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啦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像你这样这样的小~宝~贝~生来就是要被姨姨猛吸猛撸的!
……想来,这温厚笑容下的放荡心声,大致便是如此。
处事镇定,从来遇乱不惊的房玄龄相公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就连狸花猫陛下都微微一退,神色中露出了古怪的忌惮。
这样无言的精神压力,真是让所有猫猫倍感胆寒。
趁着狮子猫还在被骗、被偷袭的窘境中茫然无措。刘丽博士再次摸了摸脑袋,才起身坐回座位,立刻变得端庄沉着,彬彬有礼。
“都是同学嘛,照顾一下宠物不是理所应当的?恰好我这里有商场积分,还可以兑换猫咪玩具的优惠券呢。”她殷切的说:“要不你把你家咪咪的忌口和喜好发我一份吧,以后我每天都可以准备喔。”
面对热情的似乎有些过分的刘丽刘博士,林貌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话说,他是不是犯了个什么错误?
·
料理完政事堂连篇累牍的琐务之后,杜如晦与长孙无忌终于抽出空闲,漏夜拜访了房府。
他们与房玄龄相识既久,交情又好,上门也无需通报;径直穿堂入室,见到了刚刚睡醒,正在静室独坐的房相公。
出乎意料,房玄龄散发盘坐榻上,神色从容镇定之至,并无下人传说的什么惊惶、梦魇。但长孙无忌仔细端详片刻,却不由暗暗起了嘀咕——房相公镇定倒是镇定,可平和淡然之中,又俨然是某种义无反顾、心意已定的决然,隐隐竟——竟有某种千万人吾往矣的风骨?!
……怎么说呢?当初他们为当天天子谋划着在玄武门诛杀李建成、李元吉时,房玄龄也不过就是这么个表情了。
所以,堂堂军国重相、皇帝心腹,又怎么会骤然露出这种视死如归的神色呢?难道还真有什么他们所未能察觉的惊天大事不成?
两位宰相心存疑虑,但仍然与房公见礼,询问近况。
“托圣上洪福,老臣自是一切都好。”房玄龄平静道:“本就无甚大恙,劳烦二位拨冗探视,老朽自惭不已。”
眼见相公吐字清晰,音色朗然,杜如晦长孙无忌也放下心来,只是依旧仔细叮嘱:
“相公还是要多多将息,为国珍摄才是。政事堂诸多要务,须臾也离不得相公呢。”
特意点出政事堂,既表示对房玄龄宰相职权的绝对尊重;也表达同僚们拳拳的真心——您老赶紧歇息好,继续来肝吧。
房玄龄点头感谢两位的好意,却又不觉出声感叹:
“什么‘为国珍摄’,不过是感激圣上厚恩,不能不尽犬马驽钝之力罢了……哎,天恩浩荡莫可比拟,只要能报答至尊于万一,别说区区一点劳苦,就是舍下那无谓的脸面、矜持,又算得了什么呢?”
杜如晦、长孙无忌:…………
虽然臣子颂圣的确是本分应当,只是怎么颂着颂着,还牵扯到什么“脸面”、“矜持”了呢?
难道,难道还真有谁逼迫您老出卖尊严,出卖脸面,出卖矜持么?
——谁这么变态呐?
两位重臣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大概穷尽他们所有的想象,也猜不出房相公意中之所指。
如此漫无边际的又聊了聊京中的琐务,等到这番鸡同鸭讲、莫名其妙的探视终于结束,两人告辞出门之时。房相公却若有所思,忽然出身叫住了杜如晦。
“蔡国公!”他称呼着杜如晦的爵位:“我听说国公在遣人打听楼观道,打听金丹?”
杜如晦不明所以,只能点一点头。
房玄龄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了。
“杜公,千万听我一句劝!”他低声道:“不要——不要再碰这个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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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先前请我当宰相的时候,也没说过还有这一份额外的要求啊!得加钱!
