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敏锐地听出了一丝不对,脑海中的警报立刻响起。
林凤鸣回到村里倒是听惯了这种话,闻言没多想只是下意识蹙眉,苗长安见状连忙道:“不不不,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就是感叹一下世事无常,想我小时候还把你当姑娘,说要娶你来着,谁曾想……”
林凤鸣听到这里突然道:“时间不早了,你是来拿钱的吧?”
苗长安噎了一下:“啊,对,是的。”
林凤鸣背对着燕云拿出手机,全当不知道背后的汹涌:“我扫给你。”
打发走这个殷勤的房东,林凤鸣掀开帘子一看,柴是黑的,锅是凉的,他忍不住嗤笑道:“火都生不着,大少爷,出去歇着吧。”
燕云心下宛如打翻了醋瓶,五味杂陈,酸得几乎要冒泡了,那些结婚前就被他发誓要关起来的阴暗思绪一股接一股往外冒。
他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不愿显露,怕吓到林凤鸣,但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正式干活后,苗长安时不时就往田头跑,送水送水果,殷勤得吓人。
燕云的表情阴沉得吓人,林凤鸣却跟没事人一样,丝毫不怵,反倒什么都收了,但他吃了几口后都留给燕云吃了。
燕云酸都快酸死了,又怕他不吃林凤鸣继续吃,便忍着醋意把那些东西全吃了。
吃了没两天燕云就忍不住暴露了本性。
那天白天苗长安没再送水果过来,反倒是直接去了他们家,说自己要回村办事,但没地方住,这房子之前也是他的,能不能让他白住几晚?
燕云实在忍无可忍,送了他一个字:“滚。”
苗长安是个农村考出去的大学生,闻言惊呆了,不知道从城里来的还有这种人。
偏偏林凤鸣听了这话反倒是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欣慰。
“我微信给你转了点钱。”林凤鸣不顾燕云杀人般的脸色,语气平和道,“算是一些心意,谢谢你这几天给我男人送水果。”
一句话让苗长安白了脸,蔫不拉叽地离开了。
燕云却仿佛被点着了的闷炮一样,死死抿着唇整整一下午没跟林凤鸣说话。
当晚,林凤鸣洗完澡穿着一件相当清凉的薄衫和短裤,白皙的双腿盘坐在床上。
燕云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件宽松的短裤,见状呼吸骤然一滞,随即变得又急又重起来。
林凤鸣闻声抬眸看着他:“站着干什么?”
燕云骤然走到床边,攥着他的手一把将他按在床头,林凤鸣连眼都没眨一下:“怎么了?”
燕云冷不丁来一句:“你白天说我是你什么?”
林凤鸣直勾勾看着他:“我男人。”
燕云低头克制般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我像你男人么?”
林凤鸣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要是像,为什么我站在你旁边……”燕云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带着无边醋意的话,“还能有这么多不长眼的野男人来找你?”
林凤鸣闻言一笑,回答了他刚刚到问题:“那可能是因为你不太像吧。”
燕云呼吸一滞,话是他自己问的,如今得到了回答,他倒反而不高兴了,闻言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凤鸣:“证都领了,麦也割了,哪不像?”
