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事给供上的沙果黑星星,野葡萄的都给这半大孩子吃了。
王成仁连夜赶回山里又弄了点人参、蓝莓的给补补心血,亮亮眼睛。
等都忙活过去了,金秋九月,老刘最终没考上医学院,上了旁边的兽医大专,大仙班们也都挺满意。
学了文化还有手艺,挺好的。
王成仁也彻底过了憋憋屈屈的那股劲儿。
狐仙蟒仙再问起来他去西边这趟咋样,他都说挺好的。
想要细打听,老人参就钻回土里回常白山不露面了。
柳二爷去看了王成仁带回来的两只极品蛊虫,虫挺胖,颜色也艳,假的似的,一瞅就毒性大。
两只胖虫挺害怕他,王成仁说是虫都怕蛇。
柳二爷心想,自己也没毒啊!就是个头大点呗!
又看见被王成仁泡在大罐子里的喜马拉雅雪人,真是不小!
凭老王自己肯定抓不住这玩意,问他咋来的?
王成仁瞟一眼罐子,也不说话。
丧眉耷眼的转身就走。
柳二爷心里合计,指定是抓的时候极其凶险不愿再想。
日子就这么过着,不久之后国家真的成立了专门处理灵妖仙事的人间管理局。
王成仁忙着写材料,分门别类现有的药材毒物。
详细的论述了成立药铺的必要性。
写了厚厚的一沓的材料,装在牛皮纸的文件袋里。
下山去镇里的邮局,说是要寄到京城的材料。
邮递员给包的结结实实,贴上足额的邮票,打上挂号信。
王成仁就回山上等着了。
每个月都去问问有没有回信,顺便再给老刘那孩子寄点榛子、松子,让他在城里上学别亏着嘴。
深秋来了,东北一下子就冷了,下霜了,眼瞅着第一场雪就要来了。
王成仁让两只胖虫子赶紧走,别再冻着了西边来人赖他怨他!
两只胖虫子舞舞喳喳的意思是,还没穿过棉袄呢,也没看过大雪封山,听说冻梨冻柿子挺甜也想尝尝。
东北的小妖仙也活泼,跟他们那从小养蛊的阴郁孩子不一样,不乐意走了,要不来年开春再说?
反正现在蛊王那有人守着,虫虫替他们给参王干活采毒,就当替主子赔罪了。
王成仁举起苍蝇拍,连轰带赶的让这两只赶紧走,在常白山别的没干,见天的吃虫子,整的鸟都挨饿,没啥咂巴嘴的食儿了。
两只肥虫又扭着胖身子说自己不认识回去的路,让老参王再给送回去。
王成仁可不想再看见那俩人,心意相通,恩爱有加的!
自己贱呲呲的再去一趟算怎么回事?
是舍不得还是惦记着?
啥都不是,干脆不去!
最后一批南飞的雁从鹤城路过常白山,正好是鹤城鸿家的大姑娘当头雁。
王成仁在山上挥挥手,大雁姑娘就下来了,化成个落落大方的大美人,梳着两根油亮的麻花辫,个头儿跟王成仁差不多,高挑身段,知书达理。
参王托她把两只蛊虫送到湘西,让她别吃别碰,两个活物有剧毒,但也开了灵智,能听明白话。
到了十万大山就不用管了,他们自然认得路。
鸿家的大姑娘爽快的应下了这事。
两只蛊虫又对着王成仁依依不舍的撒娇,问啥时候还能见着他?
王成仁也不知道,估计是啥时候自己有了爱人,成了亲,这事才能彻底过去吧。
蛊虫飞到半空,雁群在天上等着。
临走了,鸿家大姑娘问王成仁:“参王明年春天说不说媳妇?我让我爷爷来你这提亲?”
