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逾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着这个姿势,给维杰森按了一会儿太阳穴,一边尝试着给他做镇定治疗,一边忍不住问:“……我能问你个事吗哥哥?刚才回来的路上,梅尔文提到的那种能推迟你易感期的药……你多长时间吃一次?”
维杰森回答:“一个月一次。”
“那那个药的副作用又是什么?”
“胃灼热,出血,骨骼肌疼痛,神经受损,血液系统受损,等等。”
温逾揉按的动作一滞:“怎么这么严重?那……你吃多久了?”
“五年。”
温逾沉默了下。
也就是说,维杰森从去边远星开始就在服用那种药,为的是不耽误战事。
温逾有点心疼,过了会儿,又问:“所以你每次吃完都那么难受?”
“一开始还好,只是这两年开始严重。”维杰森垂了垂眼,冷淡道,“但严重程度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否则,你也不至于四个月都没发现。”
温逾不说话了。
他脑海里面天人交战,似乎在考虑什么。
没过多久,他按揉的手停了,低声试探地说:“维杰森……你以后还是别吃这个药了吧?”
维杰森眼底黑沉,凝视他片刻,问:“不吃它,那我以后的易感期怎么办?”
温逾思绪混乱,自己也还没想清楚,只含糊道:“……不知道,总之你先别吃了。”
维杰森垂眼,低声说“好”。
他答应得太快,以至于温逾都不知道他是在敷衍还是认真的。
镇定治疗已经开始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温逾接触他的精神网几乎没费什么功夫。
温逾逐渐又开始犯困,脑袋里乱糟糟的,沉默了很长时间,又想起另一件事。
他看了眼维杰森的表情,没头没脑地忽然问:“维杰森,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跟那个Omega有关系?”
维杰森:“……”
维杰森:“哪个Omega?”
温逾有点在意:“就是晚宴上跟你说话的那个。”
维杰森沉默:“有很多个,你指哪个?”
温逾太阳穴一跳,眯了眯眼,语气有点自己都没发觉地不痛快: “啧,就是那个高中时候就跟你认识、总去你家吃饭、想来你家别墅看看,刚刚还想请你去看音乐会的那个!”
维杰森:“……”
维杰森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跟他有关?”
“不为什么,我就随便猜猜……”温逾挑眉,故作不经意,“他谁啊,你跟他关系挺好?”
维杰森回答:“一般。”
“那他还总去你家,你妈还送他音乐会门票?”
“那是因为,他母亲和我妈是大学时候的闺蜜,高中的时候,他母亲急病去世,我妈才一直照顾他,偶尔让他到我家来吃饭。但我和他的关系没有那么熟。”
维杰森说完顿了一会,漆黑的眼珠看着温逾。
“你很介意这个?”
“哦,是有点。”温逾并不否认,向后靠着沙发,故作散漫道,“毕竟你要是打算跟他结婚,那我就太碍眼了,我怕他拿我当小三揍我。”
温逾只是和往常一样嘴欠了句。
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好像触及了维杰森神经。
温逾毫无征兆地感觉到一股力道握住了他,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拽过去——如果不是温逾及时用手臂撑住,差点就要撞在维杰森身上。
温逾一脸懵逼地抬头,发现维杰森正沉冷地盯着他,表情不太好。
温逾身子倾斜得快要倒在对方身上了,距离比刚才还近,近得有点危险。
“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维杰森问他。
“……?”温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攻击性,一时间无法思考,脑袋懵了。
在此之前,维杰森从没对他释放过这种信息素。
这种气味,有点像几个月前他刚和维杰森重逢时不小心撞见他在发火时的味道,但又有些不同,好像有着难以言喻的灼热,令他心跳加快。
温逾脑袋一时卡壳,嘴也不利索:“我、我哪知道你为什么,我就是听说……”
话没说完,温逾忽然觉得后颈的腺体刺痛了下。
他下意识地低头捂住,猛地吸了口气:“嘶……草。”
维杰森见状,拽着他的力道松了些,周身气压也降下去:“我的信息素刺激到你了?”
“嗯。”温逾挺不爽地从鼻腔挤出一声闷答。
“什么感觉?”
“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没了?”
温逾捂着后颈,挺不爽地抬起头:“什么叫没了?你还嫌不够啊?”
维杰森沉默着不答。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好像都不太聪明。
一个不会装,一个又不够心细。
一般的Omega撞上他的攻击性信息素,最好的情况也是四肢僵硬、不能动弹,腺体会持续发热疼痛,直到他的信息素消失为止。
而温逾第一次正面接触他这样的信息素,却只是腺体刺痛了一下,适应速度不足两秒,甚至还能还嘴。
他不知道自己的察觉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又或者,是他以前对温逾从不敢有越线的怀疑。
这分明是从他回到帝星后第一次见面就该发现的事,当时温逾那么坦然地站在他面前,那么多破绽……他却现在才注意到。
温逾见他不说话,刚打算说点什么,后脑勺忽地被维杰森轻轻扣住了。
温热有力的手指陷入他的头发里,略微用力,不动声色地将他拢进怀里,令他完全被对方的气息笼罩住。
龙舌兰的气味里混杂着滚热的温度,温逾顿时呆住了,心跳声如雷,要说的话在一瞬间全忘了。
维杰森……抱他干什么??
温逾脑袋空白,上半身与维杰森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就能清晰地感觉到维杰森的体温。
浓郁的信息素令他脊背颤抖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但维杰森按着他的后脑,他没能逃走。
“会疼是因为你没有适应。”维杰森将声音放得很低,温逾紧贴着他,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轻微震动,“现在还疼吗?”
温逾人傻了,声音有点闷,愣愣地回答:“不……不疼。”
“嗯。”维杰森揉着他的脑袋,将细密柔软的金发揉得乱蓬蓬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提醒道,“别走神……你的精神网从我这里跑出去了,让它回来。”
温逾:“…………”
维杰森的吐息近在咫尺,温逾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眼里跳出去了,不明白维杰森这是突然干什么。
温逾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他也想让精神网乖乖回来,但他的思绪已经被吓乱了,现在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导致精神网就像一团无脑史莱姆一样到处乱窜,怎么也没法老实听他的话。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体温升高的关系,他的腺体现在虽然不疼,但很烫,连带着手脚都在发麻,满脑子都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温逾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脸很红,含糊地闷声道:“你、你先撒开我,你这样我没法集中注意力……”
“为了治疗效果,你将就一下。”
维杰森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温逾,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信息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在你面前正常释放过。如果你不能慢慢适应,治疗效果就不能达到百分之百。”
温逾没有理解:“没有正常释放过……?什么意思?”
维杰森垂眼,冷淡地说:“之前我怕你不舒服,所以每天都会服用抑制类药物,每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也会刻意控制一下信息素的释放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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