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欧石南说,又看向鲁基乌斯,后者立刻站直,严肃起来,欧石南继续道,“我希望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勒戈雷看着他:“你也是,你应该注意一下跟谁走得近。”
“你说安东尼·马歇尔吗?我们的敌人是他吗?我们不是应该杀厄瑞波斯吗?”
欧石南不想在待下去了,他转身离开。
第二天下午,欧石南去见安东尼·马歇尔的时候,伊特的那句“你死了全世界就都开心了,自你出现以后,就没有好事,你疯了,你有病,你死有余辜”已经被掐头去尾,登上了各大头条,传遍了大街小巷,虽然确实没有他去病院的画面,但有什么重要的呢。有人说这段录音是真的,也有人说是假的,但有什么重要的呢。
安东尼和他的竞选团队坐在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对方一招接一招,短短两日便火势燎原,而他们连团队的人心都要散了,竞选经理已经辞职了。
少将看着新闻报道伊特的这句话,转过去怒视着他,花了五秒咽下所有脏话,才问出一句:“你到底怎么想的?”
伊特不敢抬头。
少将看向安东尼,希望安东尼起码主持一下局面,安东尼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伊特,而后表示,要打仗了。
竞选团队里有些人还乐观地说不会吧,但少将知道,怕是箭在弦上。
少将向中将和联盟长官报告的时候,几人都面色凝重。联盟的希望,是个优柔寡断、理想天真的贵公子,再添上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弟弟,和那个泥里土里滚过来的、人面兽心的勒戈雷,以及心狠手辣、皮笑肉不笑的鲁基乌斯对打,胜算几成?
“可以让安东尼带兵。”中将说,“这可以提升他的威望,他本来就是军队出身,打仗不会输。”
长官倒是很冷静:“不会宣战的,宣战他理由不充分,难道因为他受伤就要所有人一起打仗?这种理由聚不起来人,打不起来仗。”
少将同意长官:“没错,不到万不得已,战争不能轻易发动,这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了的局面。况且我们还有一手,勒戈雷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和厄瑞波斯是认识的。”
长官问:“现在舆论战已经没用了,竞选公关走到现在,相信谁已经不会再变了,中间派没什么人,你再说勒戈雷和厄瑞波斯联手,不信的人看都不会看。”
“除非……”中将看着两位,“事情严重之程度,远超人类想象。就像我们之前说的,恐惧使人类团结。”
***
麦克腿翘在桌子上,抽着雪茄翻报纸,身后纤细的一男一女正在给他捏肩膀,这时手下来报信了。
“确认了,就是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还有二十来个人,不过楼下就他自己。”
麦克把脚放下来,身体朝前靠:“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要见我?他不是洗手不干了吗?他说要做什么?”
“说是要枪。”
麦克冷笑一声,又靠回椅背抽起烟,腿往桌上一放:“那让他等着吧。”说着转过头,用手指掀开百叶窗帘,朝楼下看了一眼。
夜晚十一点,安德烈点了下一支烟,摸出打火机,没燃起火,他摇了摇,再试,还是没有火。
有只手递来打火机,正燃着蓝红色的火,安德烈顺着手看,麦克现在比他高出两个头,身体也宽很多。
安德烈低头凑近火,点燃烟,而后他拍拍麦克的手,火机收了回去,他们两个人站在小巷里,一句话不说。
麦克的生意做得很大,消息灵通,资源齐全,这地盘的前堂明亮热闹,这区域行当里的人来往都会来打个招呼,但是安德烈等在后面的小巷,于是麦克只能绕过前堂走下来。
两人都不开口,只是互相看着,安德烈只是还没想好说什么,但麦克已经打定主意,先开口的人就是丧家之犬,所以他咬死不打算开口。
安德烈平静地看着麦克,但麦克的脸色却逐渐撑不住装出来的云淡风轻。
开口之前,麦克暗骂自己,已经不是十七岁,为什么还会这样。但是他还是先开了口。
“你名声那么大,找我要枪?”
