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被拉起来,站在艾森旁边,等着艾森欣赏完自己的成果,估计还要好一会儿。艾森转头说:“你要不要近距离欣赏一下?这个能量释放的过程。”
“怎么欣赏?”
艾森带着他过去,用鼓励的眼光望着他:“来,伸手摸一摸,这个隔离层,我往其中加了磁场,改变了运动轨迹,解决了刚才的问题。没想到吧,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操作,就能带来这么大的效果。”
安德烈用手指碰了碰隔离层,感到之间麻了一下,同时层上原本朝一个方向规律运动的绿色液体,变得混乱起来。
他把手拿开:“感受到了,很神奇。”
艾森也摸了摸,又把手掌放上去:“有点像在按摩。来,试试看。”
“……”
安德烈把手放上去,又擦了擦,绿色液体躲避着他的手,有点像小时候逗弄含羞草,还蛮好玩的,有点上瘾。
他一高兴就划大了圈子,从左摸到右,从上摸到下,艾森在旁边鼓励地笑,鼓励他多探索。
然后,有一点绿色的东西碰到了他。
安德烈眼神一变,睁大了眼睛,迅速把手抬开,两人在那一瞬间都脱口而出:“不要二胎!不要二胎!”
安德烈拔势太快,向后栽去,又撞在了艾森身上,两人一起摔在地上。那点绿色液体被安德烈甩开落在地上,慢慢渗下不见,两人堪堪松了一口气。
这时,艾森注意到,刚才安德烈碰过的地方,液体流动速度明显减弱,那些液体舔舐过安德烈刚才摸过的痕迹,顺着边缘要往下坠。
“喂,它不会要来追我吧?”安德烈僵硬地问。
艾森摇头:“不是在追你,是在找热量。”他拿起安德烈的手,摊平手掌凑上去嗅了一下,闻到了欧石南头发的味道,叹了口气:“给欧石南用的洗发水是给他专门调的,你要用我们的嘛。”
安德烈耸耸肩:“……没分清。”
液体坠下一滴,拉出一条细长的线,艾森猛地拉住安德烈:“我看还是先跑吧,它只是在寻找附近的类似热源,离远一点就没事了。”
“也是。”
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液体落下之后便积在一摊,没有移动,但这里的气温逐渐升高,一直留着也不是办法,液体应该继续按照艾森为它们设定的原有路径移动。两人对看一眼,决定先离开。
他们轻手轻脚地从来路返回,地上,夜空浩瀚,月光明亮。
艾森关上了门,又去操作台前忙了一会儿,才走回到看星星的安德烈身边。
“要回去吗?”
安德烈转头看他:“不然呢?”
“都可以啦,”艾森看着安德烈,忽然有种很久没见到他的错觉,“总感觉很久没跟你说话了。”
安德烈笑了一下:“也是,那小子存在感太强了。”
“比我还强吗?”
安德烈有点无奈:“这有什么好比的啊……”
艾森耸耸肩膀,转头看了一眼天空,慢慢地深呼吸,吐出一口气,伸了伸腰。
“要去水边走走吗?”安德烈提议道。
艾森点点头,跟着他慢悠悠地朝水边走去。
冰川仍旧在融化,落下来却又变成温度平平的水,汇入河流,汩汩前进,水面倒映着朦胧的月亮和星星,随着波光粼粼被搅得破碎,像一河的金银散满河面,水里有不知名的水生生物,透明的、幼小的,在水下穿行,偶尔扑打水面的声音,和水流撞岸的响声混杂,像是晨钟和三角铃在一起轻轻摇曳。
他们都不说话,在水边的岸上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风从安德烈的方向吹向艾森,带来一丝暖意,安德烈的外套衣角擦到艾森的手臂,蹭过他新换上却不小心开了的创可贴,西装外套是冰凉的,伤口是温热的,艾森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又抬头看安德烈,后者平平淡淡地望着前面的路,表情带着一点困倦和心不在焉,月光把他的脸照亮,他从未好好扣着的衣领散乱着,项链卡在口子上,那枚硬币扣在他锁骨中央,艾森注意到,他的鼻尖有一点发红,睫毛眨了眨。
突如其来的,艾森在想,下一个艾森毫无疑问会记得现在这个场景,可他也会像我现在一样,有同样的感觉吗。
安德烈转头看着艾森紧皱的眉头,张张嘴:“怎么了?”
艾森没有说话,他有种不详的预感,来自于他自己有一些迷茫,以往活过的艾森,是否都会有那么一个时刻,希望不要死去?还是他们死得太快,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时刻?
这些想法安德烈是不懂的,他看着艾森,又看看周围的环境,然后问:“那要接吻吗?”
“啊???”
艾森所有的思绪都被打乱了,被这没头没脑的提问打断了,他正在认真地思考一些东西,怎么安德烈就能这么……
安德烈也很无辜地看着他:“不要吗?”他环视了一下周围,“这种气氛下一般都这样的。”
艾森不可思议地上下看他:“你以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
“就,随便过啊。”
艾森的严肃思考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现在在跟安德烈解释:“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安德烈上下扫他一眼:“是吗,我看你起来还挺快的。”
艾森涨红了脸争辩:“哪有。第一次是药物作用,第二次我也没想的,是你胁迫我的。”
“要点脸行吗我的公主大人,”安德烈瞥他,“不然我把你的原话给你复述一遍?再说了,一般人哪有以自己起不来为荣的,你还挺新潮。”
艾森指出:“我就是……我没有……总而言之不要总是提这些,这些都过去了,你也忘了吧。”
安德烈笑出来:“用完就忘太过分了吧,”他站定,拉住艾森,让艾森转身面对他,“那不然你还给我,来帮我吧。”
他说着就开始解皮带,艾森瞪圆了眼,转身就要逃,安德烈把他拉回来,双手按住他的两条手臂,刚解开的皮带晃了晃:“去哪儿?”
艾森往后躲:“有话可以好好说,没有必要亮武器。《永别了,武器》你有没有看过,建议你读一下。”
“真的不要试试吗?”安德烈问,“虽然没有你那么出众,但也是中上等水平,而且还蛮好看的,你要不要看看。”
艾森疯狂摇头。
安德烈叹口气,放开手,去系扣子:“那好吧,难得想跟你分享一下。”
艾森可怜巴巴,往后退,这会儿他明白了,安德烈只是在逗他而已,但还是……虽然他平时装逼也好发脾气也好颐指气使也好,本质上都是恃宠而骄,段位上还是比不过安德烈这种老流氓的。因为安德烈现在收敛了很多,艾森偶尔会忘记当年那个满嘴脏话,横行霸道、令人闻风丧胆、疯疯癫癫的年轻雇佣兵。
不过艾森也不想轻易被拿捏,看着还在低头扣皮带的安德烈说:“不过接吻可以。”
安德烈抬头:“啊?”
“我说接吻可以。”艾森往前上一步。
安德烈往后退一步:“不好吧,我毕竟是你小妈,这有点坏规矩吧。”
艾森往前再进一步:“没事的,你们已经离婚了,现在你是自由的。”
安德烈往后再退一步:“一日母子,世代母子,我心里你还是我的好大儿。”
艾森再进一步:“我不当你儿子,你也别想当我母亲,毕竟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心里都有数。”
安德烈没有动,看着艾森得意洋洋挑起的眉毛,知道他说得也确实是实话。
“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又何必跟我纠缠不清。”安德烈抬头看他,“你擅自要把我当英雄,擅自失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不要一直招惹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你态度好只是因为你我算是熟人,给你留点面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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