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没办法,他就是会忍不住心疼孟砚辞
许久得不到池野的信息素,孟砚辞被易感期彻底攻陷,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了。
没有彻底昏迷但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好像隐约听见了摩托车的引擎声,但是听不真切。
他喃喃着,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
“池野……池野……”
黑暗中,无人应答,只有他自己。
别墅只有二楼开着灯。
池野边上楼,边取下头盔,一刻都没有耽误。
他略微喘着气,心率还在因为一路上的狂飙而乱颤着,暂时难以平息。
打开孟砚辞的卧室,里面却空无一人。
地上散落着两支用空了的抑制剂,这还是他亲手打进孟砚辞身体里的。
他环顾四周,房间没有任何变化。
他走时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孟砚辞?”池野打开走廊灯,试探地喊着,但却没有人回应。
他翻遍了整栋房子都找不到孟砚辞的身影。
浴室没有,书房没有,一楼客厅也没有。
孟砚辞不会受易感期的影响,糊里糊涂地跑出去找他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池野心下一沉,立刻有些慌了神。
他赶紧拿出手机,把孟砚辞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突然在他原来的卧室里响起。
他循着铃声来到主卧门前。
这里原本是他的房间,自从搬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打开灯,房间被灯光照亮的一瞬间,池野顿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他当初搬走时,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留下。
孟砚辞找不到他的衣服,就只能将他床上的被子扯到墙角筑了个巢——即使池野根本没有在这睡过几次,残留的信息素浓度几乎为零。
孟砚辞就这么自欺欺人地蜷缩着,狼狈得窝在被子中间,身子底下则是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板。
池野木讷地走过去,只见孟砚辞的脖子上多了一圈深紫色的淤痕,五指印清晰可见。
显然是孟砚辞自己干的。
池野的肩膀忍不住地颤抖,他跌坐在地上,跪在孟砚辞身前,把他拽进怀里。
一个人要崩溃绝望到什么程度,才能违背求生的本能反应,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掐到淤血?
他伸出手去,指尖轻颤着拨开孟砚辞额前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双紧闭着的深邃眉眼。
鼻息微弱,浑身发烫,没有意识。
这一幕不禁让池野想起上一次易感期,孟砚辞因为抑制剂被动手脚而住院抢救的样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折磨成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如破灭的泡沫一般彻底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呢?
池野痛苦地想着,不管是孟砚辞易感期,还是他自己的FQ期,他们两个人好像都被信息素折磨得很痛苦。
真正的标记,真正的结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别人都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信息素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们两个人却像是在受刑。
不应该这样的。
突然。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砸在了孟砚辞的鼻尖。
池野咬了咬嘴唇,下颌因为极力压抑哭泣的冲动而微微颤抖着。
喉间苦涩,像是溢出了满腔鲜血。
“我上辈子,一定欠你了什么……”
“我他妈遇到你真的是来渡劫的。”
池野很生气。
也很矛盾。
“我很生气,你联合所有人拿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婚约来骗我……”
这么说着,抱住孟砚辞的手臂却收紧了力道。
或许是因为处于易感期的孟砚辞无法清醒,醒来后也不会有任何记忆。
连日来积压在心底里的情绪汇集到顶点,池野这才敢放肆地尽数宣泄了出来。
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他喃喃道:“但我更生气的是……”
“即使是和我最讨厌的你结婚,我也还是……什么都和你做了。”
“我也还是……”
最后几个字,池野依旧没能克服心理障碍宣之于口。
“总之,两天后,一切归零。”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再也……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了。”
“你也不要。”
话音落下,池野认命地低下头,吻住了孟砚辞的唇。
泪水流入两人紧紧相贴的唇齿之间,咸湿苦涩。
没办法,他也想一走了之,恩断义绝,这辈子都当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但是啊但是……
他就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心疼孟砚辞。
这要他怎么办呢?
*****
感知到伴侣的信息素后,易感期带来的凶猛攻势被池野释放的安抚性信息素逐渐淡化,孟砚辞慢慢地恢复了一点意识。
他遵循着本能,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将池野拥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结结实实的拥抱,胸膛与胸膛紧紧相贴时带来的极具安全感的窒息。×
“池野……是你吗?”
孟砚辞哑着嗓子,落到池野的耳朵里时,字眼之间的声调起伏与咬字变化,全都缱绻得不像话。
池野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他涨红了脸。
“不是我。”他赌气道,“我不叫池野。你认错人了。”
孟砚辞捧起他的脸,被易感期折磨得不复清明的双眼低垂着眼帘,黑压压的瞳仁紧锁着他的脸,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池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偏过头去,生气地嘟哝着:“别看我。不准你看。”
哪知下一秒,孟砚辞就猛地凑近,像狼对待猎物一般,突然探出舌尖,tian了一下他的嘴角,“你就是池野。”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池野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孟砚辞退开了一点距离,舔了舔唇:“是池野的味道。”
“你!”池野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满脸都写着羞愤欲死四个字。
他觉得孟砚辞一定是因为躺在地上被冻发烧了。
而他则是被孟砚辞传染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全身发烫?
脸,脖子,耳朵,胸腔,仿佛一瞬间,哪哪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也不知孟砚辞是不是真的被冻发烧了。
Enigma易感期池野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上次孟砚辞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典型的暴躁易怒,霸道凉薄……还很……粗暴。
但这次的孟砚辞,除了这些外,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撒娇。
霸道地搂着他,不着他躲,凑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地喊着:“老婆……老婆……”
当然,Enigma的撒娇和生来就会媚人的Omega不能相提并论。
孟砚辞撒起娇来,是笨拙的,呆呆的。
而且还……喜欢一边。一边喊他“老婆……老婆……”
池野羞死了,恨不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跳一次摔不死,他就跳一百次。
也总比这样……被孟砚辞*一百次强。
他想踹孟砚辞一脚让他别发癫了。
结果腿刚抬起来,就被一把攥住了脚腕。
皙白劲瘦的脚腕被握在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对比实在太强烈。
孟砚辞不仅不松手,还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脚背。
碰到的一瞬间,池野全身都像过电一般,从脚一直往上,直抵心脏。
他咬紧牙关不肯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孟,砚,辞,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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