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是随便点的,”他咬着牙辩解,“我也没想到——”
“那就是不想?”萧越凑近他,鼻尖只离他的鼻尖间隔一点距离,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靠近的瞳孔含着笑意,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就偏要逼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段噎住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不可能昧着良心说他不想做。
恼了一两秒,脖子往前一伸,嘴唇撞了过去。
既然讲不出来就不讲了,先把这张天天爱戏弄人的嘴堵住。
.....
这种事大概需要做点心理建设,事实上秦段根本不太清楚两个Alpha怎么做这种事,他不知道萧越怎么想的,总之对方离开他的嘴巴后摸了摸他的脸,掀开被子下床了。
可能是觉得外衣不干净,萧越睡觉之前把上衣脱了,现在赤着身走到书桌前,脱下来的那件衣服被随意地丢弃在桌面上。
秦段眼睛跟随着他,盯着他走路,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他的脊背上,脊背中心是深深下陷的,这条凹陷一直蔓延到裤腰。
看起来很有劲。
他说的是腰。
后腰那里有一块淤青,应该是撞到了哪里磕碰出来的。
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淤青,他仔细回忆,终于想起这淤青的来头。
昨晚浴缸里撞的,浴缸是个适合泡澡的工具,但也只适合泡澡,材质比较硬,不适合在里面做些别的事,很容易磕着碰着。
萧越皮肤又白得要命,随便留点什么都很明显。
犄角旮旯——
说的就是这些地方吧?
比如浴缸?
摁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紧,他把干渴的感觉咽下去。
与此同时,一直没出声的人出声了。
萧越动作流畅地套上衣服,没几秒的功夫卫衣就把胯盖住了,他转过来:“这种事先别急,我觉得——”
秦段思绪跑偏,听见他讲话,下意识问“什么事”。
萧越张开嘴巴,非常坦荡地说了两个字:“做...”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秦段身后的尾巴应激似的竖了起来,像野兽炸毛的状态,看起来被戏弄得想挠死眼前人,又或者想把那张嘴撕了。
“哼哼。”萧越心情很好,叉着腰站着,抬腿踢了踢床边,床垫传来震颤。
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段段你是不是需要先准备一下?比如做点心理建设?”
秦段不喜欢他这种口吻,易感期的Alpha有点敏感,对一句话的反应能够山路十八弯转十八个弯,他膝盖跪起来,伸手揪住某人的衣领:“你不需要做心理建设?”
顿了下又说:“你是不是....”
他其实有些介怀萧越放浪不羁的性格,比如这会儿他会想起初吻那天晚上酒吧门口一个Omega踮起脚尖凑到了萧越脸颊前,也会想起中学时候关于萧越的绯闻。
他其实想问他是不是搞过Alpha,所以现在才能这么从容。
这话问出来,眼前人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想?”
易感期Alpha心情波动大,前一秒开心后一秒愤怒,秦段现在眉眼下压揪着人衣领的样子有点凶,显然是不怎么高兴的。
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变化,萧越额头撞过去,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安抚道:“没有。”
“你是第一个。”
他补充:“初恋。”
秦段愣了下,不太敢相信:“真的吗?”
“嗯。”
他脑子放烟花了。
“真的吗?”又问了一遍,样子有点傻。
萧越笑起来:“真的,男朋友,我是第一次谈恋爱。”
烟花劈里啪啦给他脑瓜子炸翻了。
“你,你之前为什么不谈,”他问,“不,不对,你之前没谈过吗?”
萧越挺有耐心的,同一个答案重复三次:“没谈过啊。”
“至于为什么不谈?”他想了想,“没遇上想谈的,都是些烂桃花。”
说到最后有点乐。
难不成那什么鬼的正缘挡劫论调是真的?
秦段愣了好久,嘴角克制不住扬了起来。
“这么开心啊。”萧越戳了戳他嘴角旁的凹陷,长得真纯,笑起来还带酒窝。
秦段抓住他的手,绷了两下也没绷住笑,整个人都开心了:“那个……我记得你中学的时候不是谈过吗?”
“嗯?”萧越完全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听说他读中学的时候谈过,“谁和你说我那会儿谈过,我怎么不知道?”
“年级里都在传,我听说的……”
“我没有,”想了一会儿,隐隐约约想起点什么,“不太记得了,反正那会儿没谈过,应该是他们乱传的。”
又笑眯眯地说:“这么关注我呢?连这种传闻都记得。”
“我记忆力好,听过一耳朵的都能记住。”秦段找理由找得很快。
萧越没追着问,拇指塞进酒窝的凹陷里捏了捏他的脸。
“吃点东西?我叫人送点东西上来。”
“嗯。”
不知道是解决早餐还是解决午餐,大概是一起吃了。
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够,萧越嚼东西的时候还有点困,他捏了捏眉心,强打起精神把东西吃完了,移步到书桌前。
“你在干什么?”秦段走到他身后,手臂撑着椅背,身体过他头顶往前探。
他肩宽,身板结实,压过去的时候下一道阴影。
感受到这层阴影,萧越说:“有门课的结课论文没写,昨天说过了。”
悬浮面板上飘荡着眼花缭乱的图表。
看了会儿,秦段往他嘴边递了个车厘子,漂亮的深色,有点熟得过分了。
萧越叼住车厘子,把杆拔下来往旁边一递,秦段自觉接过。
“难吗?”他问。
萧越说用软件分析数据,说着说着,话题打了个拐:“帮我写?”
不想惯着他,秦段说:“怎么可能。”
“你们也用这个软件,所以应该知道怎么写吧?”他说,“数据已经分析好了,帮我写个结论?”
总结实在是太长了,屁话一堆,他不想写。
“男朋友——”
他说话有点慢,语调拉长,刻意是刻意了点,听到秦段耳朵里简直是杀伤力非凡。
也不管是不是,反正他脑子先认定了萧越是在撒娇,而且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受用,嘴角差点没压住。
见有松动,萧越再接再厉,下了一剂猛药,掐着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行不行?”
秦段的底线轰然坍塌,嘴里蹦出个“行”。
得逞了,萧越轻松了:“等等我还差一点,整理好了你再来帮我。”
说完,转头投入到论文中。
某人背对着,脸上的手和嘴都离开了,秦段就像个用完即扔的一次性拖鞋,没人管了。
看了一会儿萧越分析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围着椅子走了两圈,然后有点无聊地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等着。
等了有一个多小时,秦段已经睡着了,被叫醒的时候,最先看到一张白生生的脸,还有好看的眼睛。
“困了就去床上睡。”萧越的声音很轻,很有催眠功效。
他捏了捏鼻梁,撑着扶手坐起来:“不是要写论文?数据分析完了?”
“分析完了,这东西不急,困了就去床上躺会儿。”
“先帮你写了。”他摆摆手,走到桌边,扯开椅子坐下。
萧越没坐,站着,把分析好的数据结果扯出来,是各种表格还有图表,先给自己男朋友讲了研究问题是什么、用了哪些数据样本,然后把有效数据运行分析出来的图表一一扯出来,简单解释了下。
秦段点点头,示意自己能看懂。
萧越莫名觉得搞笑:“是不是难为你了?”
“没,”秦段说,“挺清晰的。”
参考文献存在另一个文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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