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一般,”殷顾说,“好奇心比较强。”
要不是手里正拿着殷顾的奶茶,而且老妈在家准备闹了,他特别需要这杯奶茶,余成宋发誓他现在已经一拳头砸殷顾眼镜儿上了。
同归于尽吧狗崽子。
“微信,”他掏出连着充电宝的手机,换了个不那么容易打起来的话题,“或者支付宝,钱给你转过去。”
殷顾点开二维码递过来,余成宋没细看就扫了,没出现付款页面,反而是个人信息。
“殷同学?”他点了申请加为好友。
“你好,余同学。”殷顾点了同意。
“别客气叫爹吧。”余成宋当着正主的面把备注改成了“狗崽子”,还在后边加了个小狗图标。
殷顾眉梢微扬,看着他。“这么记仇。”
“没有,绝对没有,”余成宋转过去二十块钱,真诚地说:“全是真情实感。”
“你喜欢喝这家奶茶?”殷顾承受能力在预料之内,依旧笑得温和,但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不喜欢喝中药,喜欢全糖的奶茶,”余成宋摸出烟放到嘴里,点着之后看向他,下意识递了递,“嗯?抽么?”
“谢谢。”殷顾接过。
“哦嚯,”余成宋把打火机也递给他,“这位好孩子,我应该把你现在这个德行拍下来发给老李。”
“你不怕他失望得哭出来么?”殷顾熟练地吸了口烟,眼神在镜片和烟雾的遮挡下模糊不清。
不得不说,有时候抽烟的动作能让一个男性Alpha的魅力扩散到极致,性感、忧郁、浪荡……这些特质殷顾都没有,殷顾属于有故事的那类,烟放到嘴里的时候眼神就变了,镜片后的脸没了那种镶起来的笑,突然顺眼了。
余成宋从来不否认对一张脸的赞扬,何况殷顾确实帅的惊为天人。
和他差不多惊。
“我怕死了,老李一哭韩主任绝对第一个怀疑是我气的,”余成宋叼着烟伸了个懒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余成第绝对要遭,他看着殷顾说:“回去了,好孩子。”
“我也走了,”殷顾拦下街尾的一辆出租车,转头看着他,弯着唇角说:“明天见。”
“明天?那可不一定啊。”余成宋转身往巷口走,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夜风里男生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背影在黄色路灯的点缀下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心底某个地方的写照。
殷顾一直盯着,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小伙子,走不走啊?”
殷顾微微皱眉,随即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昌盛小区。”
“好嘞。”
窗外飞速划过的街景无比陌生,车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快,连刚刚从嘴里吐出的可以称之为“家”的地址都那么生涩。
殷顾降下车窗,拿烟的手搭在上面,鼻息间仿佛还萦绕着橘子汽水味。
明明是那么受欢迎的清爽型信息素,放到他同桌身上却烈了几百上千倍,像被强迫灌进去一百瓶疯狂摇晃后的冰镇汽水,气泡在脑袋里同时爆炸的感觉,神志全无,脑浆四溅。
意料之中的生猛。
……
颅内高|潮么。
殷顾没忍住低笑出声,这话如果说出去,一百倍奶茶都救不了他。
他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一直到手里的烟燃尽最后一点才按灭扔了出去。
昌盛小区是个学校对面的旧小区,房子装修什么的也都延续八十年代的风格,处处透着让人心慌的破和旧,但好在还算干净,没有四处乱窜的小生物。
房子是殷顾刚租的,住进来的太匆忙还没什么布置,一室一厅一卫,六十平,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三人床,窗帘被褥都是他昨天现买的。
和家里的跃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自由。
自由……
十八年里他最渴望的东西,现在终于拥有了,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甚至没什么惊喜,心如止水,古井不波。传达“新鲜感”的那根神经很早就被连皮带骨地拔掉了,他现在像个没见过世面也不期待世面的废人。
有句歌词写得很贴他现在的处境——没有尝过甜头的人突然吃糖就是苦。
他嗤了声,脱掉外套,走进浴室。
房子热水器还是老式的,他出门前插上电,现在刚好烧热,洗了个热水澡才觉得心情舒缓了一部分。
他躺到床上,手机屏幕亮着,点开是段酒的未读消息。
段酒:第一天上学怎么样?
段酒:学校怎么样?
段酒:我看了你现在这个学校的资料,还算可以。
殷顾擦着头发,单手回消息。
殷同学:学校不错,民风淳朴。
他想了想,勾着唇角加了一句。
殷同学:特别是我同桌,非常热情。
段酒:那就好。
段酒:不过你也别浪的太早,先低调几天,摸清了底细再动手,那种小城市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不安全,我们也不能立刻跑过去帮你,你自己多注意。
殷同学:还没到那个地步呢,这儿比你们想象的好,别说的像是我被流放了。
段酒:要不我请假过去看看你吧,不太放心。
殷同学:暂时别来。
段酒:为什么?
殷同学:因为你长得太不淳朴了,会影响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段酒:……
段酒: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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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喝了口茶水,满足地眯着眼睛说:先别说我短,还有一章,不过不用等,很晚大概。(现在已经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很晚”两个字的作者邪魅一笑.jpg)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歌曲名:给你们,歌手名:张宇
没有尝过甜头的人突然吃糖就是苦——歌曲名:我是我最后的目击者,歌手名:鱼翅Fin】
第5章
余成宋昨晚那句话是认真的,今天上午连着三节课殷顾都没看见自己同桌,只有一桌子写满了小吃的A4纸默默宣示着存在感。
数学、化学、英语三科老师连钱小羽同桌为什么请假都问了,却没有一个问“余成宋怎么没来”的。
殷顾不知道该感慨他同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潇洒还是该好奇余成宋之前干什么了让老师们集体放弃。
第4节 课,终于有人问了,因为是班主任的物理课。
老李端着茶缸子笑容满面地走进来,一回头看见殷顾旁边的空位,表演了个笑容瞬间消失,惊讶得尾音都劈叉了:“余成宋没来?!”
老李语气里的不敢置信让殷顾觉得他同桌是一位从不迟到早退今天突然旷课震惊老师全家的好孩子。
老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大写加粗的“怎么回事儿?”,仿佛余成宋逃课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他没打算回应。
余成宋昨天晚上没交代他什么,他现在说什么都可能错,而且以余成宋的性格,这种事应该经常发生,肯定会有人善后。
果然,钱小羽举起手,莫名骄傲地大声说:“宋哥感冒了。”
殷顾忍住没笑,还真是团伙作案。
感冒了……是奶茶喝醉了没起来吧。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种已经被学生玩烂了的借口老李居然信了。
“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请假,这肯定一天都不能来了,也不知道吃没吃药,等下课你们谁能联系到他——”老李说到一半被钱小羽打断。
钱小羽继续举手,一本正经地说:“宋哥说他吃了。”
殷顾:“扑哧……”
你宋哥要是知道你这么虎,昨晚可能就让我帮忙请假了。
“……行吧,”老李顿了顿,冲他们说:“以后有事儿记得先给我打电话请假,别偷摸逃课,叫韩主任抓住还得请家长……我们先上课吧,把昨天发的练习题拿出来,我们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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