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71)
陈珠笑着摇摇头,依然在他颈侧磨蹭:“笙儿……你能吃进去……不要担心……”说着,他缓缓抽动起来,由于性器与肉道过分契合,被贪婪地绞住不放,进出间隙,原先涂抹进去的脂膏和些许浊液被打成沫状,黏在穴口附近。
不知过了多久,郁笙红着眼眶,已然精疲力竭了,下腹、双腿还有底下的床榻都被自己的精水弄得凌乱不堪。陈珠也将到极限,眼珠乱转,下身几对巨肢躁动地发颤,有的深深嵌入了木头里。他直插到郁笙的最内里,才猛地释放,精水冰凉,激得对方又是一阵战栗,呜呜咽咽。
半晌,屋内渐渐安静,剩下的是非常细碎、犹如人抚摸丝绸的声音。原来欢好过后,陈珠本能地化为原形,倒是缩小许多,趴在郁笙身上布丝织网,把人裹了起来,只露出头颅。随即,他搂住这个近似茧的东西,熟睡了过去。
……
直到第二天午后,两人还未归家,郁夫人心神不定,总觉得郁笙闯祸,连忙让下人去找。郁老爷觉得她杞人忧天,笑说:“外甥性情沉稳,由他带着,闹不出什么事情。”
“我就是怕他——”郁夫人一时没忍住,等反应过来,终是长叹了口气,拉着郁老爷小心翼翼讲了来龙去脉。后者一听,先是恼怒小儿子的不成器,继而担忧:“此事当真?那,那外甥有什么说法?”
郁夫人安抚道:“我看啊,他对笙儿也有几分情意,却不知愿不愿意和我们家做亲。毕竟是男子,或许转了念头,又想娶妻生子,强求不来。我只是担心笙儿用情深了,若是没能如愿,唉!”
夫妻俩相视无言,唯有静等消息,差不多到傍晚,终于来报少爷和表少爷一同进门了。郁夫人心急,赶忙过去查看情况,谁知陈珠一见她来,便跪下了,说昨夜两人情迷意乱,竟然做成好事,望舅父、舅母恕罪。他一边说,一边露出羞愧的神色:“我倾慕笙儿,本该由父母提亲,却因不慎,做下这等事情……”
郑笙看起来更精神些,衣襟还有些凌乱,不像陈珠把他欺负了,反倒像他强迫了对方,也嗫嚅道:“母亲,我,我昨晚喝醉了。”
郁老爷稍慢几步,倒是听完了全程,并不见怒,扶起陈珠细细地询问,表示自家小儿醉后无礼,如果他确实有心,那么亲上加亲未尝不是好事;如果他仅仅为了负责,关起门来其实也丢不了什么家门脸面,无须他委曲求全。陈珠虽是演戏,但也感激他宽宏大量:“舅父,我是真心喜爱笙儿,若是你们愿意,今日我便派人送信,请父母亲来一趟,商议婚事。”
一旁的郁笙也插嘴道:“我哪里逼得了他……”然后被郁夫人数落了一番。
尽管有些波折,但最后,两边都说开了,郁夫人怕两人再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会显得不尊重,让人收拾了另一处当做陈珠的卧房。陈珠果真信守诺言,写了亲笔信,连同一些安抚家人情绪的小物件,快马加鞭送往寨子。
又过了一个月,陈家一行人远道而来,陈夫人先是和哥哥嫂子寒暄,看过郁笙,心里倒是欢喜,也不计较陈珠自作主张,先把人拉上床了。两家不想夜长梦多,正好算得最近的吉日,趁过年前热热闹闹把婚事办了。
私下,陈夫人特意叮嘱陈珠,说他天生有神异,日后若是和郁笙吵闹,可不能太过霸道。
“母亲,我疼他还来不及。”陈珠哭笑不得。
陈夫人抛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道:“你做事没轻没重的,那会忽然告诉我们要成亲,独自跑来南边,我是管不了你了。”
陈老爷素来开朗,对儿子异于常人的地方接受良好,反而劝着老妻看开一些,今后把这个倒霉儿子丢给郁家,他们在西边轻松自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另一边,郁夫人也指点郁笙,叫他收敛脾气。成亲后两人搬出郁府,自成小家,她可就没办法经常教导他。“不能总使小性子,要体谅对方,但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可以耍些小手段,增进感情。”她越说越觉得自家像养了个女儿,心里发酸,却又不得不讲。
