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觉得自己差点没被自己呛死。
……燕时洵,是不是过于迟钝了?这人完全没有情感那根弦啊,战将的区别对待都这么明显了,他竟然还以为对方是与邺澧有矛盾,并没有他的原因。
怎么做到的?
镜子正反面的两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讨厌对方至此?就没听说过谁照镜子的时候,想杀了镜子里的自己的。
阎王冥思苦想很久,终于还是放弃理解燕时洵的脑回路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平衡?”
阎王严肃的向身边的官方负责人问道:“你们人间不是常说,多了什么擅长之事,对应的就会在别的领域少些什么吗?”
官方负责人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
就听阎王道:“那燕时洵就是其他方面全点满,所以为了平衡,就拿走了他对于情感的认知。”
“要不然,什么天赋都被他占了,是不是听起来就很不公平,很让人生气?”
官方负责人:“啊……这个……”
旁边的救援队员疯狂摇头,心有戚戚的道:“不了不了,都给燕先生,非常公平!”
队员:“这份天赋,真的不是平常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燕先生不是唯一一个成功活下来的恶鬼入骨相吗?这种体质对于其他人而言,根本就是□□。”
“如果天赋点满的后果,是要时时刻刻与死亡为伍,那我想,大多数人都宁可不要这种天赋,只想要平静的幸福。”
“力量也对应责任,像燕先生一样乐于此道的,终究还是少数。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还是更喜欢一日三餐的日常。”
队员叹了口气:“几亿人里才出一个燕先生,我们真的很服气,真的,毫无怨言!”
阎王:“……我说了什么,你们反应这么大?”
队员立刻闭口不言。
但是心里还在想着:您不是阎王吗?不是执掌轮回吗?万一我这一点头,等我一死,您直接把我天赋也点成这样,那我哭都没地哭去。
跟着节目组一路走下来的救援队员们,大多都亲眼见证了燕时洵的经历,看到了他是如何独自一人面对恐怖的生死危机,又是怎样带着一身血色淋漓的伤口,踏着满地恶鬼尸骸赢得的胜利。
所有看到过燕时洵在战斗中状态的队员,都打心底里佩服燕时洵。
身处特殊部门,队员们日常的任务,就是配合大师们一起保护生命。
但即便如此,像燕时洵这样的,他们也只见过这一个。
在佩服的同时,更多的却是震撼,和自省时的惭愧。
他们很多人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燕时洵这个份上的,也因此对能做到的燕时洵更加钦佩,清楚的知道,就算把同样的天赋给他们,他们也成不了燕时洵。
“最关键的是。”
队员眼神复杂的看向燕时洵。
他正神情悠闲的旁观着战将和邺澧的对峙,明明距离如此之近,并且那两位鬼神的斗争也是因他而起,但他偏偏就是没受到半点影响,甚至还在笑着和李乘云说话。
队员深呼吸了一口气:“两位鬼神争起来,这种可怕的景象,恐怕也就只有燕先生能够毫无压力的承受得住了。”
“我们……不行。”
阎王:“这话说的,像换成我就行了一样。”
就连原本静默站立在远处的十万阴兵,都放轻了动作,整齐划一的默默向后退去数里。
不知道是被两位主将自己打自己的场面吓到了,还是贴心的想要给主将留出足够发挥的场地。
注意到这一点的阎王先是错愕,随即哭笑不得的摇头:“邺澧真是把他自己的下属,吓得不轻。”
不过也能理解,换成谁家将士猛地发现有两个主将,主将还和主将打了起来,一时也会茫然,完全不知道应该帮哪边。
权衡之下,也只有默默退避了。
邺澧在与战将互不相让的指出对方错处的时候,也一直在分神关注着身边的情况。
在听到救援队员等人的议论时,他的眼眸中有了一丝笑意。
邺澧瞥了远处的大军一眼,便转过头来,挑衅般向战将挑了挑眉,无声的做着口型:失败者,别想斗过我,放弃吧。
邺澧心道:为了让时洵习惯我的存在,我花了多少的耐心和时间,细密的织成一张网,耐心的等着警惕心太重的大猫猫跳进来,想了多少办法,才终于让时洵开窍,意识到他对我也并非毫无感觉。
就凭你这短短时间和时洵的相处,想让时洵发觉你的想法?呵。
战将在读懂了邺澧的意思后,冷峻的面容越发肃杀。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邺澧说的没错。
燕时洵……确实没有这根弦。
李乘云这个不清楚几人之前相处情况的人,都反应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燕时洵还毫无所知的在悠哉旁观,好像事不关己。
他甚至还在和李乘云认真探讨彻底砸碎地狱的方法。
可以说是毫无被爱着的自觉了。
战将唇边原本的淡淡笑意彻底消失,他注视着燕时洵,薄唇抿成毫无血色的直线。
邺澧却反而笑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瞥了战将一眼,带着胜利者的轻快步伐,转身走向燕时洵。
这一刻,胜负已分。
邺澧从未像现在这样,感激于燕时洵的迟钝。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令他头疼的迟钝,也会成为别人追求燕时洵的阻碍,令其他想要从他怀里抢走燕时洵的人无法得逞。
“鬼差所说的三个鬼气最重的地方,北阴酆都大帝曾经的居所我们还不清楚,现在最清楚并且可行的,就是彻底击碎最底层地狱,毁了旧酆都的核心,釜底抽薪……”
燕时洵正严肃的向李乘云说明自己的计划,忽然就觉得一道气息靠近自己,并且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身。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诧异的侧眸向旁边看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邺澧发自真心的灿烂微笑。
燕时洵本来被打断的不快顿时被冲散,反而被邺澧感染了好心情,话还没出口,唇边就先挑起了笑容。
“干什么?”
燕时洵哭笑不得的伸手推了推邺澧坚实的胸膛:“我和师父正说话呢,你先在一旁等着我,这样很不方便说话。”
但话是这样说,燕时洵却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流露。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邺澧的存在,就如同空气一般,时时刻刻环绕,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熟悉的面孔。
是令燕时洵心安的习惯。
李乘云默不作声的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也一点点加深。
真好啊,小洵身边也有了愿意陪伴他的人,死生不会分离。
他也不用再担忧小洵会孤单了。
这次如果再离开,他大概……可以真正安心的走吧。
燕时洵伸手推开邺澧时,邺澧也并没有坚持,他本就是为了在战将面前宣示主权,让战将看清楚,他和时洵绝非战将可以插手的,让战将赶快死心放弃。
也因此,邺澧立刻退开了半步,保持了一个会让燕时洵安心的距离。
但燕时洵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即便是在拒绝邺澧的时候,唇边的笑容都一直没有放下。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真正会让他放心并且感到愉快的人。
燕时洵的潜意识已经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除了他自己,其余人都看清了这一点。
李乘云笑眯眯的道:“看来,我的卜算确实不错,连这样事都能算到,是我之前没有料到的。”
不过,更加是意外之喜不是吗。
燕时洵茫然的看向李乘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乘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立刻转换了话题:“小洵你所说的办法,确实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他语气平淡的道:“我在旧酆都这些年间,虽然因为执念而一直无法离开最底层地狱,但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旧酆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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