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咱前老板娘是……情人?她原来是这样的人吗?”阿周觉得难以置信,他虽然没怎么和熏子打过交道,但他对从别人口中的得知的熏子一直是那种典型的日本主妇形象,温柔又顾家。
“他们绑了葛叔,那后来……?”季鸣忱忍不住接话道。
“当然是被你老娘我单枪匹马给救下来了。”季蔷的尾音忍不住带了点得意,“我当时还在学校兼职管理中国的留学生,出云他虽然跟了他妈妈,但是这个女人自打到了日本之后基本就没管过她儿子,国籍也没改,我当时和他们组里管事儿的人交涉就提了国籍的问题,可能是怕惹出不必要的争端吧,很快就放人了,但她是真的狠得下心,出云活活被绑了26个小时,别说出现了,她知道后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
阿周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老葛他那么听你话,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个事儿呢。”
季蔷叹了口气,“要我说他当年还不如选择跟葛董,葛董就是脾气大了点,跟着他顶多受点委屈,但至少能不愁吃穿,出云在日本的那些年,可没少遭罪,我当时给他救出来立马送医院了,医生检查完之后我一看,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地方,外伤就不说了,什么腱鞘炎,腰肌劳损,你敢信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的身体?”
“我靠,他咋弄的?”
“累的!白天上课夜里打工,有时候怕自己起不来,下了班直接去教室里睡,睡到教授进来上课。一开始问他他还不说,我威胁他说要给他扭送回国他才说,我一看这样下去也不行,他妈不管他,东京开销又大,没有收入温饱都成问题,我就把他领到我当时实习的报社……儿子,你眼神那么吓人干什么?”季蔷说着说着就觉得脸侧有点发麻,视线一瞥发现旁边的季鸣忱正用一种十分凶狠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放心,他那只是个例,妈绝对不会那样对你的,妈养你一辈子都行!”
“没有,没事。”季鸣忱沉默了一下,把头瞥向了一边,“就是觉得,他们这么做……不好。”
不好。非常不好。
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没两分钟,就看见一脸不耐烦的葛出云朝这边走来,问,“师姐,等下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了?”大概是刚谈论完他的原因,季蔷总觉得自己答话的声音有点发虚。
“我爸要请客。”他皱着鼻子,指了指季蔷,还有季鸣忱,“你,还有你。”
“没有你。”说完又指了指阿周。
季蔷很快又理解了,为什么葛出云说得这么牵强。
如果算上葛老爷子和她母亲的话,这个阵容怎么看怎么像三世同堂。
*
葛出云去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季蔷也跟着去了。
好在他租车的时候选了个大家伙,装五个人倒也不算挤。
“什么情况?”季蔷问他。
“想挤兑我妈呗。”葛出云呼出一大口气,“一把年纪了幼稚得要死,想让我妈看看他现在过得多幸福,师姐你就卖我个面子,我怕咱要是不答应他等会闹起来。”
“我这儿倒是没什么,关键在你,时装秀结束的晚上工作量多大我清楚,你吃得消吗?”
“他应该也折腾不了太晚,我就陪他吃顿饭,到时候他要是还不困,你们就再陪他打打牌,我去另开个房间线上开会就行。”
“那你悠着点,到时候我让鸣忱去帮帮你吧。”
“哎呦,可别,你把你儿子领远点就是帮我大忙了。”
见葛出云一脸嫌弃,季蔷不由得好奇起来,“怎么,我儿子还能给你捣乱啊?”
葛出云:“……”
季蔷不死心,又追问道:“这小子还有那么活泼的一面吗?我一直以为他不怎么跟人说话。”
“他确实不怎么说话……”
但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妈的一句比一句劲儿大。
葛出云没好意思说出下半句,大概是睡了人家儿子的原因,虽然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但看见季蔷总忍不住心虚。
他没有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季蔷在他心里一直是亲姐一般的地位,当年她离婚,葛出云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边,她要南下学习再创业,他也是毫不犹豫支持,不仅支持,还勤劳地帮她带孩子,只是带着带着带到了床上去算怎么回事?
第19章
老年人眼里的聚会,大多就是聚集一帮人听他唠家常,葛出云有时候也佩服他爸,明明自己念初中的时候,他为数不多地几次来开家长会,还记不准年级,怎么老了老了,连他屁股上有几颗痣都记得那么清楚。
好在他小时候洁身自好,学习上也刻苦努力,没干过什么丢人的事儿,没给老爷子留下那么多素材。
让他惊讶的是,他没想到季蔷竟然也能轻松且快速融入他们这个聊孩子的话题。
不过想想也是,桌上就他和季鸣忱没孩子。
操。
葛出云觉得憋屈,低头捏了捏眉心,忽然看见手边的餐盘边缘堆了一小堆儿剥好皮的冻红虾。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季鸣忱见他注意到了,放虾的手哆嗦了一下,虾肉差点掉下去,好在眼疾手快抓住了尾巴,
葛出云从刚开始就觉得季鸣忱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儿,不是炽热的欢喜,也没有汹涌的欲望,他还说不上来,尤其是放虾那一瞬间的神情,很像在喂一只流浪的野猫,又怕惊扰到它,又力所能及地多给它一点。
“你多吃点。”他说着,还把盘子往这边推了推。
他妈的,更像了。
“说起来,我走的时候真没想到他俩还能相处融洽了!”季蔷忽然一下举起酒瓶,脸蛋儿红红地指了指自家儿子和葛出云,惊喜地说,“他小时候明明很烦出云来着!”
葛出云扭头看了看季鸣忱:“?”
季鸣忱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是真的,我记得可清楚了。”季蔷拍了拍脑门,径直在椅子上盘起了腿,“我儿子四五岁时候的事儿,当时和我前夫分居,我领他去日本玩几天,结果工作太忙就只能把他放我办公桌那儿,我当时急着开会,叫出云给我看会儿孩子,结果我儿子刚朝他走两步,就哇哇大哭着跑过来抱我。”
“哈?有这回事?”葛出云装傻。
“那我还能记错,我儿子小时候可乖了,叫他坐在那里不要吵闹,他能一天都不出声,谁知道一看见你就哭了,后来再跟他提出云叔叔他就死拽着我衣角不撒手,你说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吓人了?”
“狗屁?谁长得吓人了?”葛出云坚决不接受外貌攻击,“我那是因为讨厌小孩才故意拿鬼面具吓唬他的!”
“哈?”季蔷的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你好端端地吓我儿子干什么?”
“谁好端端的会喜欢小孩啊?又软又臭满身都是口水……”葛出云掰着手指,开始和她细数小孩子的讨厌之处,不过说到一半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季鸣忱,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用一种十分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突然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原来你以前就讨厌我。”季鸣忱小声说,声音小到似乎只有葛出云能听见。
“不是……”葛出云有点语塞。
然后他眼看着季鸣忱把剥给他的冻红虾拽到了自个儿那边,拎着虾尾一口一个地吃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在闹情绪,请勿打扰。
“不是什么?”季蔷敲打着桌面追问他。
“我只是不喜欢八岁以下的小孩儿,你后来去进修的时候,不都是我给你带的孩子?”葛出云义正严辞地企图邀些功劳来。
没想到季蔷却仰着脖子哈哈大笑,对他的功劳置之不理,要不是那笑声过于狂野,全然没有一点成熟知性的Omega样子,葛出云都要担心她会不会被自己的酒水呛死。
*
上一篇:替身的我嫁给了渣攻他叔
下一篇:人设绝对不能崩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