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今天限号,没开车, 我接他一起回去。”
林为径拿出手机,“你等等, 我跟学弟打听一下他们的课表。”
教学楼离校门口有点远, 成岩在门卫登记了一下, 直接开车进了学校。
成岩开门下车, 对林为径说:“你在车里等我吧, 我上去找他。”
“咱们就在这等呗,干嘛还上去跑一趟。”
“没见过你哥夫上课的样子, 想上去看两眼。”
听到“哥夫”俩字,林为径乐得哈哈大笑。
成岩本来想从后门溜进去蹭会课的, 谁知扫了一圈教室, 发现座无虚席, 位置都满了。他只好站在门外等了一会。
江暮平的声音从里面清晰地传了出来, 他在给学生分析案例。
离下课的时间不早了,成岩没有在外面等太久。
“刚才提的问题留作今天的作业,把黑板上的要求记一下,每个人要围绕这个案例做一个PPT, 下堂课我们继续分析。”江暮平说,“好了,下课吧。”
江暮平在讲台上收拾东西,学生们蜂拥而散,有个女学生落了手机,拎着单肩包急急慌慌跑进来。
“诶,你怎么又回来了?”
“手机忘拿了。你知道吗,教室外面有个帅哥!”
“帅哥?多帅啊?”
“反正就很帅啦,就在门口,不知道在等谁。妈的,帅死了。”
“真的假的啊……”
“走走走,你出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教授再见~”
那个落了手机的学生从江暮平面前走过,跟他打了声招呼。
江暮平点了下头。
成岩靠墙站着,低头玩了会手机,抬头的时候发现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都在悄悄打量他。
他无视那些人的眼光,走到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江暮平站在讲台上,手里摊开一本笔记本,他垂目,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本子。
那个返回来拿手机的女学生跟成岩正巧在教室门口打了个照面,两个小姑娘有些发愣地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成岩往旁边让了一下。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挤眉弄眼,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交流。
“我就说很帅吧……”
“绝了,找谁的啊……”
听到这边的动静,江暮平微微侧头,往门口扫了一眼。
成岩抬眸,越过那两个女生跟他对视了一眼。
江暮平合上笔记本,放进公文包,拎上包走了过来。
杵在门口的女学生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啊…教授。”
“嗯。”
她们赶紧走了出去,给江暮平让路。
“你怎么过来了?”江暮平走到成岩面前很自然地跟他说话,把那两个女生吓了一跳。
“你今天不是没开车吗,特意过来接你的。我给你发了消息,没看到吧。”
“嗯,刚刚在上课,没看手机。”
那两位女同学一直愣在原地没动,江暮平看了她们一眼:“怎么了?还有事情?”
“没有!教授再见!”
两个人并排走在走廊里,吸引了很多学生的目光。一路上有不少学生跟江暮平打招呼,打完招呼就暗戳戳地打量他旁边的成岩。
“你学生是不是没几个知道你已婚啊。”成岩说,“我以后是不是得多来你学校晃晃,刷刷存在感。”
江暮平笑了声,停下脚步,拉了一下成岩的手。
成岩也停了下来,他今天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墨绿色卫衣,卫衣的兜帽底下系了一条款式休闲的领带,系得很松,挂在领口。这样的搭配有些不伦不类,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时尚又帅气。
成岩的领带歪在一边,江暮平帮他正了正。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举止流露出几分亲密。路过的学生更加肆无忌惮地看他们。
“我现在就能帮你刷满存在感。”江暮平说。
成岩笑了一下,故意逗他:“你现在要是亲我一下,这存在感就刷爆了。”
“也可以。”江暮平哪会轻易败下阵来,他反过来调戏成岩,作势凑了过去。
成岩赶紧往后躲了一下,低声道:“跟你开玩笑呢。”
江暮平不逗他了,恢复了正经的神情。
成岩嘀嘀咕咕:“堂堂教授,光天化日,调戏民男,有伤风化。”
江暮平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回家让成先生见识一下什么才叫‘调戏民男’。”
乔迁宴的菜品都是从酒店里订的现成的,他们邀请了很多人,爸妈,林为径,邵远东,严青,周漾,金海辛,还有成岩工作室的同事。
江母一早就来了,跟成岩在厨房里忙活。江暮平在花园里修剪花枝,边剪边跟他的几位老友闲聊。
“这房子可以啊。”邵远东将这栋带花园的别墅整个扫视了一圈,“全款买的?”
江暮平嗯了一声。
“吱呀”一声响,邵远东扭头看了一眼。
院子里的铁门被人推开了,江暮平的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叔。”邵远东迎了过去,“怎么现在才到啊,院里这么忙呢。”
“忙,医院哪有不忙的时候。”江父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啊,远东。”
“是好久没见了,您身体还好?”
“好得很。”
江暮平走了过来:“爸。”
江父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他:“拿去放冰箱,你妈呢?”
“在厨房。”
江父又把蛋糕拿了回来:“那还是我去放吧。”
江父走后,邵远东问江暮平:“你爸快退休了吧?”
“明年。”
“江叔身体真不错,比我爸看年轻多了。诶,”邵远东拍了一下江暮平,“你爸之前让你跟成岩离婚?这事真的假的?”
江暮平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妈跟我说的,她是听你妈说的。所以是真的啊?他真让你和成岩离婚?”
“是提过。”
“为什么啊?他不喜欢成岩?”
江暮平说:“他以为我不喜欢成岩。”
周漾笑道:“恩爱还是秀少了。”
酒过三巡,九点左右的时候,乔迁宴结束了。
成岩喝了酒,没办法送林为径回去,他准备给他叫辆出租车。
林为径说:“没事,我自己乘地铁回去。”
“这么晚了,不要乘地铁。”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朱宇说:“我送林哥回去吧。”
林为径眼睛一亮:“你买车了啊?”
朱宇点了点头,腼腆一笑:“就是辆四个轮的电动车,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让我送你吧。”
“有人送就不错了,我怎么还敢嫌弃。”林为径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小宇同志,你应该比我大吧,为什么一直喊我哥。”
朱宇眯着眼睛笑了笑:“这不是给你占点便宜么。”
“那你怎么不直接叫我爸爸。”
朱宇转头看了他一眼。
“开玩笑,”林为径捏了一把他脸上的软肉,“生气了?”“没有。我爸很早就去世了,林哥,这个玩笑不是很好笑。”
林为径收起了笑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朱宇转了转车钥匙,“走吧,林哥。成老师,我们先走了啊,谢谢款待。”
“路上慢点。”成岩说。
偌大的房子重新恢复了宁静,江父江母多留了一会,这会还在客厅里看电视。成岩和江暮平在厨房里收拾残局。
成岩把客人送的酒放进了酒柜,江暮平正在洗碗,料理台上放着吃剩下的蛋糕,成岩走过去用手指刮了一点奶油,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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