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不叶的……”摄影师咕哝着,继续描绘着他记忆里的裴若,“虽然没我帅,但人比我好……”
“那一年我爸在工地上摔着了腿,家里为了供我学摄影是一穷二白,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我躲在厕所里哭,丢人哪……刚好被裴老师撞见了。”
“裴老师话不多,直接给我转了两万块钱,我厚着脸皮问他要了微信,说赚到钱了就还他,结果……”
“赚了十一年的钱,也没能还掉当年的人情……”
附近听到的人瞬时安静下来,娱乐圈就这么点大,在场年纪大点的都跑过不少剧组,见过裴若的自然不止他一个。
有人拍了拍摄影师的肩,安慰道:“捐给孤儿院也可以。”
“我捐了……不知道他在天上看见了没有……”
叶清竹没往他们那边看,闻言看了眼布满繁星的夜空,面色清冷。
很小的时候,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特别依赖老院长,老院长身体不好,就时常跟他们打预警,安慰的话也跟其他大人一样俗气。
她说人都是会死的,死后就会住到月亮上,到了晚上就会出现在夜空上,注视着地上的家人,保佑他们。
今晚的月亮不圆,是个月牙状,但是很亮。
叶清竹微扬着下巴,从容缓慢地将手中的酒喝掉了大半瓶。
她无视了那边一直默默注视她的丰承,低声对他们这桌人说:“我先走了。”
丰承咬了咬牙,也跟着起身走到他们这边,抿了下唇:“我送你。”
“不用。”
“喝多了不安全……”
“我说不用。”
叶清竹眼神很清明,她淡淡地瞥了眼丰承:“别太念旧,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罗裳见势站起来,朝丰承一笑:“刚好我也吃饱了,我和叶老师一起回去吧。”
丰承:“……”
他愣愣地望着叶清竹毫无留念的背影,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梗得生疼。
有句话倒是没错,越是深情的人越是绝情。
白棠生无声地叹了口气,招呼道:“小丰就坐这一起吃吧。”
须瓷一直低着头没说话,怕傅生吃腻小龙虾了,又开始给他挑鱼刺,海鲈鱼刺少,很快傅生面前就多了满满一碗鱼。
丰承坐了下来,望着须瓷给傅生挑鱼刺,乌柏舟时不时给白棠生夹菜,瞬间更难过了。
“……别喝太多。”
看着丰承一瓶接着一瓶下灌的架势,就连傅生都没忍住提醒一句:“喝多了对胃不好。”
“我……”
刚开口说第一个字,丰承就卡壳了,打了一个酒味儿的嗝,须瓷抿着唇,往傅生这边靠了靠。
丰承梗红了脖子:“我知道他很好,所有人都在说他好,可他已经走了呀……”
其余人:“……”
丰承有些委屈地嘀咕道:“他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他这些天刷着微博,到处可见别人在惋惜裴若和叶清竹的爱情,就连剧组里,在避开叶清竹的地方,也都有人小声说讨论说如果裴若没死,那他和叶清竹如今应该也是人人钦羡。
就连那些叶清竹的老公粉都觉得她和裴若很般配,都认为他们拭去的青春太可惜,如果裴若还在就好了。
所有人都在说裴若很好,这让丰承连宣泄的由头都没有,他连嫉妒都不敢,哪怕多一点异心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无理取闹。
太难受了。
“傅导,我也走了……”丰承在这桌喝了四五瓶酒,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傅生站起来:“我找个人送你。”
但这会儿大家都喝嗨了,没多少人注意他们这边的角落发生什么事,傅生也不可能先走,毕竟他要留下来买单,还得看着众人安全回到酒店。
白棠生和乌柏舟推开椅子站起来:“我们送他吧,刚好不早了。”
“……行。”傅生无奈一笑,“到酒店了跟我说一声。”
“好。”白棠生拍拍傅生的肩,“放心,我没醉。”
丰承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倔强地拒绝着白棠生的搀扶:“我自己可以!”
“我都喝醉了,她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因为她的心上人永远地停在了最美好的年纪,不会中年发福出现啤酒肚,不会脱发变成地中海,他永远都还是那个青春阳光、带着温柔笑意站在阳光下,喊着小可爱的那个二十三岁青年。
他烙在了叶清竹心上,烙进了她整段人生。
所以她盲了,再也看不见别人。
……
“刷卡。”
傅生付了钱后,让大家三两成群地回去,不要单独一个人走,到酒店了立刻发信息报平安,毕竟醉酒真的容易出事。
他自己也有点微醺,须瓷一直跟在他身旁。
就连老板都夸了一句:“这你弟弟啊?真乖,比我家那小子听话多了。”
傅生揉揉须瓷脑袋:“他特别乖。”
微醺的傅生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衣扣扯开了两三颗,脖子锁骨都泛着红,脸上不似平日对旁人的冷淡,带着星点笑意。
须瓷不高兴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傅生,见他付完钱就拉着人往回走。
第97章 (二更)他不要脸
【他说头发软的人中年会秃头,要预防。
他还说晚年他会生活不能自理……才不会,他会一直健康的。】
须瓷拉人也不好好拉,跟小孩子似的,握着傅生的两根手指朝前走,头上细软的头发随风飘着。
傅生跟在后面,抬手捋了把须瓷的头发:“怎么走这么快?”
须瓷顿住脚步,转身走近了些,傅生以为他要抱,下意识地展开了手臂,结果须瓷只是站在他身前,抬起手将他领口的扣子一粒粒系到顶。
“……”傅生有些哭笑不得,“热。”
“……回去再脱。”
须瓷抿了下唇,想想还是给傅生把最上面的一粒扣子解开了。
傅生摇摇头,纵容着他的行为,牵着他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会儿的风和天刚黑时的晚风不一样,燥热已经全然褪去,带着深夜独有的清凉。
傅生微微泛红的皮肤慢慢退回了偏冷白的肤色,酒意散了大半。
他陡然间问:“你还没跟我说,你下午一个人看了什么?”
须瓷:“……”
“不能说?”傅生倒也不是逼问,就是有点好奇,“不想说就不说。”
“没有……”须瓷犹豫了下,“过两天跟你说。”
东西今天下单的,过两天应该就能到了。
傅生挑眉,这还需要过两天才能说?
他的探知欲彻底被勾了起来:“行,忘了就打屁股。”
“……不会忘的。”须瓷搅了搅手,不知道这个打是不是单纯的打。
如果是在某些热度较高的时候,那他也不是忘一忘。
傅生问:“困吗?”
须瓷摇摇头:“不困。”
他们看起来吃了很久,但现在其实也才十二点,为了让他们休息好,傅生特意通知过明天九点半开工。
“那我们回去泡个温水澡。”傅生想了想,“想看综艺吗?”
须瓷握着傅生的手,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都可以。”
他上综艺就是为了曝光自己和傅生的关系,以达到宣示主权的目的,现在目的肯定是达到了,他对综艺自然没了兴趣,虽然那是他自己的节目。
“那等会边泡澡边看。”
回到酒店房间也才十二点一刻,傅生让须瓷去浴室放水,自己拿出平板找到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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