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拿。”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朝后座偏了偏下巴,“我还有事。”
她瞠目结舌:“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转身便走。
她追上来咄咄相逼:“你叫什么名字,我马上让我爸爸开除你。”
“求之不得。”他掏了张名片给她,“下次记得让你爸给你派个听话的司机。”
“呃?”
门口光线昏暗,大小姐举着手机照明才终于看清上面的字,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你怎么……不早说啊……”
“说什么?我的确是来当司机的。”
东西卸完,方邵扬往车的另一边走。大小姐在后面喊:“好没礼貌,还副总呢,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他背对着摆了摆手,斜身坐进车里,开着奥迪扬长而去。
城市的另一边,章维被醉熏熏的刘晟硬拽进小区。
他也搞不懂刘晟为什么不肯回自己家,非要到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出租屋挤一晚。家里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给刘晟睡了他自己就只能睡地板,真是让人头疼的麻烦。
楼道的感应灯已经坏了大半,两个人的脚步声都只踩亮其中一盏。摇摇晃晃到了门口,章维低头从背包里掏钥匙,视线中却多出两个低调但精致的包装盒。
“这什么东西,”刘晟眯着眼睛捡起盒子,拿在手里掂了掂,“你出门的时候忘扔垃圾了?”
章维这才想起邵扬的短信,紧张之下抢过来:“谁说是垃圾了,你给我。”
“操,什么大不了的。”
进门刘晟就逼着他把包装拆了,见里面是两支款式近似的瑞士表,不禁起了好奇心。
“谁给你的?”
“关你什么事。”
“你他妈的今天吃枪药了,老子问问也不行?”
“就是、就是朋友出去玩,带回来的纪念品。”
纪念品……
这表虽然不是什么顶好的牌子,但每支价格至少也在五六千,他能认识什么有钱的朋友送这种档次的东西?
刘晟酒一下就醒了:“你糊弄鬼呢?”
“不信就算了。”章维抿紧唇,将表连盒带包装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起身拿了套睡衣给他:“你自己换衣服吧,我先去洗澡。”
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想藏点东西根本不可能。他进浴室以后刘晟瞪着眼睛把这儿翻了个底朝天,找出表拍了几张照传给朋友。
“帮我挑两支比这贵一倍的表。”
“不对,要贵十倍的。”
朋友笑道:“哪来的破表,你又喝多了?”
“别人送给章维的。这蠢货没见过好东西,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还他妈瑞士表,我呸!”
“谁送的?”
“不知道,他说是朋友,出国旅游带回来的。”
那边咦了声:“瑞士……最近去瑞士的人怎么这么多,前几天贺峤跟那姓方的小子好像也去了。”
贺峤?
刘晟已经知道章维在鹤鸣工作的事了,思路一岔开始瞎联想,不会是贺峤买给章维的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说,”他眉头紧拧,“贺峤不会对章维……”
那边扑哧笑出来:“撞号了兄弟。”
“放你娘的屁,章维没跟人好过,什么号不号的。”
“噗,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说的,他压根儿没谈过恋爱。”
“要是他骗你呢?”
一句话把刘晟给问愣了。朋友说:“你也别纠结了,我帮你查查。他不是临江大学的吗,谈没谈过找人问问就知道了。要真是个雏儿,你丫就赚翻了。”
挂了电话,刘晟心里跟猫抓似的不踏实,坐床边翻来覆去地想这事。眼一暼,看见刚才拉开的抽屉里放着好多常用药,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章维没谈过恋爱,那金戈是给谁买的?
金戈……药……贺峤……
思维停滞一秒,然后就像触电一样噼里啪啦烧出火花!
离真相一步之遥,我立的flag应该能做到了。
第31章 既为知己又是爱人
有什么比孤家寡人过情人节更痛苦的?那一定是春节在外旅游还要stand by。
“贺总,人性何在。”周培元斜坐在桌上瞪他,“你出去玩的时候我可没有骚扰你,轮到我休假就让我带电脑?”
下周两个节挤在一起,先是情人节后是除夕,当中只隔三天。
“工作需要。”贺峤吃下胃药,“就当是鹤鸣离不开你。”
“什么叫‘就当是’?本来就离不开我。不过你最近药倒是吃得很规律嘛,看来还是邵扬说话管用。”
没人接话,等于默认,他笑:“给邵扬准备什么情人节礼物了?”
刚刚还眉眼舒展的贺峤面色微变,身下的椅子转了个方向,无言地看向窗外。
“没准备?”周培元吃了一惊,“什么情况,吵架了?”
外面天朗气清,近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贺峤内心却总有一片阴霾挥之不去。他侧目看向周培元手上的婚戒,久久没有作声。
顺着他的视线,周培元问:“还是说你打算买戒指?”
不,当然不。
贺峤摇了摇头。
从瑞士回来以后再没人提起戒指。承诺不重要,未来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权力地位。
方副总很快要变董事了。这消息在荣信内部不胫而走,据说连新名片都已经印好,只等股东大会上表决通过。不知不觉间邵扬不再是以前的邵扬,一朝大权在握,从此呼风唤雨。
那他们的感情呢?
看着他迷惘的神色,周培元心下不忍,说:“别想了,下班吧,你们不是也好几天没在一起吃饭了?走,想见就去见。”
直到抵达荣信门口,贺峤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来。
“算了,走吧。”
他想反悔,周培元却不让:“来都来了,吃个饭能耽误他几分钟?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
没想到方邵扬的电话却迟迟打不通。
车停在荣信大门对面,中间隔着地库出口那条路。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路上车流不息,职业男女行色匆匆。
他打电话的时候贺峤侧开眼,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大门口某处,下一刻呼吸却蓦然一滞!
“怪了,这小子怎么不接电话啊……”
举着手机转头,周培元发现不对:“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贺峤一言不发,脸色惨白地盯着窗外某处。
顺着他的视线,周培元慢慢转头,这才发觉暮色黄昏里,有人站在一辆阿斯顿马丁旁边,正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聊着天。
居然是一直不接电话的方邵扬。
方邵扬姿态松弛地站在那儿,一身简单的衬衫长裤,两手痞痞地插在裤袋中。面前的女生穿着白色香奈儿套装,手里拿着一个钉钻小方包,脚上的细高跟骄矜又奢昂。
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只看见女孩子拉他的袖子,让他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
他不情不愿地照办,右手摊开,掌心朝上。她即刻俯身,笑着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字。
—
彧。
“认识这个字吗?”王可彧翘起嘴角。
“当然认识。”
“那你说,念什么?”
“不就是念yù吗,”方邵扬耸耸肩,“我以为什么生僻字呢。”
“呵,了不得,我以为你是文盲呢。”
在手机上检索几秒后,他低着头懒散一笑:“这名字不适合你。”
王可彧愣了一下,抢过手机一看,只见页面上显示:彧,指有文采的,谈吐文雅的,有教养的,多用于人名。
“好啊,你讽刺我!”
“实话实说罢了,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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