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在听到这声嗥叫时,都齐齐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也迎合着同伴一样,对月长啸。
一声声狼嗥在深夜的山谷间回荡,像是在悲切的为同伴送别。
但是,没有一匹野狼退却畏惧,同伴将死的哀鸣反而为它们注入了新的力量,让它们看着死尸的眼神更加凶狠,沾满了血的獠牙闪烁着寒光。
山林间,被群狼围攻的死尸被啃咬下一块块血肉,脸皮被整张撕了下来,眼珠踩爆在野狼的利爪之下,很快那张完好未曾腐烂的脸,就只剩下了包裹在骨骼上的鲜红血肉,就连浑身的枯骨也都被生生踩断咬碎,变成了散落在泥土枯叶里的骨棒。
失去了支撑,死尸轰然坍塌在地面上,变成了架在一堆枯骨上的血骷髅。
而山林间,群狼静默。
它们失去了刚刚面对死尸时的凶狠,慢慢踏着枯叶走了过来,围绕在将死的同伴身边。
高傲的狼群低下了头,凑近奄奄一息的同伴,轻轻抽动着鼻子嗅着同伴身上传来的死亡气味,它们从喉咙中发出呜呜低鸣,像是在为同伴送行。
被撕开了喉咙的野狼倒在枯叶和血泊间,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像是失去了所有氧气,在明知将死的最后一刻,依旧不肯放弃的在挣扎。
但最终,它眼睛里的光依旧慢慢弱了下去。
像是狂风吹刮着残烛,摇晃的烛光顽强支撑,但最后还是被吹熄在风中,散作一缕轻烟。
只有月光照射下来,温柔的抱住她的孩子。
被血液打湿了全身皮毛的野狼,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动了。
群狼呜咽哀鸣,声声如泣血。
但很快,它们连为同伴送行的时间也没有了。
——又有新的死尸出现在山林间。
义庄里存放的所有薄棺,都被死尸打破了棺材,从义庄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他们是怀念着以往生前生活过的村子,还是闻到了生人的血肉味,所有的死尸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想要越过大山,到另一边的村子去。
但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凶狠狼群。
低低的怒吼声从野狼的喉咙间挤压出来,群狼嘶吼,一声声叠加,像是整个山林都在愤怒于死尸的作为。
幽绿的眼珠在黑暗中上下浮动,死死的盯住走进山林的死尸不肯移开视线。
那是罪孽深重之人,更是杀了它们同伴之人。
群狼悲痛,却没有半点退缩。
它们挡在死去的同伴身前,然后嘶吼着冲向死尸,目光凶狠,泛着幽绿的杀意。
死尸也睁着无神浑浊的眼珠,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焦黄混杂着脓血的獠牙。
刚刚还平静的山林间,顿时喧闹起来,声声怒吼回荡山谷。
头狼下达的命令——死守山林。
只要它们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允许任何尸骸翻过山林,去往另一边的村子。
群狼很清楚,在另一边的村子里,有活人停驻。
那些人,都是前来此地帮忙解救冤魂的那位驱鬼者的同伴。
既然驱鬼者在解救它们一直以来守护的善良魂魄,那驱鬼者的同伴们,自当由它们来保护!
野狼幽绿的眼珠明亮锋利,坚定向前。
而在山另一边的村外,头狼高高站在围墙上,也听到了从山林中传来的声声嘶鸣。
它立刻抬起头,敏锐的扭头看向隐没在黑暗雾气中的大山。
群狼哀鸣声中,头狼微微愣住。
但它很快回过神来,一跃跳下墙头,冲进挤满了小院的死尸群中。
银灰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极为显眼,几乎立刻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在看清头狼的身影后,立刻惊喜的喊了出来。
“刚刚那只狼又回来了!”
“太好了,这下得救了!”
“这狼绝对是燕哥喊来的,不然怎么会又折返回来。我还以为它已经走了呢。”
有了头狼的加入,刚刚还在围攻嘉宾们的死尸,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转而开始对付起了头狼。
就算有些死尸依旧执着的冲着房屋里冲去,也都被头狼一巴掌扇了回来,冷笑着把死尸拍回了小院里,强迫死尸面对着它。
这使得嘉宾们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综艺咖立刻脱力的靠在了墙壁上,气喘吁吁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运动量都在今晚完成了。
“等我回去,怕是连马拉松和铁人三项都不在话下了。”综艺咖神情恍惚的喃喃着。
而刚刚还紧紧抓着大铁锅的白霜,也终于能够有了喘息的时间。
她低下头看去,自己拎着铁锅的手已经被摩擦得破了皮,整个手掌中血肉模糊,血液顺着胳膊流淌,打湿了她的上衣。
失去了皮肤保护的手掌,甚至已经开始和铁锅黏在了一起。
白霜疼得连放开铁锅的动作都在颤抖,她强忍着疼痛,狠着心慢慢将手掌从铁锅把手上撕了下来。
那一瞬间,尖锐的疼痛让她立刻出了一额头的细密冷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还是站在白霜旁边,距离她最近的安南原发觉了她的气息不稳,赶紧伸手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让她摔下去。
“白霜?你这是怎么了?”
安南原惊愕的看着白霜,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了:“你是不是被外面那些尸体抓伤了!”
在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安南原脑海里就已经自动开始播放起了自己看过的僵尸电影,然后开始联想白霜是不是已经被尸毒感染了,会不会也变成僵尸,会不会马上就要变异来抓人了……
安南原赶紧放下自己手里被他当做武器的遗像,紧张的向房屋的厨房里张望,想要去翻一翻有没有糯米。
但就算他心里慌得和个狗子一样,嘴上还在安慰着白霜:“没事啊,你别怕,我这就去给你找糯米。实在不行再看看有没有狗,咱们管狗借点血,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安南原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白霜疼得浑身直冒冷汗,但在听到安南原的话时,还是觉得自己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因为疼痛变得迟钝了。不然,她怎么听不懂安南原的话了呢?
迟了好几拍,白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安南原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变成僵尸了吧?还糯米黑狗血的。安南原,你少看点电影啊。”
白霜无奈的看着安南原,冲他展示了下自己血肉模糊,甚至隐隐露出白骨的手掌心,苦中作乐的道:“幸好我是靠嗓子吃饭的,不是医生或者钢琴家,伤了手也没什么问题。”
安南原低头一看,先是被白霜的伤势吓了一跳,随即才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
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挠了挠头,努力缓解尴尬的气氛道:“不是就好,哈哈,哈哈。”
不过安南原一抬手,白霜这才发现,他的衣袖上也沾了大量的鲜血,并且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在离开西南的时候,安南原换了一件白色毛衣,所以现在沾了血之后格外的显眼。
白霜赶紧关切的问道:“你受伤了?”
安南原:“?”
他顺着白霜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毛衣上的血迹,自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当他放下手时,才看到自己同样血肉模糊的手心,甚至伤口里还夹杂着木屑。
因为安南原的武器是遗像,他又不太会用这种不趁手的“武器”,所以只能凭着蛮力抓着遗像框,冲着死尸就是一顿招呼,也根本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受伤。
当人的神经紧绷时,注意力全被放在眼前,根本看不到自己本身的情况,就连受伤的疼痛也被屏蔽在外。
直到现在放松下来,又被白霜提醒,疼痛才后知后觉的蔓延上来。
安南原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掌连同手筋都在抽搐着疼,翻卷的皮肉里筋骨涌动,像是又异形要冲开皮肉钻出来一样。
安南原:“QAQ!”
白霜:“……你又脑补什么了?别哭,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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