“因为降落点在这里,离你近,”安德烈笑笑,“我赶时间。”
“做什么?”
“有点事。”
麦克冷笑:“要多少?”
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型号和数量。“三小时能给我吗?”
麦克没接。“你当我是你跑腿?”
安德烈耸耸肩。
就是这个动作,让麦克有种怒从心头起的感觉,他逼近一步,安德烈抬起头看他,这时麦克突然发现安德烈瘦了,连同年轻时候那种满不在乎如今都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麦克的直觉告诉他,安德烈现在并不舒服,至于为什么,他猜不出来。于是麦克的愤怒打了个弯,他留意到安德烈眼里的一些伤神,一瞬间有种幸灾乐祸的心情,他想即便是安德烈,即便是浪子安德烈,也有“离不开”的时候,真是报应。
安德烈看着他,问:“三小时内,可以吗?”
麦克要报复安德烈,就应该在这里拒绝他,风一样的安德烈,卷进他的人生,又在荒野中荡走,此后十余年,他总忘不了,也找不到,却觉得处处都是当年那个忧郁、决绝、潇洒的少年的影子,桃花眼自那以后成为他的诅咒,被看一眼就万种愁绪涌上心头,丧父之悲、离家之痛、流落之苦拉他回到十七岁,再被看一眼就再动心一次,再回味一遍少年在窗台边抽烟,风吹乱少年的头发,那人看着天空说无关紧要的打趣的话,然后某天消失不见。
麦克要开口了,他要拒绝安德烈,话到嘴边,他说:“可以。”
安德烈指指身后的一家加油站,告诉他:“我在那里等。”然后转身就走。
麦克自从就知道自己没救了,他学得了浪子的皮肉,学不会无情的骨血。他知道安德烈的心不会被他伤,他只好诅咒能伤安德烈的那个人,尽力伤。
“那个人是谁?”他看着安德烈的背影问。
安德烈转回身,没说话,麦克自觉无趣,摆摆手让他走。
忒休斯看着安德烈走回来,把身上的衣服裹紧,这趟差他出得并不多兴奋。二十来个男人也看着安德烈,后者走回来坐下,喝口水,说没问题,接着便不再开口。
一个叼烟的男人盯着安德烈,语气很轻佻:“没想到搞枪这么容易,你再多交几个男朋友,说不定能搞来个火箭筒。”
安德烈不大在意地找出纸和笔,随口说道:“问题不大。”然后朝忒休斯、洛斯和彭加列的方向勾了一下手指,让他们过来听自己的安排。
***
杜嘉塔的汇报就在今天,为此她准备充分,清早喝了三杯咖啡,眼睛炯炯有神,已经达到了在路上瞪人可以逼退行人的地步。
她从停车场的电梯上楼,在一楼,碰到了和别人说笑的卡丽。卡丽一看到她,就仿佛不敢笑一样地安静下来,那位同伴奇怪地看了一眼杜嘉塔,也跟着安静下来。
电梯里就她们三个人,杜嘉塔独自站在正中间,卡丽没有转头。
杜嘉塔悠悠地开口:“卡丽,见到曾经的上司,也不问声好吗?”
卡丽好像激灵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早上好。”
“好委屈啊,看来是我勉强你了。”
卡丽抿着嘴不出声。
“我到了。”杜嘉塔走出去,朝卡丽笑笑,“我得再努力努力,做得好,你们才有项目被塞进来。”
她一走出去,卡丽的同伴就皱起眉抱怨:“这女人有病吧。”
卡丽垂下眼:“她不是个坏人。”想了想又补充,“她有她的……固执。”
同伴不解地看了一眼卡丽。
杜嘉塔等了半天,汇报室里才来了一半的人,少将也没有来。切斯顿看出了她的疑虑,摆摆手叫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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