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基建狂魔(90)
皮肤仍旧白皙,显然没怎么在外风吹日晒。
天天都坐室内画设计图了。
明明说好这次回来是休假。
结果休假还带任务的,殷以乔当然不愿意律风三百六十五天无休,伸手就拖过椅子,坐在他身边。
“那我就陪你做。”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惹得律风格外不好意思。
律风问:“越江新区不是建好了要搞落成仪式吗?”
殷以乔笑着瞥他,“我不喜欢去这种仪式,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后续的项目呢?不是说在考察——”
律风没说完,殷以乔就伸手捉过鼠标,帮他点掉屏幕提示,熟练的帮他继续导入数据。
殷以乔说:“我的下一个项目已经选好了,不用再做什么考察,我这段时间都很闲。”
电脑屏幕的冷光,照在他专注的眸子里,反射出温柔似水的光亮。
律风几乎瞬间就能读懂他的意思。
他想帮忙,做好独属于南海隧道的概念视频。
律风习惯了单打独斗,又在这种时候倾斜了心中的天平。
他能够感受到殷以乔回国之后,逐渐变化的态度。
他也极为希望,师兄能如他所想的那般,热爱着伟大的祖国。
现在,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律风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认清了一些。
“既然你有空……”律风带着忐忑又雀跃的心情说道,“那就帮我做一做南海的剪辑吧。”
律风待在南海隧道项目组,录制了许多海洋。
即使没有翁承先的请求,他也会默默地制作南海隧道的概念视频。
只因为,他喜欢。
“我想要气势恢宏的俯瞰开篇,最好能够把南海的与众不同展现出来。”
“海鸥、彩虹、遥遥相望的繁华都市,还有一望无际的蔚蓝边界。”
“最好能够用延时摄影的方式,做一个南海掠影,能从立安港,直达富云县。”
宽阔海域在许多人眼里相同,可律风想展现的绝对不是千篇一律。
他提了许多要求,殷以乔没有任何反驳。
仅仅问了一个问题——
“桥是什么颜色?”
律风沉默片刻,点开搜索引擎,找出了跨海大桥的“参考资料”。
铁灰色舰队踏破白浪,列队而来。
他说:“桥是这样的铁灰色,我想要的也是这样的南海视频。”
殷以乔不需要律风泄露内部设计图,更不需要律风详细解释设计创意。
他只用看到这些威武肃穆的舰队,就能懂得律风的一腔热血。
“我知道你的桥是怎么样的了。”
殷以乔笑了笑,“你既然选择铁灰色,那么,就从南海舰队开始吧。”
律风和殷以乔久违的合作,在工作室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师兄负责的是南海舰队与独特南海,律风则专注于桥梁隧道的建模渲染,力求双人协力,完美衔接。
律风一点儿也不担心两人的风格不同导致割裂。
他们长久合作的默契,足够磨平两个人的痕迹。
剩下一片南海,一座隧道,一架桥梁。
工作室里忙碌地进行视频制作,律风手机上不断发回瞿飞的小道消息。
“国家组了个第三方审图组,已经开始对工程细节审核了。”
“我看南部战区负责人都来了,搞不好我们项目还有大船护航。”
“不急不急,审核顺利,但需要时间。——我师父说的,律工千万谨记早睡晚起养好身体。”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瞿飞叼烟的语气。
他说不急,律风也就慢工细活,使劲折腾师兄工程师的高级工作站,把虚拟的隧道桥梁,渲染得与海洋融为一体。
有殷以乔在身边,律风想熬夜都不行。
每天都是早睡晚起的规律生活,时不时还带上律风去新落成的越江新区遛弯。
腾龙集团在四年内建成了一座仿古式传统新城。
越江新区有中国大地随处可见的山水桥楼,却有全世界独一份的越江广场。
律风为南海视频忙碌得头昏脑涨,被殷以乔拎到越江新区,思绪顿时就开阔悠闲起来。
他们慢慢走过越江桥,桥下是乘船过江,穿过桥底的游客。
桥上是悠然自得,出门健身的居民。
他站在桥上,能够一眼望尽越江广场与仿古民楼。
只是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时光幽静的闲适,与岁月荏苒的温柔。
越江广场功不可没,它平坦宽敞地划出了一片静谧空间,没有突兀的雕塑,没有复杂的装饰,如越江船工般朴实沉稳,透着无法磨灭的安静清幽。
毕竟,这是殷以乔设计的广场。
当它建成那刻,建筑界都为这座广场惊讶。
没人会相信,c.e建筑事务所万众期待的新星自立门户,更没有建筑师承认,这么温柔缱绻的广场会是风格凌冽的殷以乔,设计的作品。
律风站在水波荡漾的广场,身边有孩童嬉戏,情侣合影。
一番生机盎然的景象,唤醒了越江刚建成的崭新旅游区,把最具活力的人气汇聚在了越江广场上。
南海船舰利炮,越江木桨破船忽然就重叠在了一起。
律风笑着感慨道:“南海隧道建好之后,也有这么一块地方供游客居民眺望它就好了。”
人来人往的热闹生活,才是革命先辈一直以来的追求和向往。
“会有的。”殷以乔站在他身边,笑着说,“我看宝岛天天抗议的那块空地就不错。拿来建个广场绰绰有余。”
师兄从来不会说不可能的话,更不可能没有缘由地感慨。
律风狐疑打量他,问道:“难道你的下一个项目,就是宝岛那块地盘?”
殷以乔偏了偏头,直接否决:“想什么呢?桥都没建好,说不准那地方用来建收费站也不一定。”
他说得随意,仿佛宝岛抗议的地盘建设广场只是他随口玩笑。
然而,律风却上了心。
当晚,律风上网搜索素材,都会去看一看宝岛抗议实况,用建筑师的眼光认真觊觎那块空旷平坦的宝地。
这尺寸、这地势、这得天独厚的方位,用来建收费站实在是大材小用。
交给师兄重新设计规划,简直是上上之选。
律风心里有桥,还有对师兄的一腔信任。
他盯着照片上面色或狰狞或悲痛的岛民,伸手拨出了瞿飞的电话。
远在北京焦头烂额的瞿工,接通电话的声音都透着烦躁。
“干什么?”一点也不亲切友好。
但是,律风完全不在乎,能接电话代表有空,开门见山的问:“富云县连接跨海大桥的岸口地盘,属于谁的?”
他一问,瞿飞就暗骂一声,“你说搞抗议那块地?岛资实业的!要不是那地方属于岛资实业,咱们南海隧道还需要他们掺和?早充公了!”
那块地盘属于岛资实业,律风想从内部找渠道举荐殷以乔的心思散了大半。
宝岛抗议还没停止,这么长久且持续超过了一个月的聚众,背后不可能没有资本势力。
岛资实业就像是一个无所畏惧的资本家,站在阵线前沿,吃准了社会主义拿他们没有办法。
瞿飞听半天没声音,追问道:“你问那块地做什么?桥梁设计要改还是有延展方案?”
“没有,随便问问。”律风心中遗憾无比,关掉网络消息,“审核大约多久能批?”
那边瞿飞的心情终于愉快了似的,得意地哼哼。
“等你的视频做好了,我们就过审了!”
他以为瞿飞在糊弄自己。
毕竟,他和殷以乔两个人的进度突飞猛进,效率远超一支视频团队。
不出半个月,一定可以做出成品。
然而,他刚刚将殷以乔和自己制作的视频合并,做最后的剪辑工作。
瞿飞那边的好消息,就趁着夜色传来。
“明天等着看新闻!”瞿大设计师的话,永远振奋得意,“咱们上的可是新闻联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