郁笙扑进她怀里:“我又离得不远,到时候和珠郎一起回来看望母亲。”
转眼间,秋日将过,郁家办婚事的消息也在城中传开。虽然主角是两个男子,但南边不乏龙阳事,因此众人并不是特别惊讶。尤其听闻两人是表兄弟,日久生情,更是说不了闲话。吵吵闹闹了一整天,夜间,陈珠抱着浑身酒气的郁笙回到婚房,笑道:“你啊,沾不得酒,还非要一桌桌敬……”
“我高兴……”郁笙有些糊涂了,一身蛛丝染了色做成的红婚服被他揉得发皱,扣子开了几颗,配上他红润的面色,看起来分外勾人,“你不也笑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陈珠失笑,顾不上交杯酒了,和他倒在榻上,随手扯下床帐,肆意亲吻,享受起这来之不易的洞房花烛夜。
第66章 第十四卷 猫 01 继承
当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被群山吞没,格雷·卡西尔先生踏入了寂静的大宅,这里曾有数百年的历史,最起码在文献资料所记录的内容里,它已经如此久远地伫立在这里,并见证了卡西尔家族许多代人的生与死。
当然,格雷对此兴趣不大,尽管他是卡希尔家族的一支的后代,但他包括他的父亲、祖父都出生在大洋彼岸,据说是因为他们的先祖遭到某些意外,被迫脱离家族,到另一片新大陆发展。转眼间,到格雷这一辈,在商业上积累的财富相当可观了,若不是为了父亲的遗愿,他并不情愿继承这栋大宅。
几个仆人正候在大厅,本地的行政官也早早过来了,态度殷勤,毕竟卡西尔家族不仅象征着古老的荣耀,也代表了丰厚的报酬。他详细地讲解各种手续,甚至隐晦地提及格雷的远房叔父:“哦,他可不像……您是一位英俊、优雅的绅士,而他的死法,的确不太光彩。”之后,他继续说着诸如“巫术”、“黑魔法”、“怪异崇拜”等的词汇,直到一声凄厉的猫叫刺入了谈话中。
“猫,魔鬼的小小使者!”行政官看向楼下,原来是仆人在花园驱逐野猫,“对了,您可要注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大宅出没。”据他了解,本应有更多仆人留下来,可他们仓皇地离开,说被骚扰得心神不宁。至于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几天前因病去世了,或许是为主人的死亡过分悲伤吧!
格雷的眼里终于多了一点温度:“好的,谢谢提醒。办理手续的半个月内,我会住在这里。”
闻言,行政官打趣了几句,然后抱着文书告辞。过了一会,管家敲门进来,表示一切都整理妥当了。格雷注视着尽是枯萎花丛的花园,低声道:“桑,我总觉得有股莫名其妙的心悸。”
“先生,这只是水土不服罢了。”管家回答,“您需要的是晚餐后喝一杯酒,接着泡热水澡,好好地睡上一觉。”
格雷叹了口气:“或许吧,希望我能在凌晨前处理完文件。”
抛下诸多事务赶到这里实属冲动,不过格雷决定了行程,便不打算改动,况且除了诡异的传言,更引人注意的是大宅那无与伦比的建筑风格、精美的布置与厚重的历史感,好歹让“假期”增添了几分趣味。
晚餐由格雷带来的厨娘负责,事实上,管家已经将上一位主人的仆人全部遣散了,换上自己熟悉的人。与此同时,管家还彻底打扫、收拾了主卧,按照格雷的喜好简单调整了一下,务必让他感到舒适。但大宅的许多地方仍是未探索的状态,要留到之后再处理,格雷没有太多意见,只是强调小心对待书房等比较重要的区域。
“迟早要重建。”管家打量了环境,“这地方终归是太旧了。”
格雷知道管家很早就到了他们家里伺候,比起他,应该听过父辈更多的感叹和幻想,仿佛血液中虚无缥缈的尊荣跨越了海峡,经过数代人,依然传承了下来。“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贵族!”父亲不擅长经商,反而更沉迷诗歌、烈酒,尤其在妻子去世后,一发不可收拾,研究起了家族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