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好像还真有虾片。”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拉开冰箱从旁边的架子上找到了那盒虾片,很快锅里就烧上了油,油烟机也微微运转了起来,季驰就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舒洺彦拿起了漏勺,看着那一个个一点儿小的虾片在油锅中膨胀起来。
这十年间他过了十个春节,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开始的时候是他给人家赔着笑脸,后来渐渐的身边给他赔笑脸的人多了起来,桌子上的菜一年比一年豪华,酒的价格一年比一年高,但是却没有一个年让他真正觉得开心,觉得有归属感,他赚的钱越来越多,却连一个真心想要分享的人都没有。
30年的时间都过去了,现在想一想他最怀念的还是和舒洺彦一块儿过的那两个春节,他从未有那么高兴过,赖在他那里,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香味儿传来出来,季驰就那样看着舒洺彦的背影,忽然眼睛都有些酸。
那天舒洺彦问了一句:
“家在哪?”
其实他何尝不是和他一样,不知道家在哪?
舒洺彦找了一个大一些的盆用来放虾片:
“来尝尝?这个虾片我是第一次炸,油温高了一点儿,有几个有点儿糊了。”
季驰收敛了情绪走过去,抓起一个就咬了一口:
“嗯,不错,没退步,很可以。”
舒洺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快拿进去吃吧。”
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一排,不知道的真以为今天是过年了,季驰按了一个键子,沙发调成了可以躺下来的角度,然后旁边竟然还升起了一个小桌子,他将吃的一样一样摆了上去,舒洺彦看着他轻声吐槽:
“你还真的会享受。”
“当然,我玩命一样的赚钱,这回来还不能好好放松一下啊?”
他挑了一个喜剧,舒洺彦吃的少,只是端着那杯季驰给他的牛奶慢慢喝着:
“对了,小李的妹妹多大啊?”
“高二,九月份就高三了,现在城里的补课费太贵了,小姑娘挺懂事的,可能是怕小李的压力大就说不用补,她可以自己学。”
季驰也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人,其实当初留下才19岁的小李给他做司机也是因为知道他家里没人了,还要抚养一个妹妹:
“他们兄妹的感情是挺好的,你哪天给他补课?”
“后天吧,周六,小姑娘放假。”
“去哪?去小李家里吗?”
“应该是吧。”
这个倒是还没有说好,不过想来肯定是要去小李家里的,季驰却转过了头眉毛一竖:
“应该是什么啊,还真把你当成家教了?还是□□,从前拜师的不都是去老师家里吗?周六我让小李接他妹妹过来,你们想补多长时间都行,在这儿吃。”
舒洺彦转过头,眼里带上了点儿笑意,但是关注点却很清奇:
“你还知道拜师要的到老师那里?”
季驰无语,虾片嚼的嘎嘎响:
“我也上过学读过书的好吗?那个有个课文咋说的来着,那个有个古人叫什么濂来着,什么手指头冻的握不住笔,然后走上百里到说书先生那去上学的,就那个...”
舒洺彦此刻看着季驰的目光就像是在学校里看着学的半瓶子醋胡说八道的学渣的目光差不多,听他终于说不下去了,他才出声,清雅的声音和季驰那不知所云的不知道相差了多少倍:
“你说的是宋濂吧,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知经叩问。”
“对,就是这个,我也度过书的,别以为就你有学问。”
季驰嘴硬的本事舒洺彦早就领教过了。
这个电影挺长的放了两个小时,两个人前面聊聊天后面舒洺彦渐渐没了声音,季驰转过头就见他歪着身子睡着了,他停下了嘎吱嘎吱吃虾片的动作,就那么看着他,就是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要不然别坚持了,他这辈子似乎也不太可能找别人了,到头来还是要和舒洺彦耗着,不如放下?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说不行,从前舒洺彦也是这么温柔,不还是抛下了他?就算过去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去。
脑袋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而且是无比激烈的那种,干柴烈火,最后季驰不得不颅内叫停。
舒洺彦贫血严重,精神也差的多,舒洺彦尝试叫他,但是那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脸往沙发里面埋,他叫了两声忽然有点儿不忍心了,他吃干净了手里的虾片,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舒洺彦,心里的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说服自己:
“你已经叫他了,没叫醒,这客厅也不是睡觉的地方啊,抱他进去吧,抱他进去吧,抱他进去吧...”
很好,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抱吧,又不是没有抱过,季驰弯腰,双手小心地穿过他的腿弯都没用太多的力气就将人抱了起来,舒洺彦被放在床上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但是低血压和贫血让他初醒的时候眼前总是一片黑,他感觉到身边有人,黑雾散去露出了季驰的身影,见他醒了,季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你睡着了,电影演完了,睡吧,继续睡吧。”
季驰摆了摆手,然后就瞬间从舒洺彦的房间盾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看见了客厅里面的样子,电影正在播报最后的演员表,啤酒喝完了,虾片吃光了,他挺满意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很好,没浪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就是觉得心情好,好到洗澡的时候都在唱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季狗是舒老师炸虾片的时候吸引来的,和外面一群狗一块儿来的
其实有舒老师的地方季驰才觉得像是一个家
争取过年的时候火葬场完
下一更在明天晚上11点
看看孩子的接档文吧《当上搬尸工后》
火葬场搬尸工,白班300夜班1200,时昊拿着门口的招聘传单进去:
“请问1200是日薪吗?”
“月薪你干啊?”
时昊立刻摇头,那是不可能。
“我要应聘。”
“你想好。”
“我想好了,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月薪36000。”
时昊每天996,007都没能阻止被裁员,眼看着房租就要交不上了,没有什么比穷还可怕,不就是运尸体吗?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
上岗第一天他的上一任,一个驼背头发花白的老头给了他三样东西,蜡烛,鬼画符一样的纸钱,还有一瓶二锅头?
“这是?”
老头拍了拍他神叨叨地出声:
“留着,孩子,没准用的上,要是这些都不好使,这二锅头是52℃的,好用着呢。”
时昊拿着这些东西嘚嘚嗖嗖的上岗了,第一周,平安无事,他逐渐放松警惕,一边干活一边叨叨:
“这1200真好赚,冲这钱就是有起来的我都给你按回去。”
话不经念叨啊,话音刚落下就看见一个刚刚放好的尸袋蠕动起来,再然后尸袋的拉链从里面被拉开,再然后一个人坐了起来…
那人面色冷峻,不,一个死人的脸能不冷吗?他微微转过僵硬的脖子:
“要把我按回去吗?”
时昊抖着手点燃蜡烛,跳大神一样挥舞着纸钱,一曲秧歌跳完人都没躺下,情急之下他一口52℃的二锅头喷在了殷晁霆的脸上。
但是不仅没送有,这一只“鬼”还和他回了家,他连床都贡献了出去:
“鬼,不,大爷您贵姓啊?”
“殷…”
瞧瞧人家这姓,就是会姓,时昊每天换着花样的送“神”,结果神没有送走,反而把自己送到了人家的床上。
—————
小剧场:
殷晁霆:起来看书,现在经济不景气,火葬场的高薪都被盯上了,月底你得考编。
时昊顶着鸡窝头爬起来:
“怕什么?他们又干不长,有超过三天的你就再给他们表演一遍拉开尸袋惊坐起,保证我这一月36000稳稳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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