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颜布布两人去种植园散步,黑狮和比努努披挂着绶带也跟在身后。
因为整片营地左边是阴硖山,右边是沙漠,情侣们平常能约会的地方也就剩下了这片种植园。所以路上不时会遇到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地在散步。
种植园最左边就是中心城一层民众居住的大营地。颜布布被封琛牵着走在田埂上,身边是一片大豆苗,他突然看见左边离得较远的田埂上有两名熟人。
“你看那是陈文朝和蔡陶吧?”颜布布指给封琛看。
封琛往那边看了一眼:“对。”
颜布布笑道:“昨天陈文朝还在发火,说蔡陶是只蠢狗,他发誓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结果今天就又在一块儿了。”
封琛也笑了起来,正要说什么,种植园左边的大营地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枪响,接着便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别杀我爸爸!他成了丧尸,赶到山那边去就行了!别杀了他……爸爸……爸爸……”
还在种植园散步的人都转头看向了声音处。
还在中心城时,军部处理丧尸,若是突发事件中的丧尸会立即击毙,对那种发烧后在隔离点里变成的丧尸,是能不杀就尽量不杀,直接丢到城外去,以免给亲属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可如今没法将丧尸和正常人隔成下上两层,不杀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让亲属回避后再击毙。
可就算如此,在听到那声枪响后,还是有很多人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颜布布听着那一声声悲恸的哭喊,也没有了继续散步的心思,低声对封琛说:“哥哥,我想回去了。”
封琛也没有多问,只牵着他的手回到矿场营地的哨向双人宿舍。
第166章
回到宿舍,里面还是那样狭小的空间,却又和以前有些不同。窗户上挂着浅蓝色布窗帘,布料很旧,颜色有些泛白,却洗得很干净。
床边过道里铺着一张厚实的旧地毯,床下放着一个挺大的竹篮,类似大号的婴儿篮。里面铺着软布,垂落在竹篮外的部分还缝了一圈花边,非常精致漂亮。
比努努越过两人身侧进了屋,熟练地钻到床底竹篮里,一边惬意地摇晃,一边拍着竹篮旁的地毯,示意黑狮也快来。
黑狮走到床沿旁后伏低,将比努努的绶带摘下来,和自己的一并挂在门口。
屋子空间容不下凳子椅子的存在,封琛和颜布布便直接上了床。封琛半靠在床头,颜布布则靠在他肩上,细细捻动他制服衣袖上的布料,像是以前捻他毛衣上的绒毛。
颜布布情绪有点低落,片刻后才道:“我们离开海云城,就是想找到林少将和于上校叔叔,还有密码盒。可是都过去一年多了,我们一件事也没办成。”
封琛拍了拍他的肩:“不着急,只要他们活着,那就一定会找到的。”
“那他们真的还好好的吗?”颜布布抬起头问。
“以林少将和于上校的能力来说,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封琛想了想又道:“其实我总觉得,没有谁能让他俩这些年来音讯全无。凭他们的本事,就算是被人囚禁也可以往外递出消息。我总觉得……他们像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没出现的。”
颜布布问:“你的意思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出现?”
“我不确定,但是我有这样的感觉。”封琛喃喃道。
他托起颜布布的下巴,在他低垂的眼角上亲了一下:“别不高兴了,嗯?我说他们没事就一定没事。你不相信我的话了?”
“相信。”
颜布布得到封琛的保证,心情便好了起来,对着他仰起头撅起了嘴。
封琛转开视线:“我现在要去军部一趟,可能晚点才回来……”
他说话时颜布布就不停扯他衣服,他收住话头,垂眸看向颜布布,不动也不做声。
“不是要让我高兴吗?那就亲我嘴啊,光亲下眼睛怎么能高兴?”颜布布道。
封琛飞快地在他嘴上碰了下,继续说:“等会儿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先睡觉——”
“你亲专心点好吗?怎么这么敷衍?连碰都没碰到。”颜布布很是不满。
封琛问:“要怎么才叫专心?”
