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Alpha家该有的东西吗?
还是这些玩意是打算用到他身上的?
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奇怪的性癖是他不知道的啊?
葛出云就这么楞楞地盘腿坐了半天,久久没敢往身前的蛋糕盒子里伸一下手,连虎妞跃跃欲试的往里伸了伸爪子,都被他触电般一下子扒了开。
察觉到敌意,它就不高兴地哈了起来,葛出云也不惯着它,拿起蛋糕盒上的盖,就给它轰出去,转身锁好门,又盘腿坐下来重新审视这一箱子的东西。
季鸣忱真的是刷新了他不少认知。
就比方说在从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长成自己这挂儿的Beta竟然也有人想压。
他更想不到,有人会把自己和蕾丝花边这些粉粉嫩嫩的玩意联系到一起去。
照他以前的德行,不给季鸣忱批斗个两天两夜直到耳朵起茧子,他都能跟他姓,但如今他看季鸣忱,是横看竖看怎么看都顺眼,对着盒子搓了半天手,也只憋出来一句,“年轻人嘛,有点小毛病也正常,问题不大。”
然后就拿出了壮士断腕般的决心,朝盒子里伸了伸手,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大的东西在底下藏着。
十八岁以下禁止观看的东西倒是没摸出来,只找出来几封尘年的粉红色情书,封皮上还用蓝色的水性笔,一笔一划地写着给初一五班季同学。
落款是宋明娇。
葛出云对这名字还挺熟悉,好像是季鸣忱初中时候那个同桌,学习挺好的,每次去给他开家长会都听见老师表扬她。
他一冲动就给拆开了,实在是好奇什么样的一封情书能让这个臭小子一留就是这么多年。
可那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信纸,而是一张被扯下来的衣服吊牌,空白处写着几个狗爬似的大字——祝葛叔叔二十七岁生日快乐,和信封上的字体对比一看,根本不可能出自同一只爪子。
他把箱子倒过来晃,里面的东西就噼里啪啦的,一股脑全落在了地毯上。
箱子里,这样的信封一共有八个,有的上面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水果香料味儿,被赠予的人都是初中时代的季鸣忱小同学,落款就五花八门了,有他眼熟的名字,也有他完全没印象的。
里面装的东西,无外乎衣服上的吊牌,包装纸袋上随手撕下来的一角,还有游泳健身馆的宣传单等等葛出云想象不到的东西上。
在祝他三十五岁生日快乐的信封里,跟着美容院名片掉下来的,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绒布袋子,很像昭和年代他外婆用来装首饰的东西。
他没打开,把绒布袋放在手心上掂了掂,倒是不轻。
隔着布料粗略了摸了摸,外形是圆的,实心的。
发现不是戒指一类的东西,过于激扬的心跳也懂事地渐渐平稳下来,他打开扣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心里。
那是一枚单面袖扣。
即使没有任何包装,葛出云也一眼就认出这个是Tateossian年初发布的那款原石镶嵌,他那时还夸过这一款设计感相当优秀,美中不足就是浅绿的颜色不好搭配,出席商务场合多少有些不合适。
他有些惊讶,没想过季鸣忱会送袖扣给他,毕竟那小子看上去从头到脚都叫嚣着对西装的抗拒,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送男人袖扣这种事情有多暧昧。
但他确实尤其钟爱这类小物件,光配饰柜里的就有两层,不过他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会挑一个别上,曾经对于西服而言,袖扣也是必不可少的单品,只是在当下的快时代中,会显得繁琐刻意,他平日通勤里也极少会戴了。
指腹捻了捻原石凹凸不平的表面,指缝里没夹紧的信纸就这么飘飘摇摇地掉落,恰巧插进了地毯上的长毛里。
不走心的纸上,写着不走心的字。
走心的祝福着生日快乐,他却没能听见。
第35章
-收工以后,早点回来。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这样一条消息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
“お疲れ様でした。”(辛苦了)
“ええ、お疲れ。”(辛苦辛苦)
此起彼伏的道别声被关到了门外,季鸣忱眯着眼睛撕掉眼皮上的假睫毛,不小心把闪片弄了进去,疼得下意识闭紧了那一侧的眼睛。
他也没管,伸手去够刚刚熄灭屏幕的手机。
看到葛出云发来的消息,就收不住的笑起来。
结果嘴角咧得太大,口红蹭到了门牙上。
晚上有点降温,阿周拿着棉服过来接他,一见面就被他呲在外面的门牙吓了一跳,“你这是吃小孩了?”
