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这么积极。”
“不知道老板能待到几点,所以——”
“行了。”章寻语气冷冰冰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不需要解释得那么细,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成年人之间讲究个潜规则,不是什么都要拿到明面上来说。
卧室里没沙发,章寻一直是侧坐在床头,坐久了即使有靠垫腰也累。所以要接吻的时候闻锐鸣把他放倒了,他两条腿能踩着地,只有上半身躺在床上,头枕着闻锐鸣给的那个靠垫。
“其实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亲我吧闻锐鸣……”章寻睨着他。
“很明显?”
“你说呢。”
由于房间太局促,稍微有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一亲起来吞咽口水的声音就很明显。
闻锐鸣细细地品尝章寻,上半身压着他,左手从下面托着他的腰。章寻双手搂着闻锐鸣的头,闭着眼边亲边轻微缓慢地摩挲头发,脖子僵了就换个姿势,腰酸了就再往闻锐鸣手上放点重量,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既不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太过火。
要是放在以前,有谁告诉章寻他会跟这样一个男人接吻,会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亲得这么投入,章寻肯定会觉得这人在说疯话。但眼下这事确实发生了,好像也没那么不可思议,甚至还很对味,完全不想喊停。
“嗯……唔……”
细碎的呻吟从齿间溢出,章寻冰山一样的面部轮廓也跟着变得柔和了几分。他伸手搂紧闻锐鸣的脖子,闻锐鸣抬起胳膊把他的左手拿下来,跟自己十指相扣。
微微发汗的掌心贴在一起,温热、细腻的嘴唇也被含住,章寻背脊绷得越来越紧,过了将近十来分钟,抽出手推闻锐鸣:“……差不多了,闻——”
腰后那只手掀开衬衫下摆钻了进去,顺着后背往上摸,直到停留在两片肩胛骨中间,有薄薄一层汗的地方。
章寻拒绝的话被堵回喉咙里,后背肌肉随之轻微有点激动。
明明自己才是经验更老道的那个,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闻锐鸣握在股掌之间,身体和灵魂都完全处于下风,哪还谈得上引导对方?
但章寻就是章寻,他把这种暂时的劣势掩饰得很好,并且还头一偏,直接咬含住眼前的喉结——
然后成功让闻锐鸣战栗了一秒。
身体拉开,闻锐鸣跟着了魔似的盯着他,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能不能干点儿别的?”
“你会吗。”章寻轻描淡写地问,“我是说跟男人。”
“没试过。”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负责当老师。”
然而彼此距离太近,就很不妙,每一点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所以闻锐鸣还是捕捉到他轻轻抿嘴的动作。
闻锐鸣拿大拇指蹭了蹭他湿润的唇面,然后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正当章寻不明所以地拧眉,搞不懂这是想干什么的时候,那只刚刚还跟他十指紧扣的手就挪了位置……
“我试试,服务得不好请老板指正。”
闻锐鸣眼神相当专注认真,并且上身纹丝不动,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精神分裂——一边玩纯的,一边来荤的。
章寻浑身酸麻感游走,太阳穴随之一突一突地跳,想喊停又实在非常想继续享受,身体都快起火了,整个人持续处在失控的边缘。
这是什么新型惩罚?
五分钟后闻锐鸣手悬空,手肘借力从床上撑起来。
“我去处理一下。”
“…………嗯。”
章寻右手臂挡脸,左手迅速盲抽了两张纸扔出去。他反复出汗的脖子和脸像刚晒过太阳,又红又热又紧绷,大脑还在那种难以形容的余韵当中没缓过神。
很爽……
但也被弄得很狼狈。
他怀疑自己清心寡欲太久,以致严重失准,要不然怎么会搞成这样?
浴室传来一阵水声,少顷,闻锐鸣走出来还在擦手,章寻已经自己把自己整理好了,拉链拉得严丝合缝。
见章寻正坐着滑手机,闻锐鸣过去抱住他深吸了一口——是那种把头埋进锁骨,十分松弛的举动。
“在看什么?”
“新闻,巴黎又在大规模罢工。”
答得倒是滴水不漏,可惜嗓子有点沙哑。
“是吗。”闻锐鸣跟他一起看了两眼,但很快目光就又移到他脸上,细细描绘他好看的五官。
章寻大拇指有节奏地滑动,嘴里一声不吭。
闻锐鸣看出来了。
——他脸色不太自然。
“老板觉得尴尬?”
章寻云淡风轻:“可能吗,你的技术还没差到那种让我尴尬的地步吧。”
闻锐鸣实在忍俊不禁,既觉得他坦率点更可爱,又觉得他这个虚张声势的劲头也很迷人,总之他整个人就等于魅力本身,一举手一投足都让自己沦陷。
“你什么时候能正常上班。”
“明天就能,怎么,有事?”
“没。”章寻侧了侧脸,尽量自然,“随便问问。”
其实是习惯了有这个人在身边,长期缺席时就会不习惯,甚至会自然而然地想念。忙的时候他不想,只在闲下来的时候想,比如吃饭、休息、睡觉前。之前他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后来懂了,也放任自己的感情。
“也别勉强,”他盯着新闻里的字,“休息好了再回来。”
“没事,明天我就接送老板,现在一周换一次药就行。”
“嗯,好。我再坐会儿走了,明天还有安排。”
他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依然显得有距离感,但肢体语言传递着相反的信号——闻锐鸣搂他的肩,他当作没感觉,不躲开也不皱眉头,只是嘴唇微抿。
太阳正在落山,窗帘缝隙里照进来金红色的暖光,狭窄的单人房间装着他们俩,时间长了章寻就那样半躺在闻锐鸣胸前,身体重量靠在闻锐鸣肩膀上,姿态很松弛地刷手机。
从闻锐鸣的角度打量过去,章寻面部肌肉放松,乌黑的碎发稍显有点潮湿,睫毛跟羽毛一样轻。
“老板,我觉得很不真实,你怎么会看上我?”
“谁看上你。”章寻低低地来了一句。
闻锐鸣没吭声。
那种心照不宣的感情搁着是一码事,挑明就又是另一码事。被当面否认的难堪充斥了他的身体。
但片刻的沉默之后,章寻把手机锁屏了。
“用‘看上’这种词你不觉得轻浮吗。”章寻没看他的眼睛,自顾自说,“喜欢就是喜欢,没必要打折扣。”
第53章 欲罢不能
章父章平海是个厉害角色,这一点从他年轻时能把乔斯扬吃得死死的,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一个穷小子,并且为之放弃心爱的事业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章寻丝毫不意外章平海能摆平章浩的事。不管他采取什么手段,是利益交换也好是强硬威逼也罢,总之章浩当时只在派出所待了两个晚上,很快就被放了回去。
从闻锐鸣家出来章寻的手机震了,他坐进车里,见是他爸来电,顿时有些低气压。
章寻深吸了口气:“喂。”
“我不给你打你是不是就当没我这个亲爹?”章平海冰冷的声音从信号彼端传来。
“您不也希望没我这个儿子。”
“混账,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爸年近六十但至今声如洪钟,白头发都没有一根,经营企业也实行铁腕政策。其实章寻的性格大部分随了他,只有一小部分继承自乔斯扬,但那部分也被他隐藏了起来。
“你亲弟弟差点因为你弄出大问题,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照样在外面过得潇洒。”
“所以他出什么问题了?”章寻面无表情地说,“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自己行事不稳当您心里有数,不过我可以把话摊开说,就算他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他早就满十八了,自己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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