“把我的嘴亲肿,舌头也磨起泡,磨出茧子,茧子越厚越好。”颜布布回道。
封琛挑了下眉,揪起他脸颊上的肉摇晃:“这里就有层茧子,厚得子弹都打不透。”
“快点快点,别废话,有这说话的功夫就亲了好几回了。”颜布布又把嘴巴高高撅起。
比努努从床底下探出头往上看,封琛将它脑袋按了下去,接着便往枕头上一躺:“我懒得动,你自己来。”
“自己来就自己来。”颜布布坐直身搓搓手,又活动了几下腮帮子,向着封琛的唇俯下身。
封琛左手枕在脑袋下,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颜布布,带着几分闲散。可就在颜布布快要碰到他唇时,他突然抬手扣住颜布布的后脑勺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了床上。
“哈哈哈……就是这样……快来亲肿我。”
“闭嘴!”
“唔……唔唔……”
颜布布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个肿嘴唇,封琛则去了军部开会。
他开完会出来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整个营地的人基本都已经入睡,只有值岗的士兵,三三两两地结伴四处巡逻。
哨向学院双人宿舍区外也站着两名学员,却是亲热地靠在一起,两只量子兽则在一旁打闹嬉戏。他们在看见封琛后,其中一名和他打招呼:“这么晚了才回来?”
“对,开了个会。”封琛回道。
哨向学院的双人宿舍区,由住在里面的人轮流值岗巡逻。因为都是结合过的哨兵向导,所以轮到谁值岗时,都是一家两口一起上。
封琛停在自家门口时,便放轻了动作,很轻地拧开门把手。虽然没有发出动静,但比努努还是从床下探出了个脑袋,瞧清是他后才又缩了回去。
封琛进了屋,却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照进来的高压钠灯光,也能看清床上那个正在酣睡的人。
他刚从室外进屋,还带着一身冷气,便将沾着露水的制服脱下,又将手脸搓热,这才坐到床边,细细地看颜布布。
封琛把颜布布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放进去,端起盆和帕子去通道一头的公用卫生间洗漱。回来后轻手轻脚地上床,颜布布这才醒来,闭着眼去搂他的腰,嘟囔着问:“开完会了?”
“嗯。”封琛应了声。
“说了些什么?”
“还是在争吵暗物质的事情,没事,继续睡吧。”
这大半年来,关于阴硖山查亚峰那片羞羞草的事就那么搁置着。陈思泽坚持在找不到明确有效的办法前按兵不动,冉平浩明显有些等不住了,想要用炮火对着查亚峰下的谷底进行轰炸,却又遭到了孔思胤的强烈反对。
按孔思胤的说法,这种东西如果炮弹都能解决的话,那还要研究所干什么?还不如抛下去几百上千只丧尸,没准还能互相厮杀。
若是以往的话,颜布布非要仔仔细细问个究竟,但今晚他像是特别困,只问了一句便又睡着了。
封琛给他掖好被角后,也闭上了眼睛。
睡到半夜时,封琛突然被惊醒。
颜布布睡得不是那么安稳,在床上翻来翻去,时不时会钻进他怀里,又烦躁不安地钻出去。
封琛在黑暗中看着他,看他一边发出不安的梦呓,一边将腿搭上了自己的腿。他探身想去给颜布布盖被子,却被他一巴掌拍在胸口:“别动!
封琛以为他醒了,俯下头去看,发现他鼻息沉沉,竟然还在梦中。
但颜布布并没有好好睡觉,他继续不停地翻身,皱着眉,很烦躁地去抓扯自己的睡衣领子。另一只手胡乱挥舞了几下,封琛胸膛又被狠狠打中两次。
封琛察觉到他不对劲,伸手去摸他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经过小时候的事情,他在察觉到颜布布发烧的瞬间,心里便骤然紧缩,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发烧已经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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