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抽得没以前那么凶,但完全戒掉是不可能的。
“我肯定不在你跟前抽,好不好?”成岩跟他打商量。
江暮平倒不是介意香烟的味道,他只是担心成岩的身体健康。
“能不能给我一根烟?”江暮平问成岩。
成岩愣了愣,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江暮平。
江暮平接过烟,两指夹着,他拿起烟盒旁边的打火机,点燃了烟,在成岩茫然的目光下把烟含进了嘴里。
成岩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江暮平轻轻咬着烟,两片薄唇微微一抿,吸了口烟。
他连吸烟的姿态都很优雅,不紧不慢,从容斯文。
江暮平缓慢地吐出一口白烟,接着就把香烟从口中抽了出来,有些失神地盯着手中的烟,低声道:“原来是这种味道。”
“第一次抽烟么?”成岩问。
“嗯,”江暮平往绵羊烟缸里抖了抖烟灰,“我爸是医生,家里没人抽烟。”
成岩震惊的是江暮平第一次抽烟居然这么熟稔,连口烟都没呛着。
“那你倒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成岩用手指拨了两下烟盒,“我第一次抽的时候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
“高中。”
江暮平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我不记得我有抓到过你。”
江暮平高中的时候是班长,管风纪是他身为班干部的日常工作。
“我藏得好。”成岩笑得眼睛有些弯。
“你一般藏哪?”
“音乐教室。”
成岩在那里见到过排练钢琴的江暮平,他曾看着江暮平的背影吞云吐雾。
江暮平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了一半,成岩问他:“不抽了吗?”
江暮平垂眸看了一眼烟,“不抽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他抖落掉烟灰,把烟送到了成岩嘴边。
成岩有些发怔,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咬住了滤嘴棒。
棉质的滤嘴棒柔软湿润,江暮平含过的。
江暮平与他对视着,说:“今天只能抽这最后一支。”
第22章
自从江暮平把他抽过的烟塞进成岩嘴里后,成岩堕落了,叛逆了,不仅没有减少抽烟的频繁,反而抽得越来越来劲。
沾了江暮平的唾液跟沾了药似的,好像更容易上瘾。
成岩没有固定抽一种香烟的习惯,可自从那次之后他就一直在抽那个牌子的女士香烟。其实那款烟的味道他并不怎么喜欢,但是江暮平抽过,就像明星效应一样,江暮平给那款烟镀了层金边,而成岩就是那个盲目追星的小迷弟。
江暮平给成岩来电的时候,成岩正巧在办公室吸烟,他停下手里的活,把手机拿到耳边。
“喂?”
“阿岩,这周六晚上有时间吗?”
成岩吸了口烟,望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的工作安排,他缓缓吐出一口白烟,说:“有的,怎么了?”
“下周六晚上有个家庭聚会,在我大伯父家里。”
“聚会?”
“嗯,就是吃饭聊天,每年年底之前他们都会组织,算是我们家的传统吧。”
江暮平说话的间隙里成岩就在抽烟,他手里夹着烟,呼吸很慢很重,说话语调也有点拖:“你们家里氛围真好。”
“阿岩。”
成岩咬着烟,声音懒懒的:“嗯?”
“你在抽烟?”
成岩倏地咬住滤嘴棒,想着江教授反正不在身边,便又狠狠地吸了一口,还老老实实地承认:“嗯。”
“这你都能知道。”成岩嘟囔了一句。
“你的呼吸很慢,跟平时不一样。”
成岩有点上头,脑袋昏昏的,闭着眼睛跟他耍赖:“江教授,你对我宽松一点。”
江暮平在电话那头无声地笑了笑,没说话。
成岩把烟头摁在烟缸里,话很密:“最后一支,不抽了。我已经把烟掐了,我没在抽了。”
江暮平嗯了一声。
门外有人敲门,毛毛进来道:“成老师,那位姓时的先生来了,来找您纹身的。”
成岩点了下头,对着电话说:“我有客户过来了,先挂了。”
“嗯。”
成岩放下手机对毛毛说:“领他去纹身室。”
“好的。”
成岩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糖果,拆开一颗柠檬味的塞进了嘴里,他嚼着糖果走出了办公室。
周六转眼就到了,在此之前江暮平给成岩提过醒,这次的家庭聚餐,家里的长辈大半都是奔着他来的,两人虽然没办婚礼躲过一劫,但迟早要跟亲戚朋友打照面。
江暮平的祖父祖母一共有三个儿女,江暮平的父亲是次子,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组织这次家庭聚餐的就是江暮平父亲的哥哥,江暮平的大伯父。
江暮平家里是书香世家,姑妈也是医生,大伯父以前是外交部的高层,前两年刚刚退休。
一水的高知分子,成岩自然是有些压力。
不过江暮平告诉他:他家亲朋好友多,除了大伯父和姑妈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裙带亲属,也有一些缺心眼的,不需要理会。
天冷了,江暮平换上了他的大衣,浅棕色的,内搭是一件米色毛衣,裹一条同色系的羊毛围巾。他站在大伯父家门口,背对着成岩,手里拿着一束花,按了按门铃。他的背影很高大,穿上大衣后的样子跟成岩想象中的一样养眼。
开门的是大伯父的妻子,她温婉一笑:“来了。”
“晚上好。”江暮平把花递给她。
“谢谢。”伯母接过花束,看了眼江暮平身后的人,“成岩?”
成岩嗯了一声:“伯母好。”
“你好,快进屋吧。”
江暮平他们来的不早不晚,李思知已经到了一会,这会正跟大伯父的女儿坐在沙发上聊天。江暮平的大伯还有个小儿子,现在在国外念书。
江暮平附耳跟成岩介绍那些亲戚,抬眼看到李思知朝他们挥了挥手。
江芮看到成岩直接说了一句:“我天这小帅哥真帅啊。”
“帅吧,”李思知神情矜骄,微微挑眉,“我介绍的。”
“暮平果然是个外貌协会。”江芮当着江暮平的面编排他,“我就说他单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眼光太挑,颜值够不上他的审美,肯定看不上。”
江芮笑着跟成岩打了声招呼:“你好啊,成岩,我叫江芮,江暮平的堂姐。”
“你好。”成岩微微笑了一下。
“快坐吧,我去给你们倒饮料,成岩,你要喝什么?”
“我喝水就好。”
江芮看着江暮平,心领神会的:“红茶,对吧?”
江暮平点了点头。
“成岩,”李思知看了眼成岩的头发,“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办结婚证的时候剪的,要拍合照。”
“这么规矩呢。剪了头发真显小,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个发型。”李思知想到了什么,“哎对了,你俩有没有拍结婚照啊?我说的是艺术照那种的。”
“没有。”成岩说。
李思知目光转向江暮平,“我说江教授,您是打算跟您的丈夫隐婚是吧,不办婚礼也就算了,连个结婚照都不拍。”她又看向成岩,挤挤眼睛:“成岩,离了得了。”
江暮平脱下大衣挂在落地衣架上,拎着衣领抻了两下,喊了一声:“阿岩。”
“嗯?”成岩看着他。
“不要听她的。”
成岩很短促地笑了一声:“嗯。”
第23章
江暮平的父母比他们来得晚,两老来了之后其他亲友也陆陆续续到了,除了江暮平姑妈一家,还来了一些跟江暮平关系不那么密切的裙带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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