这一篇文是比较短的,应该不如上一篇玄武门长,所以大家就别养肥啦~
第24章 战备
两天的光景过得很快, 五行村村民聚在了魔王降临的石板处。
虽然只有区区两日,但繁重的焦虑与恐慌已经压垮了这些可怜的流民。以至于克服了对魔王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即使最胆小、怯弱的人家,也不能不派出可信的亲戚, 到现场打探消息。
所幸魔王没有欺骗他们。卯时三刻整, 熹微的晨光中清风浩荡, 狞恶的邪魔从天而降,肩头上站着一只极大的狸花妖猫,而身侧则是三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重重坠落于地。
族老们上前行礼,目光却不自觉的移到了麻袋上——麻袋敞口处露着金灿灿黄澄澄的麦穗,麦穗上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饱满而又硕大的麦种。
显然,魔王召集他们的用意, 已经是不言自明了。
可魔王会有这么好意吗?
邪魔并不会搭理人类的疑惑。看着乌压压一地不敢出声的村民, 他只是随意扬一扬头,示意拴柱上前来。
“村里的人头,都数清楚了?”
有赖于魔王下发的教材,村里的孩子们在压缩能量棒“毒药”的诱惑下,居然陆陆续续都能识数计算了。而大王下令之后, 拴柱与拴花则发动了一切能背诵九九乘法表的孩童,分门别类将五行村男女老少都一个个清点明白。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工作——中古时代绝无量化与精细的概念, 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精英之外,绝大部分人都是懵懵懂懂,终身在模糊与大概的印象中朦胧度过, 可能想都想不到要将管理做到这个地步。但无论如何, 在饥荒与邪魔双重的压力下, 村民们还是老老实实服从了指令, 第一次摸清了整个村庄的底细。
拴柱恭恭敬敬上前,从腰间的布包里摸出一张暗黄色的草纸,小心递了上去。
尽管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但这张用炭笔书写的纸张依然非常潦草。不仅字迹稚拙,统计的项目也是七零八落。拴柱与拴花搞不清楚村民的年龄,只能凭外表大致将人分为老、少、不老不少三类;而村民消耗的粮食量也很难把握,充斥着什么“一碗谷”、“两碗谷”之类稀奇古怪的描述。
这样粗糙、低劣的数据,恐怕都不能作为决策有效的依据。
但魔王不动声色,只是折好草纸,顺手塞入衣袖。
“你们也该知道,老爷是不养闲人的。”他慢条斯理说:“如果不是饿死了你们没有人肉吃,爷是绝对不愿意费一点精力。不过,虽然如此,你们总不能指望着爷给你们发救济吧,爷可不是做慈善的。”
上百人乌压压站了一地,却没有一人敢出声。这倒不仅仅是因为魔王积威所在,更是因为村民们茫然无措,并未能领会魔王的深意——“不会救济”?为什么要强调“不会救济”呢?以他们在隋朝大业年间混了十几年的待遇,别说是定位为反派的妖魔了,就是传说中子育万民的皇帝,不也基本没有救济过天灾中流离失所的苦命人么?
所以吧,这拒绝救济,见死不救,不也是挺……正常的?
特意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解释吧……感觉就挺迷惑的。
对古代与现代道德标准差异浑然不知的魔王依旧在发挥他的精彩演技。他指一指麻袋,冷冷强调:
“所以,老子能赏赐你们的,也就是这几袋种子,每日每人再发一斤红薯。红薯、鱼肉,再加村中的存粮来看,支撑到夏日不成问题。要是自己偷懒作死,夏粮收成不佳,那便是尔等无能,活该受饿,与老爷无干。”
说罢,他却意犹未尽,傲然瞥了众人一眼:
“……不过说起来,尔等大字不识一个,又能明白什么农作的道理?八成都要糟蹋了好种子”
这话听得村民们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说实话,讥讽他们在其余方面的愚鲁笨拙也就算了,但上来就开大斥责他们不懂农作,那还是太莫名其妙了——在土地里刨食一辈子的农民不懂农耕,难道还是你这高来高去满口胡话不知所以的魔王更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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