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杰森原本发紧的喉头稍微松懈,很轻地滚滚动了下,像是得以喘息。
他薄唇冷绷成一道直线:“我上次只是给你一件外套,和现在没有可比性。而且,你这次经过我的允许了?”
“……外套怎么了?和这个有什么区别?”温逾迟钝地说。
他问完才意识到,睡衣这种东西是比较贴身私人的,虽然他只是拿这件衣服当蹭气味的工具,但维杰森可能不这么想。
他赶紧解释:“不是,我没贴身穿!”
温逾赶紧又撩起了睡衣下摆,这次比刚才撩得更高,让他看自己里面的睡衣:“我里面穿了别的!而且我也不是故意拿你睡衣,你房间里只有这件能用,其它都是洗过的。你要是介意,那等会我帮你把这件扔了,再赔你一套新的行吗哥哥?”
维杰森:“……”
维杰森忍了良久,像是在硬生生把什么压制下去,过了半天才忍声答:“……我没说介意。穿完还我。”
温逾顿了顿,把衣摆放下:“哦。”
温逾表情太坦然,坦然得让维杰森有点自我怀疑。
维杰森转移视线,盯着屏幕上的文件,实则只是走神,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过了一会,维杰森抬眼,发现温逾还站在门口。他很轻地皱了下眉:“还傻站着干什么?”
温逾:“你不生气了哥哥?”
“没气。”
温逾暗暗咂舌。
明明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今天生气了,还不承认。
刚才在飞行器上还一句话都不乐意说呢,这不就治好了?
Alpha的占有欲真离谱。
其实温逾也不是没有逼数。
他知道自己用对方的信息素覆盖气味这事有点奇怪,换了别人,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但现在那个人是维杰森。
何况他本来就跟维杰森签了“卖身契”,做点小牺牲哄金主高兴也算应该的。
温逾这么想着,拉过椅子在维杰森旁边坐下了。
屁股刚沾到座位,一件外套就丢到了他腿上,完美遮盖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
温逾:“……”
这莫名让他想起了按摩时的那条毛巾。
温逾忍了忍,没忍住,嘴又欠起来:“哥哥,你对Omega的男德要求挺高啊?以后你娶了老婆可怎么办,既不能沾到陌生气味,也不能露腿,只能跟你撒娇打嘴炮?要不你干脆找一台会聊天的AI……”
维杰森凉飕飕瞥他一眼。
温逾不说了。
维杰森冷淡地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刚洗完澡,容易着凉,盖着点。”
温逾:“……”
温逾停顿几秒,很缓慢地“哦”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似的。
他拉了拉腿上的外套,扯平,盖好,说道:“行,哥哥说凉就是凉,大不了我出点汗呗。问题不大。”
维杰森:“。”
破嘴。
第44章
确认他盖好了之后, 维杰森就没再理他,专注于处理屏幕上的文件。
但很快,余光里忽然有个黑色的东西闯入视线,干扰他的思绪。
维杰森看过去, 才发现那是温逾从奢侈品店出来时拿着的手提袋之一。
维杰森顿时皱眉, 脸色又隐隐有了变差的征兆:“你什么时候把它带进来的?”
温逾疑惑:“从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直拿在手上啊,你刚才注意力都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你没看见?”
维杰森:“……”
维杰森:“没注意。你拿它干什么?”
“当然是送你的。”温逾顺手将包装精致的礼盒从袋子里拿出来, 推到他手边。
礼盒通体纯黑, 泛着细腻却不算亮眼的光,侧面被暗金色勾勒出形状,正面印着夺目的LOGO, 边缘有模糊而高级的阴影。单是一个礼盒就奢靡低调。
维杰森沉默了几秒, 问:“送我?”
温逾点头。
维杰森掀起紧绷的眼皮:“这不是宋凭风买的?”
温逾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买东西给你?”
维杰森:“……”
温逾过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把他买给我的东西送给你了??”
维杰森薄唇弧度依然很冷, 很轻地抿了下, 没承认, 而是转移话题问:“买的什么?你跟他一起挑的?”
“当然不是啊!我自己挑的,这么贵的东西当然要提前预定,我一周前就定好了。”
维杰森:“那你们还在那家店待那么久?”
“我那不是为了……”温逾觉得他废话太多,索性不说了, 又把礼盒往前推,催促道,“啧, 别问了,你先拆,看了就知道了。”
维杰森将礼盒打开。
精致的盒子内躺着一块腕表。
——别说星际时代, 哪怕是在地球时期人类文明发达的时候,手表几乎就已经成了无用的摆设品。
普通人极少会为了看时间而戴一块手表出门, 唯独高端人群喜欢把它看成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品,并将制作精美的大师级手表以高昂的天价买下来,用以珍藏。
而这一点,在星际时代亦然。
温逾买的腕表正是这个品牌今年新推出的限量典藏款,表带是鳄鱼皮,搭载手动机械机芯。
表盘中央有着大师手工雕刻的繁复纹路,颜色很浅,并不花哨。
手表具备陀飞轮、三问和万年历功能,同时也能显示星象和月龄。
精细的齿轮相互咬合,构成了陀飞轮的框架,旋转时能够完美消除地心引力造成的擒纵系统误差,动感的运作方式被视为手表界美学的至高艺术品。
细小复杂的齿轮组合与转动,具备机械独有的冰冷规律感,仅仅盯着指针的转动,就能让人从视觉上享受时间的流逝。
一周前,温逾挑了很久,最终认定这款玫瑰金色表盘的腕表最适合维杰森。
因为玫瑰金比银白看上去更有温度,他觉得维杰森适合添点温度。
温逾见他看着表不说话,眨了眨眼问:“喜欢吗?”
维杰森没答,指尖轻轻拨动表侧的拨柄。
表内随即发出错落有致、叮叮当当地打簧音。是上百个发丝般精巧的零件同时运作促成的悠扬天籁。
九下“铛”声,一下“叮铛”,三下“叮”,构成久久回荡的音律。意味着现在是9点18分。
直到打簧声在耳边彻底消散,维杰森才很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听说过这款表吗?”温逾又问。
维杰森抬眼看他:“没。”
“这是他家新出的纪念限定款。”温逾拿出智脑,翻出他在店里拍的刚拿到这款腕表时的照片,放大了给他看,“看看你手里的,再看看这张照片,有没有看出什么区别?”
维杰森看了一会,说:“没有。”
温逾不信邪:“你再看看!”
维杰森又沉默地对照了一会,终于看出一些差别:“表带?”
“对。”听他说出正确答案,温逾明显心情愉悦,收起智脑,得意洋洋道,“这个表带是我做的。”
“想不到吧?我还是个手工天才,人家专业老师都要五个小时才能做出这样的表带,我一个新手只用了七个小时。”
“虽然都是黑色鳄鱼皮,但我觉得我挑的这块鳄鱼皮纹路比它原本的表带好看。”
“哦对了,我还在表带内侧刻了你的名字。”
温逾将维杰森手里的腕表翻过来。
表带上隐约可见一抹凹凸不平的痕迹。
——V·York
维杰森看着那处字迹,漆黑的眼眸不明显地动了动。
他指尖很轻地摩挲而过,紧接着注意力又放到另一侧:“表带上这些针线,也是你自己缝的?”
“是啊。”温逾道,“不过这个也不难,是用打孔器打上孔,用针线慢慢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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