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念山抬手搭在喻修景肩膀上,说:“你好啊,这是我朋友,带他山上转转,感受一下速度与激情。”
邱念山挑了下眉,“请问你是?”
徐祁年神色很淡地将目光移到邱念山身上。
“你是邱念山?”
能直接被认出来,邱念山倒是没有想到。
“嗯,是我。”他笑笑。
“你好,”徐祁年表情温和了一些,“我是徐祁年。”
没有介绍是喻修景的什么人。
邱念山象征性地和徐祁年握了下手,迟疑地看着他,忽然说:“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
他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哦,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是《一把沉默的小刀》审核通过那次,我给喻修景打电话,然后是你接的。”
徐祁年点了点头。
邱念山还保持着有些惊讶的表情,一偏头:“那走吧,晚上上山跑一圈再下来就差不多了,小景跟我。”
他一招呼,大家纷纷动起来,喻修景看了一眼徐祁年,后退一步要跟着邱念山走,忽然感觉自己手腕被人碰了一下。
他听到徐祁年的声音:“让你朋友稍微开慢一点。”
回过头,徐祁年已经重新戴好头盔,跨坐上了摩托车。
几辆摩托车飞驰在前,两辆跑车落后一些。
陈飞去了另外一辆车,喻修景坐邱念山的副驾。
“怎么样?还可以吧。”邱念山发动了车。
“刚走的时候他跟你说什么了啊?”
喻修景系好安全带,还有点发懵。
看了看邱念山,他说:“哥说,让你朋友开慢点。”
邱念山呵了一声,一脚油门飞出去了。
圈子里玩车的人不少,喻修景听说过很多,也被很多人邀请过,但从来没有参与。
他觉得这种活动太冒险,本身也对车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也不认为自己的压力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释放,同时又不喜欢陌生人太多的场合,所以一次也没有去过。
他也不知道跑山是这样的。
一群人的车的音浪声像能把山给掀了一样,他们的车在最后,刚刚开始的时候喻修景还看到前面车的尾巴,后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山路多弯,追求的就是这样的刺激,喻修景紧紧抓着车门上的把手,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邱念山想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只是反复提醒他:“你专心开车。”
“别紧张啊,”邱念山看他是真有点儿怕,又降了速度,“说实话我都没在这儿开过这么慢的,我们安全第一好吧?”
喻修景拉直唇角嗯了一声。
他们是最后到山顶的。山顶有一片空地,所有车都停在那边,大家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聊天。
陈飞看见喻修景和邱念山下了车,朝他们招手。
喻修景刚踩到地面的时候,脚步甚至有些飘。
邱念山看他一眼,笑了,问:“真这么怕啊?”
喻修景回看他,说:“哪天方向盘不在你自己手里,你应该也会怕的吧。”
陈飞走上来,恰好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拍着手笑:“邱哥你技术被嘲笑了啊。”
“这是嘲笑吗?”邱念山让他好好听听,“这是关心。”
他们讲话太逗,喻修景也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他一抬眼,看到了和人群稍微有一些距离的徐祁年,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是最开始和他一起从山上下来的那个,他们叫贺哥。
黑夜里,只有几辆车的车灯亮着,喻修景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低着头,藏了藏惨白的脸色。
大家聊的话题都挺轻松的,但喻修景还是没怎么说话,有人问到他他才讲一两句。
借着夜色掩盖,喻修景会偷偷看几眼徐祁年。
骑行服衬得他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腿又长又直,他侧头和朋友说话的时候,脸部的轮廓线条锋利流畅,眼神很淡。
喻修景走了神,直到邱念山推他一下,他才眨眨眼,看着他。
“怎么了?”喻修景问。
“我的哥,”邱念山已经尽量小声了,“你眼神太痴迷了。”
“有吗?”喻修景手指在口袋里抓了一下,没敢抬头。
“你就跟高中生搞暗恋一样,”邱念山无语地说,“你当演员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纯啊?”
“……有吗?”喻修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旁边许多人叫年哥,他才抬起头。
徐祁年和他朋友走过来,他朋友先和喻修景打招呼,说:“你好,久仰大名,我叫贺成,是他硕士同门。”
喻修景先看了徐祁年一眼,才和贺成握手。
“你好,我是喻修景。”
“有这么害怕吗?”贺成笑了一下,“前面要更吓人一些,邱念山开得挺慢的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过来,其实贺成语气平常,但喻修景敏锐地感觉到,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友善。
“嗯……”喻修景说,“我不太习惯。”
“年哥真的好久没来了,”有个女生提了一句,“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呵,”贺成很小声地笑,“结婚去了……”
在场估计没几个人听见他说这句话,但是喻修景听见了,而且觉得贺成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工作比较忙,出差了一段时间,而且我以后也不打算怎么玩儿了,”徐祁年平静地说,“玩儿够了。”
大家都笑,问他是不是忽然觉得生命可贵。
这话题聊着聊着,大家开始讲周围一些玩车的人出过的事情,喻修景听得有些心惊胆战,没注意到徐祁年在看他。
喻修景脸很小,听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脸色泛白,嘴唇却红,就算是偷偷表现的害怕的情绪,也那么生动。
“冷吗?”徐祁年偏过脸,微微低了低头,问他。
喻修景没想过徐祁年会主动和他说话,下意识摇摇头,才说:“我不冷……”
“嗯。”徐祁年又不讲了,眼睛从喻修景脸上移开。
过了一会儿,喻修景问:“那你呢?”
“我也不冷。”徐祁年说。
喻修景:“那……你以前经常这样玩吗?”
“山上比较少,我一般去正规赛道。”
听到他这样说,喻修景放心一些。
“受过伤吗?”他又问。
“当然,”徐祁年说,“最严重的一次摔了车,划到腿。”
“哦……”明明是很正常地聊天,喻修景听他说这些,却觉得眼眶酸涩。
“痛吗?”他抿了抿唇,问。
“还好,”徐祁年看着喻修景发顶,“不算最痛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N.42 【我不会难过。】
那最痛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受了伤有没有人照顾你呢?
除了骑车, 还有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受伤?
这么多年,都有什么新朋友?有哪些新的兴趣爱好?
关于徐祁年,喻修景想知道的还有很多, 但是问又没有立场。
他们说要走了,喻修景回过头找邱念山, 他站在不远的地方和陈飞聊天。
走之前喻修景没有忘记和徐祁年说:“再见。”
“嗯。”徐祁年没动。
下山大家都没有再开得那么吓人, 陈飞过来开车,直接送喻修景回去。
邱念山和喻修景坐在后排,喻修景把窗户打开一些, 甚至摘下帽子, 头发被风吹得很乱。
“聊得怎么样?我看你们站挺久了。”邱念山问。
“没说什么。”喻修景说。
他们聊天总是这样, 讲话很慢也说不了什么。
但其实只要是和徐祁年在一起,喻修景就很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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