林凤鸣眯了眯眼,半晌环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肌上:“你这叫有名无实,正是因为有名无实,才容易让野男人钻孔啊……哥哥。”
那只是他心血来潮随便一喊,却跟开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开关一样。
燕云当场起了火,在那张硬的硌人的床上风风火火地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
没错,第一次。
他俩证领了半个月,恋爱谈了三年,却除了亲嘴别的什么都没干过。
当时的燕云纯的要死,秉承着不结婚不上床的原则,就算领了证没办婚礼依旧是非法同居的理念,他俩天天盖着棉被纯睡觉。
林凤鸣一开始对这事也没什么追求,他也没经历过,那天不过是一时兴起,习惯性拿燕云涮两句话。
谁知道就跟新房子着火了一样,燕云刚干了几天农活,手上才磨出新茧子。
林凤鸣被人欺负得哭到嗓子发干,好话软话都说尽了,从老公喊到哥哥,最后乖的让干什么干什么,扶着人的肩头一边流泪一边尽力坐直身体,可惜就这样也没换到一丝怜悯。
当时的林凤鸣还没品出味来,只知道自己保持了二十多年的理智全碎了,整个人就跟天塌了一样,颤抖得一塌糊涂。
他多少年没哭过了,那时泪水却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滚,那种难言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昏过去。
但他越是这样燕云越疯,在村里割麦子那半个月可以说是他们俩某种意义上的蜜月。
别人度蜜月都是在什么席梦思总统套房里温存,只有林凤鸣是在村里的炕上被人攥着腰折腾。
燕云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白天割麦子,晚上折腾老婆。
以至于白天林凤鸣除了在田头坐着什么也不敢做,烧个柴火都腰软,洗的发白的薄衫下全是骇人的指痕。
那段时间林凤鸣看见燕云就生理性腿软,有时候正吵着架,他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对方的点,亦或者眼神过于鲜亮,燕云突然就没声了。
下一秒那人就一言不发地扔了手头的活,走过来一把扛起林凤鸣,不顾他的惊呼直接走进屋子里。
本就不喜交往的林凤鸣为此更加变本加厉,他走在村里看见同龄人无论男女都绕道,生怕家里男人再发疯。
但纵使如此,他也没拦燕云一下,天天晚上就那么咬着手背一边掉眼泪一边颤抖着骂人。
他们俩谁也没意识到,之后燕云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越来越明显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从一开始就是林凤鸣在惯着他,最终的结果自然也是林凤鸣一人受着。
林凤鸣从一开始的羞愤欲绝到食髓知味用了刚好一星期。
等到最后一捆麦子割完扔在林建坤面前,林家人被羞辱得哭天抢地时,林凤鸣满脑子想的却是等到他出国留学了,到时候真要和燕云异地了该怎么办。
他是个在这方面无比坦诚的人,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不过他一开始也确实不是故意勾燕云的,但对方显然不信。
卧室里,燕云握着他的腰低头凑在他脸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他也不回答,就是低头作势去亲,林凤鸣却故意侧脸,下一秒不出意外地被人掐着下巴狠狠地亲了上来。
“你总是这样,想被人亲还要先躲,装作欲拒还迎的样子,要是真不亲了又要生气。”燕云享用完才评价道,“所以在你老家的时候,你什么都知道,就是装傻。”
林凤鸣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燕云见状就来气,那股酸劲后知后觉地弥漫上心头。
“你为了你个狗屁青梅竹马,故意气我……”燕云不再是当年那个怕吓到新婚爱人,而忍了酸意往自己肚子里吞的少年了,所以他咬牙切齿地要翻旧账,“还让我吃他买的东西,咱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林凤鸣抬眸看着他嗤笑:“这么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是没名没分的野男人,还想翻旧账?”
燕云眼神一暗,掐着他的腰往上抬,膝盖分开大腿,顶着把人支撑起来:“那野男人睡你算什么?”
林凤鸣垂下眸子,语气轻飘飘的:“算偷丨情。”
第33章 羞恼
林凤鸣管杀不管埋,撩完人就想跑,也不管那句话给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但燕云显然不乐意让他跑了,手一紧,攥着腰便把人抵在了门上,低头要来亲:“偷丨情声音还这么大,不怕你老公听见?”
林凤鸣侧着脸不让他亲,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想推拒,刚想说话却被衣料下的肌肉烫的红了耳根忘了词。
手就跟黏在上面一样,死活扯不下来,也推不过去。
燕云见状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头不由分说地含住他的唇瓣,一边亲一边带着笑意质问道:“林宁宁,现在到底是谁没出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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