠地骂道:“孟砚辞……”
“我*你*,你这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
恢复了点力气后,池野立刻用力推开他,快速从茶几上抽了几张卫生纸,背过身去,恶狠狠地擦掉唇上的痕迹。
孟砚辞则站直了身体,左手插兜,转头看向门口。
目睹了全程的韩修攥紧拳头,看向孟砚辞的眼神里充满恨意。
他没有再待下去,转身愤而离去。
孟砚辞淡淡地收回视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而池野,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汹涌毫不知情。
手机屏幕亮起,韩修发来微信:不好意思,我有事得赶紧回公司,采访改天再约可以吗?
见采访取消,池野好受了一些,他本来就不愿意接受韩修的采访,现在这副样子他也没心情抛头露面。
韩修握着手机,他不甘心。
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孟砚辞那个贱人的阻挠,害得他被迫转学。
这都过去四年了,他怎么还在池野身边阴魂不散啊。
[周六有时间吗?正好一高50周年校庆,咱们顺便回母校看看老师如何?]
韩修再次发来邀约,池野很想拒绝。
他一个常年倒数的学渣有什么必要回去看老师,但是他不想再拖下去,最好采访结束再也没有交集。
他便只好答应了下来。
*
既然躲到俱乐部也会被找上门,池野决定不装了。
接下来他要天天去酒吧,不管是女omega还是男omega,他都来者不拒。
虽然碍于已经领证,为了两家颜面,他不可能再和别人进一步发展。
但任谁看了都是纨绔子弟寻花弄柳,很符合他结婚之前的形象。
狐朋狗友来找他喝酒,问他结婚的感觉怎么样,度过几次F忄青期了?
池野黑脸:“谁跟你说老子是下面的那个。”
“不然呢?”其中一人笑着调侃,“孟砚辞看起来能把你干得死去活来。”
众人哄笑。
“你他妈皮痒了是吧!”
池野握紧酒瓶就要砸他,被石子皓连忙拦住。
“好了我不也逗你了,主要是你真的看起来就像被标记过的样子。”
池野把酒瓶摔得稀碎,红酒液淌了一地,浸湿了脚下的羊毛地毯。
“这你还真说错了,他没标记我,我也没标记他。”
他一把攥住对方的领子,冷眼警告,“我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哪天又犯贱,舌头被人拔了都不知道。”
孟砚辞赶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池野正靠在一个omega的怀里。
omega在释放安抚信息素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池野已经喝得烂醉。
不过小霸王有个优点就是,醒着的时候很嚣张,但喝醉了不吵不闹只睡觉。
孟砚辞打来电话,被石子皓接到,问及池野在哪,石子皓也不好意思撒谎。
毕竟他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只好把地址发给了他。
孟砚辞推开包厢门的一瞬间,男男女女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有的人更是一下子酒醒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在座无人不知。
孟砚辞,孟家唯一继承人,不仅是地位和气场让人忌惮三分,更是因为,酒吧这种声色靡靡的场所和他格格不入。
从小作为继承人接受全方位的精英教育,在孟家家风的耳濡目染下,更是一点不入流的嗜好都没有。
孟砚辞会来酒吧,真是见了鬼了。
有胆子大的还偷偷举起了手机。
孟砚辞连句招呼都没打,直接把池野拦腰抱起来。
有人喝得太醉没认出来,以为他是来劫色的,赶紧拦住。
旁边人告诉他,这是孟砚辞。
“人家合法的。”
孟砚辞闻着池野身上纷杂的信息素。
在那种场合待久了,沾上了好几个人的味道。
他绷紧下颌把人放进车里。
他在生气,他很生气。
然而罪魁祸首睡得正香,让他无处发泄。
他只好脱掉池野的上衣,拿过自己放在后座的西装外套,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那件BalenciagaT恤衫就这么被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伸出手去,捏住池野的下颌。
平日里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的人,此刻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副驾驶。
黑发柔顺地垂下,遮住了漂亮的眉眼。
胸膛微微起伏着,脖子因为醉酒而发红。
孟砚辞另一只手箍住池野的后颈,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少年颈侧那一处小小的腺体。
「真想一口咬下去」
标记他。
让他受到信息素的折磨,再也不会去找别人。
不会抛弃他,甩掉他。
他低头。
牙齿已经咬住了那处肌肤。
很薄很脆弱,不用多大劲就能刺入。
但他最终还是攥紧拳头,离开了。
池野的腺体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待他醒来,已经是下午。
池野看着房间里的陈设,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孟砚辞的家里。
那昨晚带他回来的一定是孟砚辞了。
身上的衣服换了,也没有酒气,这说明,孟砚辞扒了他衣服,给他洗了澡。
池野一阵脸热,羞耻心击晕他的脑袋,让他难以思考。
当然更多的是厌恶和生气。
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有悖于他过往人生的事情。
超出他的认知和接受范围的事情。
「不能再拖了。」
即使现在刚结婚不到半个月,即使会影响两家的声誉和利益,池野也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
一开始跟孟砚辞结婚,就是错的。
池野不想去思考孟砚辞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离婚。
婚约不能违背,那他现在也履行约定和孟砚辞结婚了,再以性格不合为理由离婚也是合理的。
虽然会对两家造成影响,但是可以压着直到未来有合适时机了再公布。
池野翻箱倒柜,翻出来一份纸质离婚协议。
这是早在他领证之前就找律师拟好的。
因为除了离婚,他想不到第二种结局。
他们还没有共同财产,分割起来也比较容易,总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离婚。
一刻也忍不了了。
他怕他再犹豫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
孟砚辞出门工作了,没有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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