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基建狂魔(48)
英国的最高峰上,是没有桥,也没有路的。
它作为一个参照物,安安静静的蹲在白色黑板角落,在顶端拥有了一根对照虚线。
律风抬手,在两千米的高峰上,画出了一条蜿蜒的曲线。
他说:“七百多年前,中国人为了能够通过这座山,修建了一条蜿蜒的盘山桥。它宽度大约三十厘米,一边悬空,一边靠山。想要通过这段盘山桥的人,必须抓住山岩的铁索,紧贴山壁,才能通行。”
正如他解说乌雀山大桥的开篇,记者们看他画出曲线的手,都透着诧异。
海拔两千米,七百多年前?
三十厘米宽的盘山桥?!
他们仿佛在听一个神话故事,还没能从惊诧乌雀山大桥的情绪里脱离,立刻就被律风的举例,吸引了过去。
但是,律风没有继续讲述那座三十厘米宽的盘山桥。
他笔尖一划,在旁边五千米的高峰里,又画出另外一条曲线。
“然后,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人为了进入这座大山,在这里修建了一条大桥,桥梁的海拔高度是4700米。”
随后,律风画出解释线,写上了“乌雀山最高海拔2700”,认真地说道:“它比乌雀山大桥还要高出2000米。”
两座中国的高山,都有了律风画上的曲线。
律风晃着手上细长的笔,笑着反问记者:“有这么两个伟大的桥梁建设工程的存在,各位还会像克里姆先生一样,质疑乌雀山大桥吗?”
记者们坐在阳光灿烂的观景台,却感受到寒风扑面而来的萧瑟。
他们眼里的中国人,已经不再单纯的神秘封闭了,而是疯狂得令他们哑然。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举例的桥梁。”
有记者提出疑问,声音清晰地代表了在场所有不熟悉中国的记者心声。
可律风笑道:“没听说很正常,因为它们在国际建筑的视角,很少被当做具有学习意义的桥梁来看待。”
他抬手在两座山峰上落下文字,为在场困惑、讶异、惊恐的记者揭晓答案。
“这是海拔两千米的华山,这座盘山桥的名字,叫做华山长空栈道。它盘旋在悬崖绝壁,见证了中国人征服群山的魄力。”
“而这一座海拔五千米的高山,是位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这座海拔最高桥梁,叫做沱沱河大桥。它坐落在万里长江的源头,象征着中国人横跨世界屋脊的勇气。”
律风快速的注释,带有骄傲的笔锋。
刚刚还干干净净的空白黑板,在中国桥梁的魄力与勇气上,出现了“华山长空栈道”和“沱沱河大桥”的汉字。
他当然可以为英国尊贵的记者们,写下全世界通用的称谓。
然而,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划出漂亮的点横撇捺,在黑板上留下了清晰的中文。
记者们不得不举起相机、手机赶紧拍照。
他们利用翻译器,逐一去核对律风所说的山峰和大桥。
只要将律风写下的词汇载入搜索引擎,他们就能亲眼见到两千米高空的华山长空栈道,以及悬挂于雪山峡谷之间的沱沱河大桥。
曾经被乌雀山大桥概念图惊吓得认可克里姆的记者,此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这两座桥梁,每一座都比乌雀山显得危险,但它们又真实的存在于中国大地上。
律风说:“我们有世上最优秀的建设者,也有世上最优秀的工程技术。中国的先辈们能够在几百年前、几十年前创造出这两座桥梁奇迹,我们的乌雀山大桥当然会在它们的基础上,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记者问道:“您的意思是,乌雀山大桥将会成为世界第一桥?”
“当然。”律风肯定的回答道:“我们决定建造它的时候,就注定了它会是世界第一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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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上简单的说明会,成为了交流第二日的新奇话题。
关注着这场主题交流的网友,都在不同的媒体主页,发现了相似的内容。
《伦敦通讯》:乌雀山大桥盘山结构并不是天方夜谭?克里姆错了?
《每日新闻》:五千米的公路桥,两千米的险道,中国也许还能创造一座高海拔大桥。
《都市快报》:未来的世界第一桥?也许这将是又一个中国奇迹。
他们惊叹地讲述了今天在古堡酒店发生的一切,阐述了和克里姆截然不同的观点。
记者们认为,乌雀山大桥不是幻想、不是废墟。
甚至配上了最具说服力的照片——
那是一张画得格外漂亮的图画。
白色的底子上,出现了三座山峰,还有一堆恣意洒脱的方块字。
没有PPT,没有投影仪。
却有一个年轻的中国人拿着笔,像教师似的,笑着为在场的记者讲述了中国的奇迹。
殷以乔拿着纸质报纸,端详着报纸上西装革履的律风。
今天,他和殷知礼站在观景台远处,全程围观了律风的解说,并且已经想到了英国傲慢的媒体们,会发出怎么样的惊叹。
殷以乔被两座桥梁震撼。
即使他钻研了无数中国建筑,也没有认真去思考过,华山长空栈道和沱沱河大桥存在的意义。
现在,律风说了出来。
意义很简单:中国人能建造它们,就能建造出更高更好的桥梁。
他记得律风心情愉快的腔调,记得律风写下中文时的雀跃。
这场解说,更像是一场炫耀。
炫耀中国自古以来的韧性和执着,炫耀他不再需要与克里姆这样见识浅薄的家伙唇枪舌剑。
律风很快乐。
当他说起桥梁,浑身散发着夺目光彩,在温柔的阳光下,镀上了一层亮眼的光晕。
可惜,殷以乔不能靠近。
他毫不怀疑,自己走过去和律风聊起任何话题,都会收获冷漠。
毕竟他的师弟,固执得难以置信,就算是聊桥,可能都无法挽回律风的心意。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破坏律风的好心情。
殷以乔面对律风,常常陷入无奈困境。
手边电话响了起来,打算了他烦恼的思绪。
“殷,你要的展台灯光准备好了,铭牌也订好了。”杰森的语气透着兴奋,“我们都特别想知道你心目中最好的作品是哪一个?!”
这几个月,C.E建筑事务所的人都在猜测殷以乔会在展台上放什么。
那必定是超乎他们想象的建筑模型,能够经受住众人的赞美和镜头,在展台聚光灯下流光溢彩。
然而,殷以乔的情绪显然没有杰森那么高亢。
他准备许久的《山水逍遥》,更像是自我满足的作品。
律风凝视利斯图书馆的模样,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深爱的人,喜欢的不是漂亮的建筑和仿古式艺术。
而是飞檐雕栏背后屹立的中国。
无法存在于中国大地上的《山水逍遥》,就不是律风想要的逍遥山水。
“空着。”
他说:“那里并没有打算放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作话为“虽然他现在不那么爱国以后一定会配得上律风”的殷以乔打补丁——
很久很久以后,参观C.E陈列室的游客,都会在建筑师殷以乔的陈列区驻足。
他们为占据了中央位置的空荡展台感到困惑。
“为什么‘最好的作品’展台是空的?”
知情人笑道:“因为他把最好的作品,留在了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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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许律工加班熬夜还是单身狗,呜呜
第22章
受到无数人关注的专题交流会, 经历了克里姆的怒斥、英国报刊的惊叹,竟然在网络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大部分认为,建筑交流都是毫无乐趣的观点陈述, 还不如参观一堆建筑模型更有意思。
想不到, 这次交流会,居然这么热闹!
“我以为克里姆的观点, 肯定是所有人的看法了,怎么《伦敦通讯》都在夸中国的桥梁?”
“不止是《伦敦通讯》,还有《每日新闻》!事实上我还在伦敦建筑的官方账号, 看到他们在夸中国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