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一开始觉得他脑子有病,写小说都不带他这么编的。
但是在网上查到当年公示的判刑结果后,他不得不去相信。
韩修真的因为盗窃罪被判了六个月。
池野还翻出多年不联系的同学,向他们打听。
结果竟然发现,不少人都对孟砚辞怨声载道的。
甚至还有人实名吐槽,说他特别小心眼,不仅防男,还防女,甚至受害者可以追溯到小学时期!
池野回忆起小学时期,那时候都是小屁孩,哪懂什么情呀爱呀,是他为数不多愿意和孟砚辞和睦相处的时期。
甚至一起上下学,兄友弟恭,和谐得不得了。
他竟然现在才知道,以前的孟砚辞就算单纯出于占有欲也不允许别人和他来往。
亏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
[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池野陷入了迷失。
但他又很快意识到,即使有这么多人都对他说了孟砚辞的不好,他也还是会纠结犹豫,他们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说明,他已经有了偏向。
在他心里,他是想相信孟砚辞的。
孟砚辞把他设为唯一的CETi紧急联系人,那么信任他。
反过来,难道他要怀疑他吗?
池野觉得,他至少要去试着找一找当初的真相,而不是先入为主地听从别人的一面之词,把孟砚辞定死在十字架上。
池野回到母校找到了老李,老李身为班主任,自己的学生被判入狱,他绝对多少知道点内情。
一开口,老李就斩钉截铁地说“人证物证都在,监控也拍得清清楚楚,是怎么也抵赖不得的。”
闻言,池野稍稍松了口气,虽然韩修确实被判入狱过,但至少可以确定不是被孟砚辞诬陷的。
道过谢后,他便要离去。
老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池野显然没有完全信服,他眉眼间的忧虑暴露了他内心的纠结。
多方说辞半真半假,互相矛盾,他肯定迷茫不已。
老李动了恻隐之心,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池野回过头来,可话到了嘴边,老李又开始迟疑了。
他挠了挠秃顶的脑门,眼神飘忽:“那什么,我是想说,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池野心下觉得奇怪,他看向老李眼神多了几分打量,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谢谢老师。”池野语气温和,“您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老李笑笑。
“老师祝你和孟砚辞幸福美满。孟砚辞他……他真的很爱你。”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紧了紧,池野回以淡淡的微笑:“……我知道。谢谢老师。”
老李望着池野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
因为他当初答应了池孟两家,对池野隐瞒那件事。
*
五年前。
暴雨滂沱,下午六点天就已经黑透了。
那天放学,池野迟迟没到家,手机能打通但是没人接。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虽然池野经常跑出去吃喝玩乐,但他每次都会给池鸢报备,因为这是硬性规定,否则就冻结他的卡。
池鸢找到孟砚辞,问他有没有和池野在一起。
但孟砚辞因为被池野讨厌,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来往,更别提一起上下学了。
学生放学后失联,老李身为班主任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鉴于池野的身份,池家担心他被绑票索要赎金,故而第一时间封锁了舆论。
搜查行动秘密进行。
时隔久远,老李已经记不清一些细节了,但他记得自己打着手电筒满世界找人,撑着的雨伞都被风刮变形。
最后得到消息,池野被找到了。
那是一座烂尾楼,鲜有人烟。
老李跟着池家的人一起赶到时,看见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烂尾楼没有墙与窗的遮挡,直接暴露在狂风骤雨中。
池野倒在断壁残垣里。
孟砚辞紧紧抱着他。
两人的校服上满是泥垢和血污。
孟砚辞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在哭。
因为暴雨将他们浇了个透,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韩修,在池野的杯子里下了药。
*
*
——
还有一更!稍后发!
第25章 孟砚辞……你在哪,我好想见你
韩修对池野有着变态的痴迷,告白被拒绝后,遂生出偏执的报复心理。
幸亏孟砚辞及时赶到,救下了池野。
但是为了保护池野,不让他心理受到创伤,孟砚辞提出让所有知情人一起联合起来瞒着池野。
池野身为Alpha,打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心气很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差点被另一个Alpha……
他会变成什么样,所有人都不敢去想。
当时事发后池孟两家也是第一时间阻拦了舆论的发酵,所以找不到任何新闻报道。
等到池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后醒来,在他的认知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最终池孟两家联手,把韩修查了个底朝天,还真查出来他曾有过盗窃行为,就以盗窃罪把他送了进去。
*
从学校离开后,池野就一直在想,老李绝对有什么事瞒着他。
而且和他,孟砚辞,韩修都有关系。
但他不知该怎么做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接去问孟砚辞吗?
不行。
如果韩修说的是假的,那他岂不是再一次伤害了孟砚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野无时无刻不处在反复思忖的煎熬中。
又一个黑夜降临。
池野看着窗外黯淡的夜幕中,由车灯闪烁交映而成的星光。
几乎是一瞬间做出的决定。
他拿上头盔夺门而出,一边下楼一边给老李打电话。
“喂,池野?”老李有些意外。
“老师,您现在在哪?我有事想问您!”
夜晚的高架桥上,一辆蓝白喷涂的雅马哈R1呼啸而过。
警察局调解室。
韩修被实行拘捕,要先关24小时。
但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被抓住了证据。
他一脸不服气地死死盯着桌子另一边的孟砚辞。
相比于他的狼狈,孟砚辞西装革履,气定神闲,体面得不像是一个刚刚出院,九死一生地挺过易感期紊乱的人。
“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是我干的?你又想像当年那样随随便便给我安个罪名吗!”韩修叫嚣着。
“确实和当年差不多。”孟砚辞理了理袖口,薄唇轻启,“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利用一下而已。”
闻言,韩修一下子愣住了。
未几,意识到孟砚辞话里的意思后,他瞬间暴怒,气急败坏地拽住他的衣领。
冲他大吼着:“孟砚辞!你这个疯子!”
“我*你*你不得好死!”
孟砚辞仍旧双手插兜,没有任何动作。
很快韩修便被听到动静冲进来的警察按进了座位里。
韩修呼吸急促,双眼发红,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输了?
当年就是因为孟砚辞坏了他的好事,至于盗窃,如果不是孟砚辞私自调查,他就不会被发现,更不会因此入狱。
他的一生,都被孟砚辞给毁了!
怎么能教他不恨?
他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报复回去。
有人找到他,向他透露孟砚辞在CETi信息素研究中心有一份长期取药清单,而且是最高加密级别,一定很重要。
但因为权限不够所以无法获取,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孟砚辞竟然愿意将这么重要的权限交给池野。
他就只好从池野那里突破。
他以体育记者的身份故意接近他。
他以为池野不知道当年的事,就不会抵触他的接近,但奈何池野对他很是戒备,硬是不肯透露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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