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撒谎,何况这事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刀疤男人颤抖着惨白的嘴唇道。
封琛蹲在他面前:“你是谁?你的身份是什么?”
“我是安伮加的人,姓名不重要,大家都叫我红蛛。”
封琛对他安伮加教众的身份丝毫不感到意外,只默默听着。
估计是因为已经开了个头,红蛛也不再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封琛。
“当年我们教会有二十几名哨兵向导接到上方命令,让我们埋伏在中心城B区地下安置点的出口——”
“你们是接到谁的命令?”封琛打断了他。
红蛛沉默了一瞬:“我是安伮加教的人,给我下达命令的是安伮加左使,但他应该也是接的更高层的指令。”
“更高层……安伮加的主教?”封琛问。
红蛛点了下头:“我不确定,但应该是主教发出的任务。”
封琛点了下头道:“你继续。”
“我和其他人一起等在出口处,具体做什么并不清楚,只知道……只知道要接应从通道……通道出来的一个人。那人会穿着……穿着勤杂工的服装,我们的任务就是……就是保护他,将他安全地护送回教里。”
刀疤男人说着话,却不停喘息,两条腿也止不住地抖。封琛知道他伤口还在出血,怕他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便从自己衣服内袋里取出一卷随身携带的绷带,给他将那两处伤口系上。
封琛系绷带的动作并不温柔,那男人痛得闷哼了好几声,却倒也能忍住。等到处理好伤口后,他又继续往下讲述。
“我还记得那天风雪很大,我们二十几个人埋伏在通道口等了大半天,人都快冻木了,那通道门也没有打开……”
二十几名安伮加教众分散埋伏在雪地里。他们身上原本都披着白色披风,表面上再覆盖了一层白雪,若不是凑近了仔细瞧,根本瞧不见这里有人。
红蛛已经趴在这里很久,只觉得手脚都已经冰凉。只有心窝处还有一口热气续着命,想来其他人也都一样。
不过这群人都是安伮加培养出来的打手,再冷也没有一个人挪动位置,发出半点声音,只静静地盯着被积雪掩埋了一半的紧急通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突然出现两道人影,飞快地向着这边急奔。
“队长,有人。”耳麦里传出一声低低的汇报声。
队长的声音响起:“别动,等等看看。”
那两道人影移动的速度很快,渐渐显出了清晰的身形,是两名身着西联军制服的军人。而他们的肩章显示他们军衔非常高,竟然是一名少将和一名上校。
“队长……”有人已经有些着慌。
队长:“别出声!他们可能只是路过,我们有正事,别理就行。”
红蛛将自己整个人淹没在雪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两人。他们生怕暴露自己,连呼吸频率都降得很低。
那少将是名身材高大的哨兵,眼神锐利如鹰。他旁边的上校向导看上去文弱一些,但一看就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绝对不容小觑。
两名军官跑到近处后,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离开,而是走向紧急通道,并一左一右埋伏在通道两侧。
红蛛心知不好,这两名军官也一定是冲着他们的任务目标来的。
难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泄露出去了吗?应该不会的。
他身旁趴着的就是队长,他能感觉到队长碰了下他的腿,清楚这是让他隐匿起来暗中攻击的意思。
他的量子兽是梭红蛛,只要偷袭成功,梭红蛛的毒素可以在瞬间使人麻痹。所以每次行动时,他基本都是那个隐匿在暗中,等待着合适机会再出手的人。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除了风雪声,周围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那两名军官和他们这群埋藏在雪底下的安伮加教众一样,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可那名少将显然很谨慎多疑,就算这里看着一个人也没有,但他依旧心存疑虑,转着头缓缓打量四周。
一只兀鹫出现在他肩上,并展翅飞向半空,开始在这片区域逡巡。
兀鹫量子兽的观察力非常敏锐,安伮加教众们深知这点,一个个蛰伏在雪中,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缓,生怕吹走了面前的雪片。
兀鹫在低空盘旋,翅膀扇起地上的雪沫,并歪着头在空中嗅闻。它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尖啸一声后俯冲直下,而站在通道口的两名军官也立即拔枪,毫不迟疑地朝着这方雪地扣动扳机。
两名并肩埋伏在雪地里的安伮加教众,吭也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被子弹击穿了头颅。
“杀掉他们!”
队长一声喝令,枪声四起,所有的安伮加教众都放出精神力,攻向那两名军官。浩荡的精神力在空中相撞,发出连续的砰砰闷响,量子兽们也飞扑向前,和迎面冲来的兀鹫和白鹭战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那紧闭的通道大门发出咣啷一声,竟然缓缓开启,从里面跑出来一名身着勤杂工服装的人。
他看见外面的情景后一愣,下意识就要掉头往回冲,却被那名上校用精神力束缚住,少将则一枪击中那勤杂工的大腿,让他顿时跪倒在地。
红蛛给封琛说到这里,咳嗽了两声后继续道:“那两名军官非常凶悍,我那时只是B级,我们这边虽然有二十几名哨兵向导,大多都是B级和C级,交战半天都没法突上前,还让他们将那名勤杂工给抓住。当然,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他们是大名鼎鼎的林奋和于苑。”
“所以一切还得功于你的偷袭?”封琛冷声问道。
红蛛没有应声,算是默认了,但见封琛脸色不太好,急忙又道:“但我也吃了大亏,内脏受了重创,到现在都没恢复。不然凭我B+哨兵的本事,你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我,大不了打成平手。”
封琛没有继续深究,只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说他们逃走了是什么意思?”
红蛛道:“他俩昏迷后,我们就把人一起带回了安伮加研究所。”
“哪里的研究所?”封琛问。
红蛛道:“就是当时设在阿贝尔之泪的研究所。”
封琛清楚这个研究所,他和颜布布来中心城的路上曾经进去过。只是里面就要被军部清缴,当时已经人去楼空。
红蛛道:“我们那次执行任务的人都不知道具体任务内容,只知道要保护那勤杂工,将他带走。但是他被流弹击中死了,我们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将他的尸体和林奋于苑两人一起带了回去。”
“那你现在知道当时的任务内容了吗?”
红蛛点了下头:“知道,是那勤杂工身上有个密码盒。”
“那把他们带到研究所后发生了什么?”封琛握住了红蛛的一只手臂。
红蛛迟疑道:“我们将他们送到研究所后,研究所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人,决定干脆拿他们做实验算了。”
封琛听到这话后,虽然没有出声,但握住他手臂的那只手却下意识收紧。
红蛛被捏得闷哼一声,连忙补充道:“但是没有能拿他们做成实验,因为到了研究所的当天他俩就醒了,还装作昏迷骗过其他人。到了晚上时,居然带着那密码盒逃走了。”
“逃走了……”封琛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追问道:“那他们逃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红蛛摇头道:“他们俩打死了研究所好多人,还带走了密码盒。研究所总不能都去追他们吧?当时我受了重伤,就留在研究所,但是其他去追的兄弟回来说人逃走了,没有被抓住。我也问过他们俩逃去哪儿了,大家都不知道。”
封琛问:“你的意思是说,密码盒也在他俩手里?”
“对,他们是拿到密码盒里的东西后才逃走的。”
封琛心头升起浓浓的困惑。
林奋和于苑两人成功拿到密码盒,也顺利地逃走,是应该立即回到中心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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