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章维咽了口口水,刘晟倒大方:“你先说。”
“也没什么,”章维声音放轻,“就是这个月要还的钱,能不能晚几天再给你。铭铭去上大学开销比以前大,我最近手头比较紧。”
你看,果然就是为了钱!
刘晟眯着眼睛打量他,把他都看得后背发凉了才说:“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有利息。”
章维倒吸一口气,正要再跟他求求情,刘晟却又话锋一转:“会开车吗?”
“嗯。”
“那正好,以后我喝多了就给你打电话,你得随传随到,一趟五百干不干?”
一趟五百真不少了,最近他也的确缺钱缺得厉害。章维掂量半天,最终咬着筷子点了点头。
—
周一上班,方邵扬第一时间去找孙冠林请假。
“叩叩。”
“进。”
“老孙头,是我——”
一支笔咻得飞过来,精准砸中他额头。
“你这个死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这么叫不许这么叫,俩大耳朵长着通风的?”
方邵扬捂着头抱怨:“这是爱称、爱称!”
“爱你个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个……圣诞节让我请三天假呗,我要带老婆跟老妈出去玩儿。”
“啧!”孙冠林一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工作都做好了?成天就想着出去玩,半年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你小子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啊?”方邵扬抚头,“到了就到了呗,印度那几款新机的市场表现不是还可以嘛。”
“这么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上了?”
“我哪有啊,就出去三天而已,师父你也不用对我这么严格吧。”
一个站,一个坐,孙冠林抬头严肃地看着他,半晌长叹一口气:“你呀你,跟个二愣子一样,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慢慢来嘛,又不急。”
“怎么不急?等我走了谁还教你。”
“走?”方邵扬顿时愕然,“什么意思,老孙头你要去哪儿啊?”
孙冠林摆摆手:“人老了总是要退休的,再说我不走,你怎么坐得上我的位子?”
“我——”
“别告诉我你没这么想过。”
说得方邵扬缄默下来。孙冠林百感交集,态度缓和许多:“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方邵扬坐到他对面。
他摇头,起身拍了拍椅子扶手:“我是说这把。”
“师父……”
“过完年我就要出国陪老伴儿去,本来是想看你坐上方永祥的位子再走的,没想到我老婆突然生了场病……”他取下眼镜,揉了揉酸疼的鼻根,“邵扬,等我走了你做事要更勤勉谨慎,别给我这个师父丢人听到没有。”
难怪这段时间老孙头执意带他赴各种饭局,见各种旧朋友新关系,原来是因为要走了。方邵扬眼眶发涩,攥着拳不知说什么好。
孙冠林拍拍他的肩:“男儿有泪不轻弹,大不了以后再去国外看我,我那里随时欢迎你。何况我也不是马上就走,走前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师父我不要什么礼,我想你留下来。”
“没出息。”孙冠林故意板起脸,“教了你这么久,怎么把你教得婆婆妈妈的。竖起耳朵听我说,从现在起到我走的那一天,你小子给我夹起尾巴做人,一点错也不准出,能做到吗?”
方邵扬脸颊憋得通红。
“到底能不能。”
“能。”终于咬牙点头。
“这还差不多。”孙冠林眉眼顿舒,“只要你自己别出纰漏,下个月我会想办法让老方提名你当董事,到时候股东大会上少不了你的赞成票。”
别急!最快这周末(最迟下周二?)能写到大哥出现,flag就立在这儿了。
第27章 回去就给你买戒指
“副总,您的护照取回来了。”助理敲开方邵扬的门。
“知道了,放下吧。这几天没有急事别找我,有急事直接找孙总。”
“意思就是急不急都别找你呗。”助理抿嘴一笑。
“算你聪明。”
处理完手头最后的工作,方邵扬开着二手奥迪直奔小公寓,出力帮老妈收拾行李。贺峤则回了贺家取些滑雪装备,第二天两人分头出发在机场汇合。
隔多远就看见邵扬推着一个硕大的黑色行李箱,贺峤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带这么大个箱子。”
“我妈第一次出国,箱子大点好买东西。”方邵扬笑着朝他妈扬了扬下巴,把邵宁烛说得有些难为情,幸好有贺峤从旁解围:“也好,到时候我的东西也能往这里面放。”
没想到刚到德国,其他行李都好好的,唯独这口箱子被航司托运丢了。
“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会无缘无故丢了呢?”方邵扬站在柜台旁边周身火气。
“你先别急着发火。”比起他来贺峤的确要淡定得多,用英文协调清楚后跟方家母子解释:“他们说找回来需要时间,建议我们先去转机免得耽误后面的行程,行李一旦找到会联系我们的。”
后面还有一段德国飞苏黎世的行程,邵宁烛很明事理:“好在证件都在身上,箱子里面也就是几件衣服,真丢了也不要紧。”
可方邵扬仍然面容紧绷,站在那里不肯走。
贺峤看了眼时间:“好了,走吧,就快要关舱门了。”
“不行,我得把箱子找回来。”
“一个箱子而已,别耍小孩子脾气。”
“不峤哥,我只是——”
“只是什么,”贺峤望了他一眼,“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紧张?”
呵,真是个好问题。
方邵扬默了一会儿,径直往登机口走去。
好在年轻人忘性大,这个插曲并没太影响他的心情。等再从苏黎世乘火车去萨嫩的路上,多数乘客都已经人困马乏,只有他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白雪皑皑覆盖于冰川之上,全景列车穿棱于峻岭之间,对于没怎么出过国的方家母子来说,这里的景色就犹如仙境一般。
兴奋地流连半晌,方邵扬扭头对老妈说:“妈,这里好像动画片里那个——”
“嘘。”
邵宁烛指指旁边的贺峤。
他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贺峤已经靠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别看贺峤平时待人冷淡又清高,此刻睡着了却安静得过分。外面冷,火车里闷热,他鼻头有淡淡红色,湿润的嘴唇张开一条窄窄的缝,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颈间被呼吸拂得有些痒,方邵扬强忍着没去挠,只是静静看着熟睡的人。
火车咣当咣当地慢驰,摇摇又晃晃。
“妈……”邵扬用气声喊,“毯子递给我。”
邵宁烛反应过来以后示意他别动,起身展开毯子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把两只手合在一起,微笑着对他比了个睡觉的手势。
方邵扬小声咕哝了一句“睡不着”,伸手扯过膝前的桌布穗,有一搭无一搭地数着根数,数清后又去数贺峤睫毛的根数。
1、2、3……一直数到138。
知道这样很无聊,可仍然不觉得枯燥,因为他们很缺乏这种时刻。
每次跟贺峤睡觉,过程往往很匆促、很着急,像这样恬淡从容的时候少之又少。他总担心那个药失效,担心自己无法面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更担心贺峤看出什么端倪,所以每一次都尽可能地速战速决。
潦草,粗暴,精疲力尽。
不是没有享受的时候,但更多的是药力驱使下的急躁。不管看起来有多持久,哪怕过程不止一次,心里的急切只有方邵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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