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喻修景说。
过了几秒,徐祁年问他:“和你爸爸妈妈打过电话了吗?”
喻修景:“刚刚下飞机我就给他们打了电话,在来这边的车上。”
徐祁年笑了一声,“哦,所以就只给我发了条短信。”
喻修景也跟着他笑了一下,“那我现在不是在给你打吗?”
“明天我要去学自行车,”喻修景翻了个身,“我的戏里有骑自行车的镜头,但是我不会。”
“很快就能学会的,不用担心,”徐祁年说,“就是有可能会摔跤,自己小心一点。”
“知道了……”喻修景答应完,他们互相说了晚安,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还是做剧本围读,但是吃饭和休息的间隙都有工作人员来带喻修景去学自行车。
喻修景从小到大都没骑过自行车,重庆多山,坡很长很高,很少会有人骑自行车。午饭吃完喻修景就被带到酒店外面的平地,一辆很简单的自行车摆在那里。
“到时候你要在剧里骑的车比这个还要破一点。”工作人员说。
剧中角色家境贫寒,唯一的一辆自行车是他的奶奶在世时捡垃圾给他换的,自然会很破旧,而且喻修景除了要拍摄正常的骑车镜头,有几个镜头还是主角在慌乱中蹬上自行车就跑,需要喻修景一边蹬车一边上车。
工作人员在旁边简单指导了一下就让喻修景试试。
“其实新手学车最需要克服的是怕摔的恐惧,”那个人摊开手,“我先扶你一两次,然后我要去那边帮忙布置一下片场就不管你了。”
喻修景点点头说好。
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在有人扶的这两次里学会骑车,只要对方一松手喻修景就会失去平衡,一只脚伸出来撑着地面。
“这样不行的,”那个人一边往后走一边和喻修景说,“不要总是想着马上就去撑,我先走了。”
喻修景听到,马上走下来对着工作人员鞠了一躬,说谢谢您。
等对方走了,他才又坐上去。喻修景双手撑着车把,叹了口气,自己试了一次。
他还是平衡不好,摇摇晃晃地走几下就要摔,喻修景想到刚才那个人说的不要总是想着去撑,手上加大力气控制方向,但还是摔了。
贴着水泥地那边的膝盖狠狠疼了一下,自行车跟着喻修景倒下来,两个轮子空转几圈,链子发出声音。
擦破皮简直比伤筋动骨还疼,喻修景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听到他身后有人说:“不会骑自行车啊?”
他手掌撑在地面上缓慢地起身,单脚蹦着转过去,看到是邱念山。
“嗯,邱老师好。”喻修景快速打了招呼,弯下腰去扶自行车的时候邱念山也帮了他一下。
“我就是不太会,所以刚刚那个老师来教我。”喻修景手撑在车把上,很快地看了一眼邱念山。
他本来以为邱念山会说他,没想到邱念山只是给他让了一条路,说:“你再试试吧,一般摔一跤站起来就会了。”
喻修景点点头,又坐上自行车。
其实他不怕摔,摔了能学会也是好事,怕的是总摔也学不会。
喻修景准备好之后蹬了几下,把着方向,这次真的比之前容易了一些。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就学会了。
骑了一段路,喻修景想要掉头回来,但路太窄,前轮撞在路牙子上,喻修景又连人带车摔出去。这次比较惨,两边膝盖应该都受伤了,喻修景疼得懵了一下,还是邱念山跑上来问他有没有事,他才回过神。
“我没事。”喻修景疼得要龇牙咧嘴了还是这么说。
邱念山瞪他一眼,抓着他手臂用力把他扶起来。
为了方便活动,喻修景穿的是一条宽松的运动裤。邱念山蹲下来把他裤脚往上卷,才看到喻修景两边膝盖都被划出血痕,其中一边有点深。
“你这个不行,要去一下医院,”邱念山站起来,“让助理带你去。”
剧组有几个公共助理,就是专门为这些没有助理的演员准备的。
喻修景摇摇头,说:“没事的,我等会儿去外面诊所拿个药就可以了。”
“你自己怎么过去啊?”邱念山皱了皱眉,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
邱念山的助理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相比助理更像安保。他过来很轻松就架起了喻修景,喻修景连连和邱念山道谢,邱念山只是站在原地摆摆手,说自行车我就先给你推回去了。
喻修景的确是伤得有点重,上药的时候他都疼。诊所里没有什么人,护士显得并不是十分耐心,喻修景抓着凳子边缘自己忍着,从头到尾一声也没哼。
医生还给他开了一点消炎药,喻修景付了钱,就和助理一起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没让助理扶他,和他说:“如果您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自己慢慢回去。”
那个助理只是摇摇头,继续跟在他身后。
喻修景这么一瘸一拐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导演,他把喻修景拦下来,指了指他膝盖,问:“你没事儿吧?不会影响走路吧?”
“没事的,就是刚刚摔到有点痛。”喻修景说。
导演皱了下眉,正要说话,邱念山从旁边走过来,拍了一下导演肩膀,说:“他刚刚骑自行车摔的,他不是不会吗?反正正好这个角色也满身是伤,现在膝盖给你摔得够真实了。”
听他说完,导演就笑了一下,和喻修景说:“以后还是要以自己安全为重。”
“我知道了。”喻修景低头道。
一直到晚上喻修景的腿才好了一点,至少不会疼到走不动路了。他们完全完成剧本围读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第二天喻修景的戏份最早,他需要早上五点就起床准备化妆。
回到酒店之后喻修景重新给腿换了药,睡着之前他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徐祁年发的信息,喻修景简单回复之后就闭上了眼。
喻修景的戏份整体在晚上,白天的戏份也只有前面一两天。虽然他总共需要拍摄五天,但其实所有镜头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大部分不是在被打就是在地上滚。
拍戏的时候他伤口上用来包扎的纱布全部撕开,化特效妆的老师会再上来补一下。
为了追求真实感,所有摔倒的镜头喻修景都是真摔。不拍戏的时间其实不算少,但即使是这样,喻修景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学习。空下来的时间他几乎都用来研究角色,或者在片场看别人演戏。
他发现邱念山和自己不同,甚至和梁寒不同。他和梁寒都是用自己的情绪去演戏,但邱念山似乎很有技巧,能将演戏的时间和不演戏的时间分得很开。
喻修景通常坐在片场里的一张小凳子上,凳子很矮,看导演的监视器的时候他需要仰着脑袋,长时间会不舒服,不过喻修景不怎么在意。
有一天他遇到来片场的蔡云鸿,蔡云鸿看到他在镜头后面,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往前面站了一些,用自己肥大的身体挡住喻修景的视线。
喻修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悄无声息地挪了挪凳子。中途导演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副导演过来盯着监视器,蔡云鸿回头看了一眼喻修景,脸色不算很好。喻修景脑子里一直装着他的那个眼神,他那双浑浊的眼珠里,又是厌恶,又是好奇,毫不遮掩地打量喻修景的身体。
旁边一个小助理忽然闯进来,说导演那边有事要说,拍戏暂时停止,副导演也走了。喻修景就站起来,他在整个棚子的最外面,转身要走的时候手忽然被抓住。
一回头,喻修景发现抓住他的人是蔡云鸿,没有压抑住惊恐的表情。
“跑什么?”蔡云鸿声音很小,揉捏着喻修景的手,喻修景拼命往外抽,但是他们体型和力气差距很大。直到喻修景往外跌了一下,人都差点摔出去,蔡云鸿才松开手。
喻修景怔了一下,往后退了很多步,发现旁边很多人都看过来,他颤抖着对蔡云鸿鞠躬,说:“蔡老师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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