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娇体弱有心无力抱不动一个姑娘的Omega?
皇帝冷笑一声,看着他跑走的身影,在原地站了半天。
今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也太匆忙,他甚至都没来及组织好语言该怎么质问对方。
可能在江榛看来……刚刚的自己非常游刃有余、句句为营,冷静到不像是一个被欺骗了十几年的人,以完美上位者的姿态把一切拿捏在掌控中。
但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甚至不知道江榛会有怎样的态度。
奥里珂多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发现江榛真实身份的那个瞬间,自己很害怕。
害怕的情绪超过了被隐瞒和对真相的意外。
这些年如果要查,可能凭他的能力早就查到一切了,但这层关系和未知好像他和L之间不约而同的一道锁。
锁不开,就会各自待在安全区,相安无事;锁一旦被打开,谁也不知道对面装着怎样的未来。
皇帝害怕江榛因此离开。
不管是奥里珂多还是这个帝国,都不想L离开。
他看着前方匆忙赶来的封宿弛,轻轻握了一下拳。
……
“你没事吧?”
封宿弛来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粗暴地把塔西放在车后座,绕着圈前前后后把江榛打量了一遍,方才松口气:“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江榛任由对方把自己来来回回翻转好几次:“你来得还挺快,路上没晕?”
“晕了,但不碍事。”封宿弛说,“可能是太紧绷了,眩晕和不适感没能干扰到我。”
“走,先上车,我们回去再说。”
身后杜家已经闹翻了,鸣笛声和qiang声不断,封宿弛带来的军队刚冲进去救人,但估计避免不少人员伤亡。
江榛胸口闷了闷:“这算不算是……因为我们出现的灾?”
“不算。”封宿弛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他不怎么温柔地伸出手,从后面单手遮住江榛的眼睛:“今晚不管有没有你,你来不来,杜家都会采取行动。”
江榛知道封宿弛不会因为安慰他歪曲事实,冷静下来后,猜测道:“是因为陈序?”
“嗯。”封宿弛笑了一声,“真聪明。”
江榛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胸口赌着的那口气散了,状态也好不少:“借着大家子在关注L的功夫,趁机让陈序悄无声息消失,图什么?他又不知道他爸的死因,和当年那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封宿弛帮他打开车门:“先上来,我们回——”
“别回了。”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出口传来,封宿弛一愣,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他大脑一瞬间空白,看看郁闷的江榛,又看看若有若无把视线挪向江榛的皇帝,顿时了然:“掉马了?”
江榛闷闷「哼」了一声。
皇帝眯起眼:“你早知道?”
“也不算早吧。”封宿弛双手一摊,“就比你早点。”
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面这货语气里隐隐约约含着炫耀的意味。
他非常不客气地打驾驶座门:“去皇宫,上车。”
封宿弛:“那是我的位置。”
皇帝睨他:“你不是晕车?”
封宿弛一噎,看了看副驾驶的江榛,悻悻坐在了后面:“走吧。”
“等下。”江榛忽然开口。
在两人的注视下,他把座椅放平,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了后面,小心翼翼把塔西扶到副驾驶放好。
然后自己坐到了后排:“可以了,出发。”
皇帝:“你不觉得你们有点过分吗?”
这两人是把他当司机了吗?!
饶是没有感情如奥里珂多,此刻也有点绷不住了。
简直放肆!
封宿弛在短暂的意外后立马往江榛那边挪了挪,神清气爽得好像一口气吹了二两酒:“辛苦您了!陛下,您真是英明伟大的皇帝!”
知道自己是个灯泡,特意让他跟江榛贴贴坐在一起,细节,太细节了!
皇帝闭了闭眼,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一切威严在不要脸的东西面前都是浮云,素养和性格让他注定只能吃口头上的闷亏。
好在有人比他有手段治封宿弛。
“离我远点。”江榛嫌弃地推了他一把,“热死了。”
封宿弛:“……”
他死死坐结实身下的椅子,不甘心道:“你来后面不是为了跟我坐一起?”
“你想多了。”江榛冷笑一声。
他只是单纯地因为不想跟奥里珂多坐在一起而已。
或许……潜在的有那么一丝丝原因是为了封宿弛,但这占比太小了,经过大脑判定,可以忽略。
封宿弛紧盯着他:“你再想想,重新回答。”
江榛头疼:“别闹我,真的热。”
封宿弛:“……”
“呵。”
皇帝的冷笑不出意外如约而至:“上将,屁股动动,裤子粘502了?”
封宿弛:“您开车吧,帝国行车法规不允许一心二用走神,自己制定的可别忘记了。”
皇帝:“……”
这波,这波是两败俱伤。
从这里去皇宫的路不近,但皇帝执意要去,他们也没办法。
封宿弛智脑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响,江榛看着他接通讯接得嘴唇都干裂了,心道这工作真是不轻松。
他低着头,跟封一燃偷偷摸摸交流。
【江榛:我们被皇帝带走了。】
【封一燃:早有预料。】
【封一燃: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你出事还能准确找到你的?】
【江榛:我也不知道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看到皇帝那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封一燃:你好像很害怕他?有把柄在他手上?】
江榛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再回下去,全世界都知道他是L了。
两人的一举一动被前排开车的皇帝全都看在眼里。
他眼睫轻颤,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
“江……L,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们的?”
比起江榛这个名字,L对皇帝来说意义更大。
他还是想叫L。
封宿弛回完手上的消息,抬头:“您后来才来?”
“准确来说,是我逃命的时候。”江榛补充,“陛下好像从天而降的大英雄,只是跟别家英雄演了不同的片场。”
说完小声附在封宿弛耳边:“别人是踩着七彩祥云来的齐天大圣,皇帝是被压了五百年刚出来的石猴。”
隐约听到的皇帝:“……”
封宿弛想了想,脑补出了那个精彩的画面,顿时眉开眼笑,也悄悄回道:“那是不是我出场的姿势更帅一点?”
江榛诚实摇头:“没仔细看。”
封宿弛:“……”
看他吃瘪的表情,江榛挑了下眉:“你下次来提醒一下我,我说不定会多看两眼。”
封宿弛想了想,还真就点点头:“行,那我下次试试。”
江榛噎住。
想到某人拿着大喇叭喊他看自己的场面,他额头冒出三道看不见的黑线:“其实倒也不必。”
为了赶紧错开这个话题,又把注意力转到皇帝身上:“您这一趟,不是专门为了我来的吧?”
“嗯。”奥里珂多坦诚,“就算你不来,这场舞会我也会全方面关注。”
封宿弛吊儿郎当的笑意终于收起:“您……也知道陈序的事情?”
皇帝:“知道。”
他右手往昏迷的塔西手腕上摸了一把,从手链后方拿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电子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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