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皮笑肉不笑的对他招招手:“来,三弟弟,你过来,上我跟前来,我好好给你说说都拥为啥!”
黄十八腿有点打颤儿么,强撑气势回话:“大哥,就在这说吧,我能听见。咱们都是神仙,也不聋。
哦,尾巴聋,不过没事,你教的好,他能看明白!
说吧,就这么说,不然你偷偷告诉我大家该以为有啥见不得人的了。”
说完不自觉的又后退半步,让沈暝和皎皎挡在自己身前,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胡玉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住情绪,冷笑一声看着吓得五官聚集的黄十八说道:“行哈,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呢!
你们去棋盘子山的时候告诉我了么?
啥时候去的我都不知道!发灵通一个两个的都不回,我最后定位车定位到棋盘子山我才知道!
我一猜你们就走错道,大中元节的,没一个人去地府帮我忙活忙活,上山溜达去了!说你们上那干啥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柳成双看胡玉真生气了,黄十八真害怕了,这回是不劝不行了:“大哥,你别生气。老三也是求好心切,这不忙工作么!
我们寻思上山看看那群狼,到底咋回事,七月十五知道你忙,哪敢打扰你,就寻思想去看看,也不动手啥的,了解了解情况,也不动手。”
“寻思,咋那么会寻思呢!柳老二我发现你现在,跟着黄皮子一样不着调!
我把你留他身边是看着点他,别傻了叭唧的啥都往上冲,你可好,不但没控制住他,我看你也有跑偏的危险!”
胡玉现在逮着谁呲哒谁,滑溜的蛇都跑不掉!
柳成双频频点头认错,胡老大嘴,回怼就崩溃。
胡玉看柳成双态度不错,继续火力全开轰炸只敢漏出个毛绒脑袋的黄十八:“黄十八,你个走鬼道的,中元节要不是我在僵尸门口种两棵槐树,你能找找他?
还敢问我为啥瞒着你们和他联系?
我哪次问你跟不跟我上山溜达溜达,你咋说的,你那屁股跟长在电脑前面是的,就玩那游戏,不是玩游戏就是叮咣的折腾你那老些小塑料人,在屋待的都要长蛆了也不带和我出来运动运动的!
要不是提前把风水改了,树栽好了,道修好了,就你黄十八身上带那些鬼炁,七月十五走的,八月十五的月亮你都见不了!伍仁月饼你在阴曹地府吃吧,你看那些小鬼放不放你走!”
黄十八不敢回嘴,倒不是因为大哥嘴太毒,好几百年,毒嘴就是精神伤害,不咬人,忍忍就过去了,别往心里去就行。
主要是,老狐狸说的都是实话,自己实在无法反驳。
阴曹地府里的小鬼,一个个的等着盼着自己去。
已经好些年不敢下去了。
本来嘛,有了大大哥这座大靠山,自己应该实在那边横着走!
谁成想,随着身份的越来越明确,知道自己的鬼越来越多,都有说不完的话想和自己唠。
最开始,就是个大清第一女萨满手下通灵地府的小黄皮子,只管皇家的事。
别的鬼也不敢上前搭话。
身边还有面目不清的小鬼差,阴森森的气质,冷冰冰的身体,戴着谁也不敢靠前的朱砂鬼花钱,鬼都躲着他俩走。
近些年可倒好,都知道他是镇守冥界玄武大神的小舅子,亲弟弟一般的住在大哥家,还有些个先进事迹。
本领也不错,主要心肠软,好说话。
现在地府鬼多,判官们忙的脚打后脑勺,生平卷宗都是手下的鬼差看,没啥重大的冤情失误,差不多赶紧去投胎!
小鬼说不上两句话就被押走,总有些不服气的在奈何桥边上晃悠着,死了不活也不想去投胎,默默的表示着对下一辈子的安排不满意!
