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尧陷入了茫然和高兴的交织中:“他完全没跟我说过。”
而谭跃升合伙人的事情自然也提上了日程,檀主任让谭跃过去,先是恭喜了他,又说:“我就直说了,听说好几个律所在挖你过去,我这边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的,如果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出来。”
“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今天的谭跃异常客气,“我短时间内不会走的,毕竟您对我也有恩,而且……我欠您的高利贷还没还完呢。”
檀主任刚陷入到欣慰的情绪里,立刻又被气出了九天外:“你有病吧!我是遵纪守法的律师!谁借你高利贷了?!”
“这就是我的条件,”谭跃瞬间变了脸,“借我高利贷,不然我就辞职。去你对头那里。”
于是,檀主任为了留住人才,含泪被迫欠下了一份违法的高利贷协议。
“你到底什么毛病,这么想给我钱也不必搞这种手段。”檀主任一边盖上自己的私人名章,一边说道。
“你这利率明显违反法律了, 我不会还的。”谭跃直接将一式两份的协议全部拿走,还冲着檀主任挥了挥手,“我先回去工作,谢了老板。”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问道:“对了,我能申请给我的办公室添加一台香薰机吗?”
“你花这钱干什么?”檀主任倒也不是舍不得钱,只是在他的印象里,谭跃好像并没有这种爱好,“随便你,记得还我高利贷。”
“增加情调。”谭跃说,“那我去申请了。”
后勤的反应很快,谭跃刚打完电话,没多久就送了过来,除了香薰机,还有谭跃指名要的特定牌子的精油。
“居然还有龙井绿茶味的精油,”后勤部的人说,“谭律,需要给你开机滴进去吗?”
“好啊,谢谢。”谭跃说,“多放几滴也可以的。”
于是向思尧走进来的时候,闻到的便是浓郁的绿茶香味。
他微微一怔,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体问题突然修复,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但兴奋了不到三秒钟,向思尧就看到了摆在窗边的香薰机。
原来都是错觉。
向思尧其实真有点鼻炎,这浓烈的香气让他一时间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谭跃给他递了纸巾,但清新绿茶味抽纸又让向思尧喷嚏连连,眼泪都出来了。
谭跃觉得有些弄巧成拙,去关掉了香薰机,很抱歉地对向思尧说:“不好意思,我只是……”
他垂下眼睛,不去看向思尧:“这是跟我信息素比较接近的味道。”
向思尧也明白过来,这突然弥漫在空气里的味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又感受了一下那浓郁的味道,龙井绿茶的芳香清新而细腻,同时兼具提神醒脑的功效。如果谭跃的信息素是这样,那大概很好闻。
“没事,我觉得挺好的。”向思尧说,“我过会儿就适应了……阿嚏!”
向思尧决定回到正题:“我才看到律协评的奖,恭喜你啊。之前你问我的那个事情,我也跟爷爷说了,他刚刚给我回复,同意了。”
向思尧刚才把搜索到的谭跃简介给爷爷发了过去,还附上了几件谭跃解决过的棘手案子。爷爷听了半天,才说:“其实,我今天跟你们律所那个檀主任也联系过,他是我战友的儿子 ,本来就是想找他那边的。他也给我推荐了这个谭跃。”
不过爷爷却还是选择了听完再说,因为他很少听到向思尧讲这么多话,向思尧在他面前的时候,总是很拘谨,话也不多,到现在都不愿意回去见别的亲戚。让他总是很难想象向思尧去当一个能言善辩的律师。
得到了爷爷的许可,向思尧忙进来告诉谭跃,下一步就是走正式的程序了。
谭跃却愣住:“他都同意了?这么突然,我还没准备好呢。”
向思尧说:“这个不都是以后再进行的嘛,只要他同意了就好说。”
其实想一想,向思尧的爷爷上次就明显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居然还会进一步聊起来,谭跃也挺意外。
“我们俩的身体状况都很罕见,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觉得肯定跟我爸有点关系。我就不说了,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发高烧,他突然就回来了,还给你打了一针。”向思尧说,“所以这次你当他的辩护律师,我们就能找到机会问清楚他到底干过什么了。”
“当辩护律师吗?”谭跃这才意识到,向思尧说的同意是哪件事情。
“对啊。”向思尧说,“还好他已经回国了,你现在这个情况这么不稳定,早一点解决最好。”
这件事情当然也很重要,不过谭跃依然还是有些遗憾。
“嗯,我也听说了,本来想等会儿告诉你的。”谭跃说,“你先出去吧,不然我这里面味道太重。”
向思尧走出去,打开购物网站,按照章骐说的,开始选礼物。
其实本来发工资的时候就该这样做的,谭跃这些天给他的帮助实在不少,光是算一算油费,他都欠了不少债。
但实在没有灵感,向思尧又搜索了一下Alpha喜欢什么礼物,出来的全是黄色广告和Alpha壮阳药,让他马上点了很多次投诉。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谭跃也在选礼物。
世界上总有很多猝不及防的事情,比如刚才,谭跃差点就误会了,却发现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
为了庆祝拿到全市优秀律师,不如先把结婚戒指买了吧。谭跃想。
第28章
倪虹最后还是同意了向思尧的要求。
“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她说,“怎么重出江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工作有那么让你伤心吗?一心只想搞副业摸鱼?”
“最近灵感比较多,”向思尧说,“可能是因为之前没工作,总怕讲得不好的话,你就不让我干了。现在没这个压力。”
“今天我合作的那个剧场主理人要过来,”倪虹说,“你好好表现,说不定就把你签了。”
“这个就别想了,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我家里有点……”
“我也帮你问过了,”倪虹打断他,“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连本人犯法的都签过。”
“这么生猛,”向思尧也不禁感叹,多问了一句,“犯了什么法啊?”
“好像是个牙医,”倪虹说,“有个Alpha去做犬牙维护的时候顺便拔智齿,他喝醉酒记反了,把病人的智齿磨尖了,犬牙给拔了。赔了一大笔钱才没进监狱。”
倪虹听见的时候,也觉得离谱透了。据主理人说,那个Alpha的性生活从此质量严重下滑,原本是个风流的A,每次跟Omega床上缠绵的时候,都咬住Omega的后颈,使其挣脱不开,只能驯服地任由Alpha通过犬牙,将信息素注射到腺体里,进行一次酣畅淋漓的临时标记。可是医疗事故之后,Alpha用力按住Omega的一刻,说的却是:“别动,我假牙要松了。”
主理人说:“当时听完这个故事就决定签他,不管他能力怎么样。至少这个故事就足以让他的痛苦给大家带来很多欢乐了。”
“所以去试一试,至少留个底。”倪虹劝向思尧,毕竟不久以后的法考,向思尧还不一定能通过,万一工作突然就没了呢。她总有这种担忧。
向思尧说:“本来我挺轻松的,就是突然想去练练,你这样一搞,我就很紧张了。”
“是吗?那你别来了,我正好把时间给别人。”可能是还带着早上的余怒,倪虹今天丝毫不怜惜向思尧,撂下一句淡淡的威胁,就挂了电话。
向思尧只好从轻松的摸鱼状态,转换成了紧张的摸鱼。写着一个正经的标题,键盘敲得飞起,内容却与工作毫不相干。还好谭跃今天似乎也有自己的私事,待了没一会儿就出门了,向思尧也获得了一段空闲的时间来赶今晚就要讲的段子。
下班的时候,谭跃仍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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