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他那个老皇帝父亲一样,他们永远学不会尊重别人的意愿!”
提起老皇帝的凯文,双眼充血泛红。
在别人眼里开疆扩土,形象伟岸的皇帝陛下,在他眼里是那么恶心的家伙。
纪纶可以想象,一个有惊天美貌却身份低微的女人在皇宫是多么可怜的存在。
疆土广阔的塔尼亚帝国实行严格的公民制度。
它还有另一个说法,种姓制度。
一等公民自然是帝国皇室成员,二等是教会和王公贵族。
三等普通国民,四等混血裔和移民。
最末等的是那些分布全球的所属殖民地人,那称不上是公民,奴隶而已。
当然,帝国不会阐释得如此直白。
凯文母亲的经历,不过是那些末等公民的一个缩影。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莱卡泽奈,虽然暂时没有被阶级意识浸染彻底,是个异类,皇室的冷酷作风还是侵入他骨髓。
略过母亲的事,凯文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看似大皇子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四皇子平易近人,礼贤下士。
其实,四皇子才是真正的种族主义者。
他曾经说过,帝国这艘航船,不需要废物和庸人。
“我并不是不需要你们,水手只需要卖力工作,而船长引领航行的方向。”这是他的说法。
还有一次在帝国军校的自然课上,教授要求研究蜜蜂。
有人看到了蜂巢结构之精妙,有人感叹蜜蜂种群的分工合作。
而他,还是少年的莱卡泽奈抓住蜂后碾碎了它。
“你看,毁灭一个族群的首脑,剩下的便散乱无序,失去所有存在的意义。那些普通的工蜂兵蜂又能如何?一群没有智慧与信念的虫子而已。”
忆起往事,凯文笑了一声,不无自嘲之意道,“在他的眼里,我们都是那些虫子,构成帝国这栋大厦的一部分。”
基材是不需要权利的。
像他这种已经没有实用价值的人,方才站在纪纶身边再久,莱卡泽奈也没瞟过他一眼。
遑论叫他一声弟弟。
纪纶对这份感受还不深,却也碰到一点皮毛。
就在莱卡泽奈让他劝说宋如风时,他就想说了。
莱卡泽奈话说得好听,提议的联姻,貌似也是对各方利益最大化的最佳选择。
可唯独,他未将宋如风这个当事人的想法考虑进内。
宋如风作何感想,他没有想过,也不在乎。
还是刻在骨子里的精英思维作祟。
想想莱卡泽奈肯定不会理解他的想法,他刚才才会选择闭麦。
两人走至码头不远处,回身望向海上游轮。
凯文沉声道:“他曾经当众说过,在帝国这艘伟大航船前行的途中,总有些蛀虫拖累它的速度,我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庸人和废物驱之门外,让帝国的航船到达每一个地方,征服所至的每一块国土!”
纪纶咋舌惊叹不已,继而好笑起来。
当下如果末世降临,只有一艘逃生方舟,莱卡泽奈想必一定会毫不犹豫淘汰掉没有能力的老弱病残。
他骨子里就瞧不起庸人。
但同时,作为精英中的首脑,莱卡泽奈居然如此厌恶那些没有能力的上层人士。
尤其是那些凭借血统和家世就敢占据高位,尸位素餐,甚至对他指手画脚的贵族。
实在是意想不到。
所以,帝国那些贵族知不知道,他们那么看重的未来皇储,原来是个隐藏的革.命家呢?
哪天莱卡泽奈搞出一点动静来,那场面一定很好笑。
“个人主义要不得哟。”
凯文:“?”
纪纶弯眸一笑,神神秘秘的。
“我是说,大海航行靠舵手,我的航向跟领导走!”
凯文:“……”神经病啊。
哪学来的鬼话!
纪纶仰头最后再看一眼那艘巨大的“艾儿皇家号”,心神从震撼到冷静。
大海航行靠舵手,指明方向的人固然可贵,但船上少了哪个人就可以吗?
历史是劳动人民共同创造的,不是凭一人一力就能铸就一个国家的荣耀。
四皇子反对阶级固化,推崇能者居之,固然可贵。
可他却忽视了,正是他所轻视的水手和船桨,组成了帝国这艘航船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凯文也是精英思维,自然不会理解他的话。
嘀咕了声就催他赶紧回去。
他要替顾容与看好纪纶。
纪纶这被莱卡泽奈迷惑的鬼样,随时在出.轨的边缘徘徊啊!
被他一催,纪纶也感觉来见莱卡泽奈这一趟像做了什么错事,脚下虚得很。
原本上游轮前,凯文想叫人去跟顾容与说一声,他觉得主动汇报行踪像是要对谁负责一样,硬是拦了下来。
现在整个军舰找不到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上船,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常雍猛的往后一跳,见鬼了一样。
重胤见怪不怪,指指一等船舱方向,“去吧,面对疾风吧。”
纪纶当即掉头,走向他的舱房。
身后,重胤:“呵。”
他就知道。
眼前迅速一暗,天旋地转,纪纶倒在单人床上,“等等,住手!”
“疾风暴雨”铺天盖地落下,打在本就皮肤敏感的身体各处,燃起炽热的火苗。
蜷缩了身子,他控制不住的颤巍声线提醒,他还在发.情期,禁不起Alpha的信息素暴走。
“你还知道。”贴在耳垂旁的声音平静中压抑了一丝愠意,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
两天后,纪纶终于见到了宋如风。
他一身军装,束着头发,还是那副忧郁多情的贵公子做派。
唯独性别从Alpha变成了Omega。
纪纶来蹭个午饭,想跟他打声招呼来着,宋礼一直聒噪嘴碎个不停。
“你怎么能答应这门婚事!嫁给那个家伙!你疯了还是老爹疯了,同意这种事情!”
纪纶无聊敲了敲牛奶杯。
宋礼这人很变态。
一边王城礼教刻入他骨子里,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一边又叛逆不羁,不加掩饰,在首都上学时,最喜欢跟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到处野。
他对宋如风的态度也很矛盾。
明明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在他那里得不到喜欢和尊重,可他又要关心甚至操心宋如风和谁在一起。
他还见不得别人瞧不起宋如风。
他可以看不起,别人不能,要不然他就揍人。
按他的说法就是,宋如风在外面被人欺负,就是宋王城的脸面被人踩在脚底下摩擦。
他怎么能忍?
这几天他见着大皇子就揍,成功让大皇子看到穿宋王城服饰的人掉头就跑。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们丢了多大脸,你怎么还能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是废物吗!?他闯进来你不会揍他打他吗!”
“喂——”
怒火滔天的宋礼口不择言,言辞越来越过分。
骂四皇子的求婚就是变相的联姻就算了,他还上升人格尊严,怪宋如风玷污了宋王城脸面。
现在甚至搬出受害者有罪论。
“你反抗啊!为什么不杀了他!”
宋如风越平静,宋礼就越生气。
纪纶也生气。
宋礼这么说话,在初中差点被侮辱的纪灵,还有被盛昊焱强制的他算什么?
也怪他们废物没用吗?
“你疯了,”其他人都不在,只有他出声为宋如风说话,“要是反抗不了,我们是不是还得守节而死?”
宋礼明晃晃的眼神,毫不掩饰他想法。
纪纶气笑了。
“你赶紧换个脑子吧。”
顺便祝他遇到相同境遇时,也有这等节操。
他一定会为他讴歌赞颂!
被这么怼脸骂,宋礼哪能忍,当场没跟他打起来。
虽然很快被宋如风和其他人拦下,他没有吃亏,纪纶还是正式宣布,宋礼是他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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