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身形一僵,他抿着唇,转身看向突然出现的叶清竹。
叶清竹微微拘着身体,轻抱着胸:“别私自断药停药,你以为你能控制住自己,其实只是你以为。”
须瓷一怔:“我可以的。”
“你不可以。”
叶清竹垂了眸:“再这么下去,断药的严重性你会明白的,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重新卷土而来,并会比以往更严重,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你连对抗都做不到。”
须瓷碾了碾指尖:“……”
“你也不希望哪一天自己就突然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独留傅生一人在这世上吧?”
叶清竹看着须瓷手腕处不经意间暴露在空气中的半截伤口:“或者,你会想要等到有一天伤到他了……”
“我不会!”须瓷反应有些激烈,叶清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浮现得就是那天在酒店里发病的场景。
他失去了意识,控制不了自己,就连自己具体做了什么都说不清。
可事实就是他将傅生身上抓出了很多道伤口,在傅生小臂上咬了一个很深的牙印,还拿烟灰缸将他腰砸出了一道重重的乌青。
须瓷的手一直在颤……他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想要伤害傅生,他宁愿自己伤到死掉,也不想要傅生疼。
叶清竹和须瓷对视了几秒,须瓷的眼神过于倔强,她轻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你比裴若幸运。”
“你遇到的是傅生,而裴若遇到了我。”
“……”须瓷低着头,不想听。
“傅生比我温柔,比我有耐心。”
叶清竹走近了些,像第一次那样,轻柔地抚上须瓷发顶,轻揉了几下。
须瓷也和第一次一样,身体很僵硬,但到底没挥开她的手。
“不要只觉得他是你生命的全部。”叶清竹帮他理清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于他亦如是。”
“他对你不够好吗?”叶清竹眸色寡淡了些,“他把全部心思都给了你,会哄你吃药,会随时随地地牵着你的手,即便在你发病的时候也会耐心地陪你,而不是像我一样——”
“以同样的粗暴去对待一个正生着病的人。”
虽然只有那一次,可酝酿的后果却让她弥补都来不及。
须瓷:“……”
叶清竹已经回忆不起爆发点是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快炸了。
她不知道裴若经历过什么,对方什么都不和她说,她耐心陪伴,裴若却不好好吃药,私自断药。
那些天里,在裴若身边的每一刻她都觉得压抑。
太窒息了。
裴若将自己藏在阴暗的房间里,不愿见到阳光,不爱说话,连笑容都是勉强挤出来的。
而她也要陪着一起经历这种压抑,因为只要她一个不注意多离开了一会儿,裴若就不知不觉地走到床边,或者来到了厨房,盯着地上碎碗的瓷片发呆。
最后那次的爆发初始,是她觉得裴若最近状态好像好了些,会喜欢跟在她身后,也一直有和她说话,还会像以前一样抱着她。
那天早晨阳光很好,她想去买一束玫瑰,插在裴若房间的花瓶里,和他商量一下让卧室晒晒太阳的事。
可等到她回来,却只见裴若拿着她锁在柜子里的水果刀朝自己身上划去。
她连忙扔下玫瑰花去制止,可却被失控的裴若伤到……
那天一片狼藉,鲜嫩的玫瑰被践踏在脚下,不知是谁的血液滴在亮白的地砖上,说不清是谁先留下了第一滴眼泪,但她确实先行崩溃了。
她朝着他吼,不是因为伤口疼,是因为自己鲜活的心脏已经快被裴若那颗没有生气的心腐蚀了。
她看不到出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每天担心失去裴若的日子里度过多久。
吼了什么呢?
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裴若当时脸色很难看,愣愣地看着她,随后像是她手上的血液刺到了眼睛,裴若恍然惊醒,颤抖地抱住了失控的她。
他说对不起。
他说以后不会了。
可她没有想到,根本就没有以后了。
……
叶清竹背过身,须瓷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雾气,她离开时丢下一句话——
“须瓷,他真的很好,比我好……”
“你没有理由辜负他。”
第87章 (一更)监控
【你做了什么呢?
我哥和我说,你暂时被排除嫌疑了,可我知道,一定是你做的。
黄乐其实说错了,我没有不喜欢你们。
只是我的全部喜欢都给我哥了,分不出来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劝我吃药呢?
我不喜欢。
我没见过裴若,可我想,他一定能理解我。
因为不希望他自己的情感被药物剥夺,不希望对自己喜欢之人的爱意因为药物一天天变得平淡,所以才会和我一样,这么讨厌它。】
——
“别告诉他……”须瓷看着叶清竹的背影,咬着唇,“求你。”
“……”叶清竹脚步一顿,“我不会说,但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动坦白这件事。”
须瓷看了眼手中的药,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指尖掐入掌心。
他不喜欢吃药。
不喜欢吃药后自己的情感一点点被剥夺的感觉,不喜欢吃药后即便见到傅生也难以激起欢悦的心脏。
也不全然是平淡,须瓷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述那些感觉。
是会有情绪波动的,偶尔还会有莫名其妙的向上情绪,可这种正面情绪下涵盖的是无尽的空洞,很假。
假得就好像那个时候的他是一个被药物重新塑造起来的假人,已经不是真实的自己了。
他喜欢为傅生痴迷的那种感觉,喜欢他接近自己时剧烈碰撞的心跳,这些才是最真实的。
对傅生的疯狂让他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活着,这一切并非幻想。
……
“第二十场一镜一次A!”
【自从前些日子,御医诊断出老皇帝得了“风寒”后,他的身体以可见的速度变得衰弱起来。
朝中暗流涌动,无数人蓄势待发,其中放在明面的两派就是太子和四皇子。
太子深受皇帝宠爱,而四皇子母家势大,两方本该势均力敌,但偏生多了一个国师。
国师师禾曾公然说过,太子继地位乃是天命,是自然之道。
而藏在暗处的两派,一是向来不被人重视的二皇子慕襄,二来就是隐藏颇深的女王爷洛煌。
慕襄有夺位之心,师禾早有察觉,他周身的紫气比初见时更浓郁了,说明夺位之争中,他成功的可能性变大了。
而洛煌有夺位之意却只有慕襄知道,过往的那几世中,洛煌无一次成功,次次最后的结果都是通敌叛国。】
“第二十场二镜一次A!”
【慕襄跪在塌边,他亲爱的父皇就躺在那里,生气微弱,怕是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他不由露出一抹笑意,期待着事成之后师禾的表情。】
“第二十场三镜一次A!”
【慕襄确认皇帝睡沉后,拂袖起身,对一旁的尚喜道:“三日后,便是父皇该驾崩的日子了,这可是我特地为他选的黄辰吉日……”】
“第二十场四镜一次A!”
【尚喜心里一颤,他低着头应道:“二皇子说得是。”
三日之后,是太子慕钰和尚书之女莫丹的成亲之日。
虽然只是纳侧妃,但因为是第一个后院女人,该有的娶妻之礼都有。
慕襄选在这一日让皇帝暴毙,其心可想而知。】
“须瓷笑的那段重拍。”
傅生反复看了几遍,朝须瓷招了招手:“我们这里改一下,你只要轻轻扬一下嘴角就好。”
按照剧本的笑意描述,须瓷饰演的时候就会露出小梨涡,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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