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严已经邀请了好几次了,在宏正里,旻严和自己年纪最相仿,好像也是宏正里唯一总是很闲的人。
前段时间,苏哲聿加到了旻严的生活号,和工作号西装革履的头像完全不同,生活号上的头像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隐隐约约露出相当漂亮的肌肉线条,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旻严的个人生活相当混乱,苏哲聿听说已经很久了,虽然也只是道听途说,旻严是个很独特的人,乍一眼看上去让人难以信任,但是又隐约地让人觉得好像没有那么不靠谱。
至少相比较所里其他人来说。
苏哲聿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复了一个好。
见旻严给自己发了个位置,是大学城附近的酒吧,还开玩笑似的补了一句:都是你同龄人,好好打扮抓住机会哦。
苏哲聿嘴角抽了一下,没回复,回去放下医院的报告单换上一件宽松的休闲装就匆匆出门了。
这是苏哲聿第二次进酒吧,上次还是高中毕业时候,酒吧内喧嚣又嘈杂,人人都在大喊或者大笑,他却拉着单子淮在无人的窄巷接吻。
这次是个清吧,柔和的蓝光在苏哲聿把四周铺散,旻严把酒单递到苏哲聿手里。
苏哲聿说汽水就好。
“这局哥请你,别和哥客气,点饮料这不是看不起哥吗?”旻严一定要把酒单塞道苏哲聿手里,苏哲聿看着价格不菲的价目表,他倒不是假客气,是真的喝不了酒。
“我真的酒精过敏。”苏哲聿再一次解释强调,笑着道:“你要我喝,到时候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可得一起包了啊。”
苏哲聿跟着所里一起聚餐应酬时候,几乎是能不喝就不喝,就算喝也是很少很少地,他们所里人都以为是年轻人不懂规矩不着道,本来就是个实习生,也没人乐意去教毛头小子。
旻严又强迫了几次,没想到苏哲聿拒绝的态度相当强硬,这才放下酒单表情惊讶。
“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喝酒,原来你真的喝不了啊。”旻严连连摇头的模样:“兄弟,你这以后可怎么混下去啊。”
“不喝酒混不下去吗?”苏哲聿从果盘里挑了个小块苹果慢慢咀嚼着。
“也不是吧。”旻严被堵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但还是继续摇头:“现在嘛,酒桌文化,你说怎么办呢。”
苏哲聿笑了一声,似乎是苦笑,他半个身子依在沙发里,手往后放,身后有歌手在用故作沙哑的嗓音唱不知名的歌谣,柔和的光时不时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侧脸线条流畅又俊朗,引得周围不少人往他这人看。
明显是注意到苏哲聿的吸引力,旻严笑得更厉害了,说苏哲聿肯定情史丰富。
“哪里有。”苏哲聿模糊回答,愣是不愿意多说一句。
“那最近什么事郁闷着呢?哥给你排忧解闷。”旻严早看出了苏哲聿最近有挺重的心事,给苏哲聿递了一支烟:“我这儿遇上的奇葩事可够多了,不差你的,你只管讲就行了。”
苏哲聿迟疑了一下,然后接了过去说道:“工作上的事。”
旻严给呛了一口,主要还是因为酒太辣。
“都到这里了聊工作?”他皱眉:“我还以为有八卦听呢。”
见苏哲聿望着自己,眼眸深沉,似乎并不似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旻严也直起身子来。
“说吧。”
苏哲聿还没把旻严当朋友,不至于什么都说,只模糊说道最近的案子搞得他心里烦闷。
“前不久不是来了个闹事的女人嘛。”
“啊,那莫名其妙的疯子,咋了?那不是和汪老师前不久接的案子有关嘛,你跟着他吩咐的做不就好了。”旻严把弄着酒杯。
“那受害的女孩子叫小桂,和我中学时候一起玩的妹妹真的很像,导致……我总觉得我给这种强奸犯做辩护就好像在做亏心事。”
“你还有个妹妹?”
