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郢……”郁辛又叫道。
但他的解释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被傅恒郢拉进了无尽的沉沦。
这夜折腾得够呛,临到结束时,郁辛躺在床上,傅恒郢搂着他,脸埋在郁辛的肩颈处。
“郁辛……”傅恒郢轻轻呢喃着。
郁辛听着,尽管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弹,却还是凑了过去,应道:“怎么了?”
“你幸福吗?”傅恒郢抱着郁辛,问。
郁辛听着这话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动了动身子,抱住傅恒郢,很笃定的回答:“傅恒郢,我很幸福。”
无论过去经历了多少苦难,如今的郁辛,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
夜色愈深,他们交颈而眠,一夜无梦。
翌日,郁辛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起身走出房间,隐约听见厨房内传来动静,走过去就看见正在做饭的傅恒郢。
“早上好。”傅恒郢看起来精神不错,没有因为昨天喝醉酒而难受。
郁辛松了口气,走过去,“做了什么?”
“粥,还有玉米。”傅恒郢说,“昨天我们都喝了酒,所以吃清淡些会舒服点。”
郁辛点了点头,就听傅恒郢问:“我昨晚,没有做什么吧?”
看样子是喝断片了,郁辛抬头看去,他的脑海里想起了昨天傅恒郢趴在他肩上说心疼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郁辛柔声说。
如果是以前,傅恒郢喝断片了,他大概就将那件事情给翻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想好好解释,让他们之间不要存在误会。
傅恒郢看向郁辛,他的眉头微拧着,显然因为忘记发生了什么,而有些担忧,“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郁辛摇了摇头,“没有。”
傅恒郢还是有些不信,就听郁辛叫他,“傅恒郢。”
“嗯?”
“我的肩上有块疤,你应该注意到了。”郁辛说。
傅恒郢听着这话一愣,而后缓缓点了点头,“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觉得你有知情的权利。”郁辛说,“那块疤是因为顾淮而留下的。”
傅恒郢喉结微动,他显然很紧张,听着郁辛说着他已经知情的事情,心还是忍不住揪了起来,疼痛感从胸口蔓延到吼腔。
“我的肩胛骨上,曾经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郁辛说,“顾淮看到了,他说他不喜欢,让我点掉。”
“于是,你点掉了?”傅恒郢声音有些哑。
灶火上煮着的粥“咕噜咕噜”的沸腾着,傅恒郢看见郁辛缓缓摇了摇头,“我没有答应。”
这是出乎傅恒郢预料的答案,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郁辛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
“但顾淮不肯罢休,在一次……”郁辛显然想到了非常痛苦的回忆,变得欲言又止起来,脸都发白,“在一次亲密时,他将我按在床上,强制性点掉了那颗痣。”
点痣的药水带着腐蚀性,那种落在皮肤上的灼烧感,烫得郁辛当时都忍不住叫出来声来,如今回想过去,都还会控制不住的发颤。
郁辛还记得当时顾淮得意的模样,他按着郁辛,眉眼间带着不屑,问郁辛,“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那种不屑,仿若主人看着奴婢,不容许对方有任何的忤逆,是对自己强权的骄傲。
那种轻蔑感和耻辱感压在郁辛的心头,让他快要窒息。
所以,在起初傅恒郢吻上肩胛骨那块疤时,他会有些害怕,因为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生理反应。
傅恒郢听完这些,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这是和顾淮所说的,完全不同的一件事情。
而他,相信了,还未曾去询问过郁辛,甚至在不经意间,触碰了郁辛的伤疤。
傅恒郢抬起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抚上郁辛的肩颈,最后落在后背的肩胛骨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心疼得要发不出声音了。
可郁辛似乎知道他想说些什么,轻轻抬手抱住了傅恒郢,说:“我不疼,早就不疼了。”
傅恒郢瞬间更难受了,他用力回拥住郁辛,喉咙泛起的酸涩感,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心仿若在滴血。
“郁辛……”傅恒郢叫的很艰难。
“我在呢。”郁辛拍拍傅恒郢的背,回答道。
“我应该……”傅恒郢说,“我应该一开始,就不放手的。”
高中时候的那次让步,是傅恒郢此生,做出最后悔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顾淮!骂骂咧咧!
第44除夕
顾淮最近心情不太好, 郁辛像是彻底变了个人,愈发无法拿捏起来,这种事情失控的感觉让他很烦躁。
徐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出科以后, 隔三差五就问他结婚的事情, 他才和郁辛离婚没一年, 这么快就和徐珠在一起, 太容易露出破绽, 让别人顺藤摸瓜猜到出轨的事情。
出轨的事情一旦暴露,他这些年经营的好名声可就都败了, 顾淮可不想将自己落入那番田地。
所以他减少了和徐珠的联系, 打算让对方自己识趣些,早点放手。
冷暴力这种东西,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出电梯。
凌晨的停车场很安静, 走在里面脚步声格外明显。
顾淮走到车旁, 从口袋里掏钥匙时, 就被人一把按在了车上。
他的脸贴在冰凉的车面上,只见两个黑衣保镖按着他, 傅恒郢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好久不见啊,学弟。”模样分明已经足够狼狈, 但顾淮却还是对傅恒郢露出了挑衅的笑。
傅恒郢走到顾淮面前, 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指尖夹着根烟,垂眼看着顾淮, 沉默着没有说话。
傅恒郢的沉默, 让顾淮脚底平白无故生出一股凉意。
但他面上仍旧强装镇定, “学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把郁辛送给你,你送我这么大礼?”
听到郁辛的名字,傅恒郢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表情,他盯着顾淮的眼神沉的厉害,朝两边的保镖勾了勾手指,一只手就揪住了顾淮的头发,提起顾淮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疼痛让顾淮整个人都懵了,然后他在大脑的轰鸣声中,听到傅恒郢说:“我说过,不要妄图去认为你能承受后果。”
“傅恒郢,你想干嘛!”顾淮强壮的镇定终于出现了裂痕,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慌张的询问。
傅恒郢没理他,只气定神闲的抽了口烟,腾空的烟雾将他的表情遮蔽,让人看不真切他在想什么。
顾淮愈发慌张了起来,“傅恒郢,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你不怕我报警?”
傅恒郢眉眼微抬,看向顾淮,将烟灰抖落,喉咙间发出一声冷笑。
“报警?”傅恒郢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你有证据吗?”
说着,他掐住顾淮的后颈,“学长,你给郁辛点痣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顾淮颤抖了起来,他意识到了什么,看着面沉如墨的傅恒郢,心情由慌张变成了害怕,连傅恒郢的那声学长,都让他忍不住打了冷颤。
“你什么意思?”顾淮背上都冒出冷汗,他想要装傻。
傅恒郢却是将手中的烟含进了嘴里,一把扯开了顾淮的衣服,露出他背上的肩胛骨。
看着那块完好无损的肩胛骨,傅恒郢拿起烟头,毫不犹豫的烫了上去。
“啊——”顾淮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停车场。
“疼吗?”他听见傅恒郢说,“疼就对了。”
烟头红色的火光在顾淮的背上逐渐熄灭,傅恒郢松开了顾淮,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漫不经心的擦干净自己的每根手指。
“走了。”他对保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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