慢慢的,奈何桥边的鬼越积越多,有些也去别处乱逛,就是传说中的孤魂野鬼,逛着逛着没意思了再晃悠回来。
蹲在桥洞子边飘着唠嗑。
捡着别的鬼家里人在阳间给烧的“小鬼钱”,蹭点香烛贡品,刚来的听着几百年上千年的老鬼鬼话连篇。
老鬼的话也不是谁都乐意听,讲太久远的事,过时了,说不了两句,就被哄下来。
最近受欢迎的段子,基本就是玄武神君结婚天地间大办三天三夜,祥云瑞雪,虹桥暖阳。
基本待过一年的鬼都见过玄武神君的新郎官,领头的一个,带着八个,今年是七个,一模一样的穿着合身神服,晃悠着蓬松红色狐狸尾巴的男人,尾巴尖一点黑。
没有鬼看见过狐狸的脸,九只狐狸都戴着泛着微光的瓷白面具,面具是张狐狸脸,似笑非笑,鬼看着都发麻。
据说是玄武大神怕狐狸长得太漂亮,色鬼们乱了心性,引起骚乱。
围观的鬼有不服气的,高声问道:“黄三太爷都露脸了,狐仙还能比黄三太爷好看?紫定是长的一般,怕被黄三太爷比下去!”
老鬼一听这口音,上辈子是个东北人,便问他在东北见没见过这两位?
东北老铁摇摇头,说自己活着的时候不信这些个。
老鬼惋惜道:“但凡你和黄三爷有点交情,也能帮你说句话,不说投胎去个好人家,你也不至于还在这飘着。”
新来的小鬼纷纷好奇,黄三爷还有这本事呢?
也不是地府的鬼差,也不是天庭的神官,就是每年中元节往门口一杵,一站站一宿的,没人知道知道他是干啥的,以为人手不够来来帮忙的志愿者呢!
老鬼看则这帮新来的没见识,迈了个关子,说这地府了,黄三爷道行最深!
小鬼们问他是个什么说法?
老鬼伸出白骨外露的手,问他们要香火钱才肯再说。
小鬼们不情不愿,可又确实想知道。
犹犹豫豫的掏出仨瓜两枣,正好碰见有过桥的,停下来按住他们的小爪子,盯着老鬼问道:“黄三爷三九天大雪夜里跳一宿的大神,来往地府几次,亲自送人,都没说要个粘豆包,你算哪根葱!”
老鬼一看眼前这鬼,气势真旺,人形也葫芦个(完整),甚至眼睛还能看着人没死时候才有光,不一般,惹不起,话不唠了,东西也不要了,烟儿似的飘走了。
小鬼们赶紧围住这位,让他讲讲黄三爷事。
这鬼着急投胎,一口气把黄十八怎么超度在毒窝里的英雄鬼,怎么精挑细选的人家,怎么和判官鬼差们喝酒盘道说的一清二楚。
就连大年初一早晨回到家里,腿麻了,上不去炕,棉鞋都湿透了,围脖上全是冰溜子都知道。
小鬼们七嘴八舌的问他的身份。
他掏出一桶东北散白,烧刀子,告诉他们,谁要是能给黄三爷送上这酒,黄三爷保准管他的事。
说完,吨吨吨的喝干了酒,迷迷糊糊的过桥投胎去了!
黄十八的事,就这么在群鬼中越传越邪乎。
还有添油加醋的说,他可不单单是玄武夫夫的内弟,主要是在地府还有个大人物帮着。
那阎王爷也比不上玄武神君啊?还能有这号人物?
鬼差和老鬼都说有这么个人,可是已经不在地府了,投胎转世为人了。
可这人在地府时候干什么的?管什么的?姓什么?叫什么?怎么个来历?
愣是没一个能说的清的,甚至连编排瞎说的都没人能说出所以然。
莫一年的中元节,黄十八在地府就爆红了!
跟平时一样,人间的黄十八中午才起床,着急忙慌的去上班打卡。
顶着正午的太阳的,眼睛晃的都睁不开,脑袋混浆浆的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就到了地府。
到就到吧,反正晚上也要帮大哥站台,凭自己的美色辨别色鬼。
刚进鬼门关,没走两步,一群鬼呜呜泱泱的冲着他就来了!
黄十八吓得一个倒仰,鬼们齐刷刷的跪在他面前就开始哭,哭的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瘆人,真,哭鬼狼嚎!
黄十八皱着眉头,欲哭无泪。
自己这还没死呢,咋鬼都来自己给自己哭坟了?
肿么回事呢?
还没等黄十八想明白,就开始了诉苦大会。
有边哭边说的,有边嚎边唠的,还有满脸大鼻涕哐哐磕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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