“朋友的妹妹。”苏哲聿说道:“她……也遭遇过类似的事情,也是我读法律的初衷吧,想保护好这样无助的人,我现在觉得自己在背离初衷,在保护不值得保护的人,在……助纣为虐。”
“兄弟,你这样子想是不对的。”旻严放下了酒杯正色道:“这是我们职业规范,懂不?那我天天教人家怎么,教小三怎么最大利益地掠夺财产,我是不是早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有点这个意思。”
“我操。”旻严脏话没忍住,耐着性子食指和拇指捏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湛蓝色的辛辣液体。
“你道德感太强了,你适合去打击犯罪。”旻严笑道:“怎么来律所混呢?”
“老师建议的,律所更有前途。”苏哲聿坦言道。
“前途,要前途就更要放下道德感。”旻严摇摇头。
“你还年轻,前途大好啊,就可惜喝不了酒。”旻严话说着,眉头展开,狐狸一般狭长上扬的眼角眯了起来。
“不过宏正事务所可没有表面这般风光靓丽,我挺喜欢你的,所以我看你呀,这边的浑水能别淌就别淌了。”
“为什么这么说?”这句话一出,苏哲聿目光犀利了些许。
“看你要什么,我觉得你要的东西在宏正是不可能有的。”旻严说着,把玻璃杯里的液体彻底一饮而尽:“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罗律师吗?”
“罗律师……”苏哲聿眼睛瞪大了,有些不敢置信。
“罗昊律师啊,你不知道吗,他是汪老师的徒弟,据说现在单干得不错呢,已经在s市做合伙人了。”旻严笑道:“有能力的人在浑水里可以淌得很好,因为浑水里都是资源,连正在拘留所的委托人都是重要的资源,就看你愿不愿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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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三次…我是拖延症555
最近开学了,被新环境的大量社交淹没,努力存活中
第79章 酒精(二更)
“唔......”苏哲聿醒来的时候,此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撑起来头,努力清醒着,本来因为感冒就隐隐作痛的脑子此时好像炸了一般。
昨天他没有陪旻严喝,但在回途时候跑超市买了一整袋的啤酒。
他还是很容易醉,最后的意识是一大堆空瓶罐和歪在单人宿舍窄小的书桌前昏昏睡去。
但是此时他换了一身居家服,浑身的烟酒味变成了一股子很温暖熟悉的皂香味。
窗外透来很柔的白光,淡蓝的天上团着几抹云絮,苏哲聿莫名其妙地想着今天似乎是这段时间的第一个晴天。
阳台门传来咔哒一声响,一个身影抱着洗衣篓走了进来,对方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来。
“醒了呀。”单子淮说着,把阳台门关上,洗衣篓放到了门边。
苏哲聿这才发现阳台上是自己昨天的衣服,都整整齐齐晾着,小小的屋子里也被单子淮收拾地一尘不染。
他不知道单子淮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明白单子淮肯定一进来就是一屋子的狼藉和自己彻底醉了的狼狈样子。
苏哲聿连忙慌乱爬起来哦,很心虚地挠了挠头,见单子淮走到了他床边,便垂着脑袋乖乖等着挨骂。
“喝点醒酒的。”但单子淮没说什么,就给他递了茶:“头疼吗?”
苏哲聿接过了白瓷杯,老实地点点头,头发睡得有点乱,难得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看着苏哲聿捧着杯子喝醒酒茶的样子,让单子淮莫名想到高中时候苏哲聿难得发了次烧,他也坐在苏哲聿这一侧给他递药,那时候心脏跳得厉害。
好像很久过去了,心还是会剧烈地跳动着。
“发生什么了?”单子淮收回了瓷杯问:“是阿姨那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情况不太好,前几天血小板过低都下了病危,不过输上之后好不少了。”苏哲聿笑了笑,看了眼书桌上的钟,已经快下午了:“我晚上得过去一回。”
单子淮点点头,说他也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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