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弄个病历证明。”
秦段临走前,身后又传来句:“我把账号权限给你,你弄好病历就登录系统帮我请。”
他内心毫无波澜,基本上是习惯了这少爷的种种恶习,像这种连请个假都懒得请需要别人帮忙的他简直是接受良好。
“知道了。”他回道。
门拧了一半,身后又传来一声。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他扭过头,让他一次性说完。
萧越脑袋突然从床铺里探出来,眼睛一弯,喊他:“男朋友,要不要亲一下再走?”
一瞬间,秦段脑子跟蒸汽锅炸开一样,呜呜呜地响了起来!
起床开始就没人提他俩昨晚确定了关系,现在萧越突然一声“男朋友”,昨晚一直蔓延到现在的迷蒙感才全部消除,秦段才有了实感。
艹。
他真的……他真的和萧越在一起了!
心脏狂乱地跳起来,耳朵也红了。
眼瞧着对方的表情逐渐僵硬,萧越不逗他了,撑着床架的手一松,声音带笑:“逗你的。”
“快走吧男朋友,别忘了帮我请假。”
话落,站在门边的人突然松开手,大踏步走过来。
萧越还在愣神中,脸被人捏了起来,秦段迎着他眼底的惊讶,往他嘴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嘴唇一触即离,发出啵的一声。
他抬起头,看着躺着的人一眼,随即偏开视线,手指向下摸,揉了揉藏在被子里的腺体。
清晨空气中散逸出的酸涩信息素气味更明显了。
“我走了。”他红着耳朵退开,走到门边,打开门砰地一声关上。
腺体被揉搓的挤压感长存不去,萧越脸颊压进枕头,轻轻地喘息着,有点恼又有点想笑。
长进了,比暧昧那会儿大胆不少。
第68章 恋爱开始了
走出宿舍楼的时候,秦段脸上还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吸引得几个路人朝他的笑脸投来视线。
突然间,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段段,什么事这么开心?”
贱兮兮的声音,一听就是许锐。
“开心?”他愣了下,掩饰性地摸摸嘴角,“有吗?”
在许锐点出来之前,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正不自觉地笑着,眉目间缠绕着笑意,和平常那种看了笑话的笑意不同,弯起的嘴角透出点诡异的甜蜜。
“.....”许锐越看越不对劲,掰过他的脑袋仔细瞧了瞧。
这会儿,秦段的表情已经换上了一贯的沉着,找不出丁点儿不对劲。
许锐仍旧感到奇怪:“你这遇上了什么好事啊?笑成这样?”
他方才的笑容是平常没有的,眼角眉梢渗透着一股劲儿,萧越常在心里嘀咕他长得纯,那股劲儿使得长相上的纯更加显眼,整张脸被衬托出些甜。
许锐先是感到惊奇,后来又觉得惊悚。
越看越不对劲:“你这状态不对啊。”
沉默一会儿,秦段朝他翻了个白眼:“神经。”
许锐没细究,想了想又说。
“别说,你刚刚笑得还挺可爱。”
秦段:“......”
“活够了就说,我送你一程。”
“没活够,”他摆手,“您老别送了。”
两人结伴来到训练场,在前往班级队列的路上遇到李砚岩,对方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
“萧越呢?”
单薄的作训服贴合身材,挺括的版型将身板勾勒得笔直,精神面貌也显得蓬勃,秦段抬起胳膊,慢条斯理地把手腕处的纽扣系好:“他起不来,请假了。”
李砚岩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像他。”
许锐笑了一声。
踏上跑道后,凉风卷着晨雾飞奔而来,降温季节的好处就在这里,总能让沸腾欢欣的人们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秦段认为自己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保持着匀速的呼吸,迈着匀速的步伐,重复着数年如一日的晨训,脸上的燥热却始终下不去。
心态上,他仍然持有初次恋爱的难为情,他不自在于两人关系的转变,正当他思考该怎样以恋人的角色去对待萧越时,对方提前告知了他答案,晨起之后的一切动作都自然得像是提前经过排练,从他搂上他腰再到后来的戏弄,期间没有一星半点的滞涩。
或许恋爱的开端,就是需要一方比较死皮赖脸。
萧越的自然打散了他许多的尴尬与不适应,秦段松了口气,他感谢对方的自然,像是他曾经赞许对方具有分寸感的性格那样。
跑道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寒风直袭所有人的眼球,包括他的。
席卷的狂风中,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心脏极其有力地在胸腔中鼓动。
不是运动过后心率不稳,而是他知道,从昨晚开始,心率一直居高不下。
心脏就没歇息过。
酸涩的柑橘信息素逐渐淡去,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
他睡不着了,一掀被子坐起来,一条腿挂在床沿另一条腿盘着,人没动,静静地坐着,片刻,抬手摸了摸嘴角。
他脸上开始浮起一种不同寻常的笑容,周身萦绕着陷入恋爱的甜蜜气息。
萧越不标榜自己冷静,对于大多事,他一向认为自己置身事外、无所谓结果,李砚岩说这同样是极度冷静的一种体现,眼下他全然抛弃了这份冷静,从大街上秦段与他十指相扣起,他就飘飘然了。
他甚至不需要秦段过多赘述,只要听到对方说一句“我答应”,他就兴奋得亲了上去。
热烈的恋爱逆着时节开始了。
他心情极好地吹着口哨来到洗手台前,在多巴胺的作用下,一切都变了模样,阳台外灰白的天空脱去了苍白的面纱,露出光滑且色彩明丽的躯体。
他洗了把脸,将睡得有些混乱的头发一根根整理好,整理完毕,满意地看了看镜子。
捞起一件外套穿上,打开门往训练场方向走去。
两系晨训抓得很严,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请假,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假期,近几天的晨训请假申请越来越多。
机甲系系主任刚批了一个发烧发到四十度,卧病在床不能自理的假。
他在底下留言:近期降温,做好防护,注意身体!
然后把假通过了。
开车路过训练场,能听到里面传来震翻天的哟呵声,他把车停在路边,一打开车门就被寒风吹了个哆嗦。
想着看看系里学生的晨训情况,将衣服裹紧了,从高陡的台阶往下走,走进训练场,哟呵声更大了,配上脚步踏响在跑道上的声音,地面貌似都在震动。
不错,很精神。
系主任这么想着,视线从跑道上收回来,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不远处的身影。
人影脊背笔挺,宽阔的肩背轻松将短款白棉服撑了起来,衣服的白色比清晨灰白的天要鲜亮,像是晨雾里新下的一捧雪。
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学生。
他走过去,越走近越发觉那道人影眼熟,辨认了一两秒,突然惊叫:“萧越?!”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突发四十度高烧?”
听到他的声音,人影头还没回,身形顿时一僵。
系主任走到他跟前,询问的话没来得及说,就见对方突然捂住胸口,重重地咳了两声。
萧越一手捂胸一手捂额头,捂额头那手又时不时捂捂嘴巴,表情做出十分难看的样子,一边说话一边咳:“主任咳咳,你怎么来了咳咳咳!我这烧还没退本想着今天晨训不来了,然后想到系里的其他同学都在顶着寒风战斗,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咳咳咳!”
话未尽,意已达。
系主任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还挺励志。”
“咳咳,”他捂着胸口,“谢主任夸奖咳咳咳!”
“以为我夸你呢?”系主任笑了笑,“别装了,我又不瞎。”
急促的咳嗽猛然停止。
萧越还想挣扎:“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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