王成仁一下子愣住了,看着鸿姑娘赤诚的眼神,好像春天时候的自己。
赶紧跟人家说清楚了:“大姑娘抬爱了,我怕是要找个一样的双修。”
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想想又大方的笑了,对着参王挥挥翅膀,带着两只蛊虫和雁群向南飞去了。
王成仁看着天上的雁群,羡慕他们的自由自在。
自己也曾经是个自由自在的人,没想到被人牵绊了,也牵绊了别人。
就算不是情爱,也有那些个朋友,有自己养大的孩子,甚至像老刘那样莫名缘分的人类。
行走世间,本以为会是秋高气爽,天空辽远,无忧无愁的小神仙。
谁知什么时候就飘下第一片雪花,接着又是狂风暴雪,严寒数九。
无论冬天多么漫长,来年依旧会有第一棵草不畏寒气的钻出土地,接着就是成片成片的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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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终于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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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药铺鬼
天凉了,虫子们跟着雁飞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自己的人。
参王决定专心搞事业。
下着冰凉的秋雨也往山下跑。
第一场雪后,山路稀?,一踩一脚泥,混着落叶冰碴儿,水靴子都不好往外拔也得去。
大雪峰上了,地面冻的梆硬,遁不了地了。整个破轮胎从山上往下滑。
大狐狸看傻子似的看他,问他天天往山下跑要干啥去?
参王说,去邮局问问有没有京城给他的回信儿。
干问没有,干问没有。
一直等到开春,邮局说来了个大邮包。
王成仁以为是局里终于给了消息,结果柜台里拿出个大木头箱子,上面贴着“危险品”的标志。
地址是湘西的一处寨子。
蛊王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是不能退回去,这是两只虫子孝敬他的,自己就是代笔给写信的。
要是还缺啥少啥再告诉他,他告诉虫子,让虫子采去。
局里也派人去西南联系他了,他说支持参王建这个药铺。
虽然东北没有炼毒熬蛊的传统,可是当今只有参王的心思和能力能守的住这些害人的东西,别人他信不着。
信里只字未提西荒山神,只是那一箱子东西里,有不少西南的妖兽,不是下蛊就能捉住的。
王成仁没给回信,寄了一麻袋的东北山货,灵通也不回。
蛊王问到柳二爷那,柳二爷就说是参王喂虫子的,虫子爱吃东北的山货,差点把山啃秃了,下回别来了。
总局迟迟没有回音,王成仁让大狐狸去新成立的东北局打听打听。
作为东北局的骨干力量,唯一一个完成的大仙班领头狐仙,别的事,咋要求咋办,就是一次次地催着东北局赶紧帮参王把药铺建起来。
催了多少次,不是说刚成立事多,就是说东北条件不适合,要么就是要和总局打报告。
狐仙把王成仁特意从山上叫下来,让他跟分局的人说说自己咋打的报告。
王成仁说的仔细,研讨会开了三天,最后的意见是,既然总局收到了报告没有回复,那就说明总局还是持有保留意见,让王成仁再等等。
这一等,又是一年,开春又收着一箱子的危险品。
年复一年,时代变迁,新中华也经历各种各样的社会大事件。
从总局到分局,领导一茬一茬的换,换一波提一次药铺的事,提起来又放下,放下又三天两头的拿出来讨论。
王成仁倦了,后来他干脆不去,让胡玉也别管这事。
既然上头没个明确的态度,自己是不能闲着,反正不支持也没反对,干脆自己轻手利脚的一个人折腾。
挖山,建库,存药,找方子,一个人慢慢干,还有两只虫子年年从南方帮着搜集,几十年,也不差不多了。
后来的事,就是年轻干部上岗,办事效率提高,总局那边是公事公办,沈局长上任就大刀阔斧的改革,处理积压的陈年旧事。
东北局这边,多多少少还是领导有私心,抓紧催办,要不然刚结婚就住不上新房,搁大山里上班生活,对于现代社会出生的人类来说还是有点不方便。
“我这药铺设计,大家也是一目了然。本来就是害人的东西,不整的东皮了片了的,藏污纳垢,不好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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