季鸣忱傻乐,没说话。
“明天在晴空塔拍一场就可以收工了,签证还有几天到期,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转一转。”
季鸣忱摇摇头,“没什么,回家吧,快期末了,缺课太多不好。”
“说得像你上课认真听一样。”阿周笑他,“你可想好了,下一次再来这边儿可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咯,年底工作少,不用太控制身材,我可以破例带你去大吃几顿,什么烤肉啊,拉面啊,咖喱猪排饭啊,牛肉丼、子母丼、天妇罗炸虾……”
“是周叔想吃了吧?”季鸣忱看着他越说越亮堂的眼睛笑。
“哈哈!”阿周拍了拍自己的小啤酒肚,“别说还真有点,我知道有一家味道特别不错,就是地理位置有点偏,我和老葛以前每次来这边出差都要坐车去吃上一顿,店里的阿叔干了几十年了,他家的咖喱都是他自己拿香料熬出来的,真的,信我,吃了他家的咖喱,绝对能让其他家的咖喱黯然失色!”
“咖喱……”季鸣忱想了想,“多远啊?”
“我想想啊,咱俩坐新干线过去,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也就?那地方就在葛出云老家附近,吃完还可以去泡个温泉,那边温泉虽然不怎么出名,不过我上次去体验还不错,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吧,然后第二天再飞回去。”阿周已经开始舔着嘴唇,在手心里勾勾画画计算着后天的安排。
季鸣忱一怔,“那个地方在……关西是吗?”
“嗯,对,要来吗?”
他犹豫着用鞋尖搓了搓地,道:“……去。”
*
他也说不清关西这两个字眼儿有什么魔力,对比之下连邀他回去的葛出云看上去都少了点魅力。
印象中每年八月份,葛出云都会一个人去关西老家祭拜他的外婆。
回来后的一周里,烟就会抽得特别凶。
渐渐地,关西这个字眼儿对他而言,就变成了他背后狰狞耸动的浮世绘纹身,变成了蹲在垃圾桶旁边抽烟时皮鞋上压出的褶儿,变成了在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的下颚,变成了十五岁的葛出云,没有人见过的葛出云。
可等他真的跟着阿周去到了那里,耳畔却只剩下阿周惨叫声。
从新干线下来,倒了两趟电车,一趟巴士,过了桥就抵达了村口,阿周下车以后嘴巴就没合上过,眼前的场景似乎和他记忆中的相差过大了。
“天呐,这是刮沙尘暴了吗?怎么成这样了?”他难以置信地回头和季鸣忱说,“这里以前环境可好了,夏天来的时候就跟个小森林似的。”
现在已然半点绿意,秋天的叶子都是黄突突的,天也阴沉沉的,聚满了黄沙,阿周跟着导航找到了之前那家小餐馆,上面也挂上休息的牌子。
当即他就在餐馆门口,表演了一场中年男人因为吃不上咖喱饭而奔溃的现场。
但万幸老板还在,听到了声音从里面打开门,探出一个叼着烟的头来,他似乎还认得阿周,两人一对视,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嘴里的烟没咬住掉在了地上,他也不管,脸上笑出了一堆褶儿,操着一口浓郁的关西口音和他打招呼,邀他们进来。
屋里烧着炭盆,老板只穿了一件马夹,大大咧咧地露着两条大花臂,上面的纹身色彩保留的还不错,只是形状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肌肉的松弛走了形,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
他又点了一根烟,和阿周叽里呱啦地叙旧,季鸣忱日语水平本就有限,混了关西话更是一点都听不懂了,只有在阿周伸手拍着他肩膀,看了他一眼后又转头和老板说话时,对老板说了句你好,因为感觉阿周像是在向老板介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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