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川:“苏先生很厉害。”
这是一句真心夸赞。
江夜安指着不远处架在河上的桥,“过去看看。”
苏晏和江博川立即跟了上去。
说是桥,其实就是木头架子随便搭的,木头是好木头,这么多年都没有糟坏,就是踩上去稍微有点晃。
这一次江博川走在前面,苏晏第二,江夜安在最后。
走到中间时,桥晃了一下,苏晏没站稳也跟着晃,险些摔倒,一只手从后面一把握住他的小臂。
江夜安的核心控制力极强,就算走钢索也能在没有平衡杆的情况下健步如飞,网上那些空中踩楼梯之类的动作视频对他而言更是基本功层次,他只是握住苏晏的手腕就能将人牢牢稳住,还丝毫不影响到自己。
苏晏道谢,觉得自己也能站稳后就主动挣开了江夜安的手。
江夜安手上一空,眉心也跟着微微皱起。
下了桥,江博川跑过去研究祭坛,苏晏正要跟过去,却再次被江夜安拉住手腕。
苏晏回头,不解地看着江夜安。
江夜安:“怎么回事?”
苏晏笑了:“夜哥你抢我台词。”
江夜安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苏晏。
两人无言对峙,好一会后苏晏率先移开目光,轻叹一声说:“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江夜安:“说什么?”
苏晏:“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越界的感情。”
江夜安表情一怔,握着苏晏的手却下意识地用了力,直到看到苏晏微微皱眉才意识到自己把人攥痛了。
江夜安收回手,“抱歉。”
苏晏揉了揉手腕笑着说,“没关系。我就是想着之前我还说我喜欢你,现在我又喜欢上别人了,本来是想告诉你咱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了,但又怕你觉得我花心,这不是不想损害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嘛!不过兄弟间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觉得人品堪忧吧?”
听着苏晏半开玩笑的语气,对着那双含笑的眼眸,江夜安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而嘴已经比他的脑子先一步给了苏晏回应:“不会。”
苏晏松口气:“那就好,只要不影响咱们关系就好。”
江夜安:“是谁?”
苏晏:“嗯?”
江夜安:“你喜欢的人,是谁?”
苏晏:“秘密!行了,以后有空再说这个,先去看看那个祭坛。”
没给江夜安再开口的机会,苏晏转身就往祭坛跑。
江夜安看着苏晏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低头研究什么的江博川,眼中落下一片阴影。
地面上散落的纸都是符篆,只不过已经非常陈旧,苏晏没在上面感受到半点法术波动。时间太久,也不知道到底是时间久远导致的符篆失效,还是符篆本身就是假的。
苏晏还在研究符篆,镜破问道:【你是打算利用江博川吗?】
苏晏:【当然不是,我跟夜哥的事是我们俩的事,把别人扯进来干什么?再说人家江川说不定有对象或者心仪的人,拉人家当挡箭牌也忒不道德。】
镜破:【那你打算怎么瞒江夜安?】
苏晏:【就这样啊,夜哥只是希望跟我保持朋友关系,他这样的性格不会关心朋友找什么样的对象,我只要说我有另外喜欢的人就够了。不用非得把人拉到他面前。】
镜破:【那倒也是。】
苏晏:【我没想找人假冒男朋友,不管是谁都没必要。反正我只要收住自己的感情,就像以前一样就行。】
镜破:【但你刻意跟江夜安保持距离,他能感觉到。】
苏晏苦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虽然我这么计划,但很多时候面对喜欢的人就是克制不住。保持点距离还好,还能控制,还像以前一样我真怕自己在夜哥面前露馅。】
镜破:【那就一直这样下去?】
苏晏:【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还不能放任自己跟夜哥随意接触。就先这样吧,也许以后我控制能力变强就能真正像以前一样了。】
镜破没再说什么,但他直觉苏晏这样做可能不太靠谱。
苏晏还在看符篆,那边江博川突然喊道:“是这里!婴骨瓷原本应该就放在这里!”
苏晏和江夜安都过去看。
在祭台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凹槽。
镜破将婴骨瓷拿出来放上去,婴骨瓷的底部刚好跟凹槽完美契合。
苏晏看看四周,再没有这样的凹槽,而且周围也没有其他瓷器摆件,甚至没有一点痕迹,那就说明这个祭坛除了婴骨瓷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而且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来当初是有人下来这里,发现了祭坛,取走了婴骨瓷拿到上面去跟祠堂里的其他人骨瓷混在一起卖。这人应该就是镇长。
猪牛羊骨头前面的炉鼎内都是香灰,还有一根没有燃尽的香。
江博川啧了一声,“我还头一次见到上香只上一根的。”作者闲话:
【多谢雨非霏送礼物~爱你~】
第234章 过两招
苏晏:“上香的根数其实有很多种,1,3,4,7,9,12,36,都可以,但不同的根数有不同讲究,上香上不好一样会招致厄运。一根香之所以很少有人上,是因为自古以来,有能力、身份上一根香的人就在少数。一根香表示万法归一,如果道行不够,那就是在挑衅祖师爷,挑衅仙家。”
江博川:“难怪,我就从来没见过上一根香的。那这是不是说明在这上香的人很有本事?不过这地下祭坛应该是李垚建的吧?那李垚只是一个骨瓷师,他弄这些东西干什么?他本来就是骨瓷开创者,哪来的祖师爷?”
“是不是拜祖师爷还不一定,”苏晏走上前,捏了一点炉鼎里的香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眉心一皱,“这不是一般的香灰,气味不对。夜哥,你来看看。”
江夜安走过来,捏起香灰在指尖揉搓,低头一闻,又转头看了看那根还没燃尽的香,面色陡然变冷,沉声道:“子母香。”
苏晏闻言脸色也变得苍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半截香。
江博川左看看右看看,为自己贫瘠的知识储备感到羞愧。
“那个……苏先生,能不能帮忙解释下什么是子母香?”
苏晏伸出一点舌尖润了润发干的嘴唇,“子母香就是……就是掺入一对母子的心头血制成的香。取走心头血的时间很关键,必须在……濒死之时。取走心头血的同时,母子俱亡。”
江博川震惊地张了张嘴,哑了好一会后吐出一声咒骂。
苏晏重新审视这个祭坛。
这以婴骨瓷为中心的祭坛到底在折腾什么邪术?
苏晏看着看着,这才发现在祭台后面好像还有个空间,只是被密密麻麻的布条遮住不显眼,之前他们的注意力又都在婴骨瓷和炉鼎上,都没注意到这。
苏晏走过去,想看看后面有什么。
撩开重重叠叠的布条,还不等苏晏放下手,有个黑影从手电光束前蹿过。
“谁!”
苏晏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江夜安和江博川,两人赶紧跑进来。
这好像是个堆放杂物的内室,空间不小,但因为堆放了不少东西而显得有些逼仄。
都是瓦罐、瓦盆之类的,没什么价值。
江夜安:“怎么了?”
苏晏拿着手电四处照:“我明明看到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而且不小。”
江博川:“会不会是山上的动物不小心跑进来?”
苏晏刚要说话,一个黑影从即将被苏晏手电扫到的角落冲出来,袭向距离最近的江博川。
江博川手中的手电挡住了袭击者,抵在后者脖子上。
三人这才看清这居然是个人。
男人蓬头垢面,头发都长到胸前,杂乱得如同一团纠缠到一起解都解不开的渔网。上半身的衣服几乎只剩下几根布条勉强挂在身上,裤子从小腿以下都没有了,脏兮兮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脚上没穿鞋子,只有一只脚上套着只剩下袜桩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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