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暂时超过对盛家的程度!
愉快这么决定的三天后,纪纶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和宋礼生死与共。
那原本是如常的一个早晨。
安全度过发.情期的几天里他身心愉悦,积极投身工作。
一大早听说宋王城边境出现点状况,林风吟病重,只能顾容与和宋礼到前线主事。
他才知道顾容与还挂了一个督军的头衔。
王城边防的情况他都有权过问,同时也是责任。
几天里他们风吹日晒,各处巡视,他还要将底下的情况整理成册,汇报给日理万机的顾容与。
那天,他跟其他下属一样照例出门。
不一样的是,因为顾容与帮他度过难挨的那几天,他想着也该回报一下顾容与。
临行前,他特意去陪顾容与吃了个早饭。
“等我回来……”他不好意思说完,等他回来,他一定会给他个解释。
暧.昧不清不是他的作风,能说清楚的事情他一定会说明白。
顾容与目送着他,没有说话。
这一去,天翻地覆。
第91章 宋礼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样夜晚面临无处不在,随时会出现的敌人,提起所有精神都不够。
黑暗中,一人瞪大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搜罗不到一点有效信息,唯有耳朵在黑夜中捕捉到细微动静。
凭借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他果断解决掉摸上来的敌人。
这是今夜第十波进攻。
不敢放松警惕,迅速绕到山腰另一边巡查一圈,发现那些人短时间内确实不会再发动偷袭,他才决定返回栖身之所。
一点点微弱的火苗,照亮不到几平米宽大的山洞。
抬脚迈进来,看到洞里坐着的人,两个人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
嫌弃。
真的超嫌弃。
纪纶没法不嫌弃。
他们沦落到这个边境山洞苟且偷生怪谁?
还不是宋礼的锅。
就算事发突然,宋礼也是无辜躺枪,至少至少,他不该被连累来受这番罪。
宋礼也这副表情就是他不讲理了。
幽幽长叹一声,思及早晨那会的境遇,纪纶犹有余悸。
大概被他感染,宋礼在旁也叹了声气。
却不是和他一样无可奈何,感慨世事无常,他也有今天的叹。
宋礼是气愤到一个爆发点,必须吐出来的气。
前一天他还是宋王城尊贵无比的临时城主,为了做好这个城主,他甚至不顾母亲反对,亲自来边境城市慰问士兵,参与作战。
这些家伙却辜负了他的信任。
贪污腐败,克扣军饷,倒卖军需物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还真有。
怕他抓到把柄处置他们,他们准备扣住他作为人质!
宋礼当时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幸亏纪纶探访到这地的时候,发现人员调动不对劲,抢了匹马就跑来提醒他。
可惜还是太迟,四周都是他们的人,他和纪纶单枪匹马,只能先选择战略性撤退。
等逃出来,他磨刀霍霍准备把那些家伙宰了一雪前耻,又发现自己高兴太早。
茫茫荒野,他们俩人一匹马,怎么回去不知道先不说,不远处,一个邻国的尖兵小队正向他们模过来。
宋礼那口老血当即吐了出来。
玛德他算是明白了,这些家伙真的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
里应外合,通敌卖国他们都做!
他就说为什么偏偏只有他们宋王城边境不得安宁,从年前新阳夜袭后,邻国的小股作乱就没停止过。
人家战国和汉王城没有城主在,边境都稳得一批。
一边他又心有戚戚想到,难怪华雄蓝兰被指控卖国贼时,王城众人一点不意外。
敢情都是他们做过的事!
用自己做过的坏事陷害别人,他们当然熟悉。
宋礼越想心里越酸涩。
洞口,纪纶眼睛也酸涩无比。
纯粹熬的。
从昨天带着宋礼一路逃命,他们是森林也闯过,沼泽地也趟过。
慢慢已过了邻国边境线,这支尖兵小队还是紧咬着他们不放。
这是跟他们有多仇多大怨,才能这么坚持不懈?
真的累了。
纪纶闭上眼睛,缩在大石之后缓缓呼吸。
每解决掉一波敌军,他都能得到一阵短暂的休息时间。
可惜这个间隙越来越短,从半小时到十分钟,对方耐心消耗逐渐殆尽,也不知道他和宋礼还能撑多久。
援军……又是什么时候到呢。
两个小时过去,宋礼和他先后出去几次守住关卡。
眼看夜色渐淡,而天色渐明,俩人不再轮番休息,吃掉最后一点食物,各自检查随身携带的东西。
稍息,俩人脸色俱一沉。
天一亮,这个地方肯定要迎来一次大战。
要么敌军打上来,要么他们突围出去
他们的胜算取决于他们的物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的援军就不指望了。
而他们的物资……所剩无几到没有。
纪纶摸出一柄军刀,这是来救宋礼前,他按惯例带上的防身用物。
经过昨天一个白天和黑夜的有效使用,现在已经不成样子。
纪纶嫌弃地扔到一边。
杀不了敌的破刀不是好刀,还好他还带了个违规用品,一把漂亮的左轮手.枪。
这是前几天顾容与提醒他王城民风彪悍,以防万一要他带上的
万万没想到真能排上用场。
纪纶摩挲着唯二的两颗子弹,骤然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你看什么?”
宋礼梗着脖子反问:“你又看什么?”
纪纶一噎,语气强硬几分:“别想打我的主意。”
宋礼也有配枪,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故意多看了几眼,顺便恶劣地冷哼一声:“哼,吝啬,贫民就是贫民……”
他嘴里嘀嘀咕咕,无非是那一套大少爷的抱怨。
看着又成了那个令人生厌的宋礼。
纪纶掂量着两颗小小的金属物,低眸无言。
“山上的人听着!……”
通过大喇叭放大的叽里呱啦声传到半山腰,当即得到宋礼一句点评。
“什么小破国,连通用语都不会说。”
纪纶忍不住白他眼,现在是他自恃大国上民,说这些的时候吗。
人家在招揽他欸,说是投降不杀,还会好好礼待他呢!
当然,信这番话的前提是忽略后面那一长串恶毒凶狠的威胁诅咒。
这些人想活捉他们,早几十个小时前就该说了,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放松他们的警惕,声东击西。
想到这一天一夜双方僵持不下,彼此都留下痛苦不堪的记忆,纪纶往下瞥一眼,不爽啧了声,“你说他们抓到我们,会把我们大卸八块吗?”
宋礼抚摸着他的装甲手腕,在洞口喃喃:“我绝不会受此侮辱。”
“什么?”纪纶回头一副听劈叉的样子。
他都听到了什么玩意?
宋礼看了他眼,扭头无言,只有嘴抿得紧。
纪纶才发现这人也生了一副风流的好相貌,和宋如风不愧是兄弟。
摸出珍藏的两颗子弹,纪纶低头轻笑了声。
宋礼方才真的误会了,以为他是那个意思。
这两颗子弹,他一颗也不想用在自己身上。
也许宋礼从小接受的教育已经让他随时有战死战场的觉悟。
可他怎么甘心呢?
父母亲人都还在首都等他回来,他怎么忍心丢下他们赴死?
他狠狠心可以像英雄一样牺牲,可他死了,他们在首都怎么活下去。
纪纶想到这,心里就疼痛难安。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活着。
他不能死。
深深凝望宋礼几眼,将这副模样记在心里,纪纶走向下山的路。
他是真诧异,宋礼竟有如此觉悟。
只可惜,陪在他生命最后一段路的人,并非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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