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给你找。”
“好。”
许一新披着雨衣从门外走进来,被穿堂风一吹,打了个冷颤:“我听今早的新闻说这是江城第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才第一场,怎么就突然冷了这么多?”
“江城这地方过了夏天就直接入冬了这事你才知道啊?”沈寒怼他。
许一新:“你一个被电风扇吹鼻塞的人竟然好意思在这里说我?”
沈寒把蜂蜜水一饮而尽,从沙发上站起来:“怎样,想打架啊?”
“来啊,我怕你啊!”许一新狂野扯下雨衣。
李思远拿着手机边瞄准游戏里的敌人边从沙发上起身,温年端着空杯慢条斯理离场,夏南坐在厨房剥着蛋壳喊他们离自己沙发远点。
二夏晨起直播间也没消停过。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打起来打起来!】
【我觉得最好笑的不是正在扭打的两人,而是远哥南哥还有年年,这三人动作也太默契了哈哈哈哈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淡定离开战场,一看就知道他们打架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太爱他们这种玩玩闹闹的老友日常了呜呜呜,因为熟悉所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我能再看一百期!】
【我的夏天要结束了,我的二夏要结束了,我的快乐“啪”的没了。】
【我已经开始为沈憨憨担忧了,连条床单都要跟年年要,他真的离得开年年吗?[狗头]】
沈寒一打开手机,眼前便闪过这条弹幕。
他忽然转过头,看了温年一眼。
手机日历上已经翻到九月,昨晚刷朋友圈的时候,他还刷到了周嘉益的消息,嚷着不想开学。
等温年开学,等二夏结束,再见面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说他和温年,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许一新他们,有一年也忙到只有过年的时候碰了几面。
哪只是水友们的快乐“啪”的没了,他的快乐才真的“啪”的没了。
如果温年是家里人就好了,沈寒忽地想。
“冷的话上去披件外套。”温年说。
看沈寒抱膝坐在沙发上,莫名有点像五块。
“年年。”沈寒喊了一句。
温年:“嗯?”
沈寒默了下:“你以后……”
沈寒的话被一阵铃声打断。
“谁啊?”
“吴导。”
“吴导?他找你干嘛?”
温年摇了摇头。
吴光单独给温年打电话,这让沈寒有点“警惕”起来:“走走走,回房间开免提。”
沈寒拉着温年回了房间,盘腿坐在床上,径自点开免提。
温年没辙,只好随他去。
吴光的声音响起:“年年?”
“在。”
“沈寒也在你那里吧。”
沈寒:“!”
他这才想起来当时他拉着温年上楼的时候直播还没结束。
沈寒只好出声:“我就随便听听。”
吴光:“听听也行,也可以帮温年参谋参谋。”
参谋?
两人对视一眼。
吴光像是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一直没说,但你应该也知道,从二夏开播到现在,你的话题度一直很高,想签你的公司也不少。”
沈寒耳朵竖得更尖。
“之前你表示没这个意向,我也就都回绝了,可这两天英海的人找上了我……”
“英海”一出,沈寒立刻咳嗽连天,吴光一听就笑了。
吴光:“英海的情况沈寒最清楚,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温年:“?”
沈寒顺过气来,说:“我前东家。”
“咳成这样,我还以为你和前东家有矛盾。”温年说。
沈寒摇头:“没,合约到期了就和平分手了。”
“我就是突然听到英海的名字有点惊讶,英海这两年签的人很少,但资源、报酬在业内也算是顶尖了。”
吴光继续说:“而且这次来找我的是钟文跃,钟文跃你可能不是很了解,这么说吧,他在业内的影响力不比付临差。”
沈寒显然也知道钟文跃,点头:“跃哥人很好的,英海的金牌经纪人了,业务能力很强。”
温年始终没说话,那头的吴光也安静下来。
足足一分钟的沉默之后,吴光才重新开口。
“温年,其实我跟你说这个,除了觉得机会难得之外,也…有私心。”
“因为二夏的节目热度超过预期,我们正在商量要不要录制一个户外团综,参加的人大概就是二夏的学员,也会积极邀请一下导师。”
沈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团综!还是户外团综!那是不是意味着一群人又能凑一块儿了?
“如果项目落定,你能参加,那背靠一间经纪公司肯定能让效益最大化,有工作团队你也会轻松很多。”
“如果…真的没法参加,我们也不强求。”当初说好一两期就结束,结果录到现在,温年一边录制,一边还要兼顾学校的事,好几次下了台就立刻开了电脑,说实话,也挺难为人的,再让人继续录制,他也着实有点开不了口。
“我就是跟你开口透个底,这事也还没敲定,毕竟关乎以后的发展,一切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温年默了一会儿,说:“好,我会考虑。”
挂了电话,沈寒还保持着盘腿的姿势,紧紧盯着温年。
几秒后,他忽然“啊”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啊”变成了一串。
温年:“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腿腿腿,腿抽、抽筋了!”
温年:“……”
温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帮他调整了一个姿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刚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他接的电话,可沈寒和电话那头的吴导似乎都比他紧张些。
沈寒腿还麻着,可眼下有让他更关心的事:“年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二夏还有后续的团综录制,你…会参加吗?”
温年垂着眸,没回答沈寒的问题,而是问:“在接吴导电话前,你想问什么?”
他记得沈寒说了“以后”两个字。
其实之前他一直避开去想“以后”两个字,最开始来二夏的时候,他想着把该还的还了就好,可现在,校服还静静躺在柜子里。
该还的没还,还欠了沈淮景好多“下次”。
雨声渐大,越过雨幕,温年看着对面那墙月季。
原来夏天真的要结束了。
“年年。”沈寒的声音把温年的思绪拉回来。
温年:“嗯?”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沈寒语气极其认真,“真的。”
温年看着他,忽然问:“你想录吴导说的那个团综吗。”
“也就一般吧,”沈寒撇过头去,“我觉得户外团综肯定很累人,依照吴导的个性,说不定会把我们流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还有……”
温年:“给你三秒钟时间说实话。”
沈寒:“想。”
温年失笑。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应该挺好玩的。”
一直压在心口的东西,好像在这一刻,倏地散开来。
他说不清那“东西”是什么,可“它”告诉他,不能停在这里。
几天后,温年在练习室接到了钟文跃的电话。
钟文跃的确就像沈寒说的那样,谈吐风趣,温年开门见山,说自己还没考虑好,钟文跃也说了解,接下来半个小时,比起谈合作,倒真的像在普通聊天一样。
把待遇细讲之后,便说到了签约年限。
沈寒也就是这时候走了过来,顺手打开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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