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47)
从前照顾沈宸的几个婆子早被遣到不起眼的地方,做一些繁重活计比如洗衣、打水,整日咒骂。因为沈宸身死的消息只在少数人之间流传,奴仆大多以为他重病难愈,如今卧床熬日子罢了,所以婆子们听闻娶妻冲喜的时候,明知沈大夫人不安好心,依然有过几分妄想。
这下沈大夫人发狠,要把老仆通通赶走,几个婆子知道沈二少爷院中发生的古怪,正惊疑着,结合消息一猜测,觉得沈宸不好了,顿时大哭大闹起来,好久才被迫离开。尽管如此,她们没走多远,还待在沈家附近,憋着一口气要捉蛛丝马迹,等这些恶毒的家伙遭报应。
当夜,柳烟揉了揉酸软的腰,靠灵巧身姿,躲过旁人耳目溜出了大宅。正好沈大夫人和道士顾着淫乐,管家婆子也得了几杯酒,喝得大醉,对下人管束变松。加之沈二少爷闹脾气,好些人被唤过去伺候,因此守门、巡逻的都偷懒了,完全不察柳烟的行踪。他没费多少工夫,就寻到了婆子,用几件沈宸和她们才知道的旧事取得信任,道:“……夫君早有成算,过几日宅中有事,请各位引族老过来主持大局。”
婆子们连声应了,知道沈宸无事已经大喜,又叮嘱柳烟好好照顾,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
……
转眼间,到了做阴尸的最后一步,必须将尸体各处打上长钉,然后埋入大宅地下,才能与气脉相连。阴尸越受煎熬,沈家就越发兴旺。道士觊觎柳烟的身段,不希望被沈大夫人打扰,表示最后的仪式不能有旁人,但对方察觉他的心思,好说歹说都不肯,最终闹了个不愉快收场。
这夜月晦星稀,道士算好时辰,取出一应工具正要对沈宸动手,谁知突然阴风大作,他毫无防备,顿时被迷了眼睛。本就是半桶水,道士一下子乱了手脚,意识到不是简单的有人试图破坏仪式,而是活尸作祟,想抽出符纸反击,但很快被沈宸控制住。一旁畏畏缩缩的柳烟也暴起,将沈大夫人掼倒在地,一脚踩在她后背:“接下来呢?”
沈宸施施然吸收了道士和沈大夫人的大半血肉,肉体更加丰盈,和活人几乎没有差异。若说先前他和道士相斗胜算不高,此时已经远比对方强大,毫不费力就能扭转局面:“丢一起,然后点火,我们先躲到别处。”
“好啊,我早看这对狗男女不爽了。”
没多久,一股浓烟升上半空,有小丫鬟起夜,正好瞧见火势悄然蔓延,快要波及一大片地方,连忙大喊:“来人啊,着火了!”一时间众人慌乱,但管事的基本都不在,剩下一些年纪轻的仆人不知所措,又找不到沈大夫人,因此族老上门时,大半院子已经被烧毁。几个族老连忙叫人救火,再一看,沈大夫人和陌生道士昏倒在里头,不着寸缕紧抱着,登时大怒。
柳烟适时地扶着沈宸出来,族老又是一惊,将沈家所有人聚在正厅,才弄清楚来龙去脉:“……这个毒妇!平日装作贤良,竟然大胆谋害亲夫嫡子,还与人通奸,真是败坏门风!”其中一个族老脾气暴躁,狠狠踹向被捉到面前的一对男女,道士面容衰败,却还挣扎着要躲,将沈大夫人推到跟前。
可怜沈大夫人被一脚正中心口,痛得大叫,又觉得下腹沉重,从腿间流出血来。对沈宸忠心的婆子连忙叫嚷:“哎哟,连孽种都怀上了,不要脸啊!”
同样被按住的沈二少爷冷汗涔涔,不知该保全一无所知的自己,还是靠过去救亲娘,浑身僵硬地跪在原地。刚才他还在和新来的丫鬟颠龙倒凤,突然听到火起,又说沈大夫人被捉奸,吓得泄了一床,此时正难受着。族老还不解气,见他着实不成样子,恨恨地斥道:“既然这妇人水性杨花,心肠恶毒,料想生下的儿子也不是我们沈氏的种!”
沈宸还装作虚弱,满面哀伤:“先前我收到些消息,正要查明,却与父亲起了争执。现在想来,如果我再警惕一些,便不会落得今日这般……”
虽说族老出面是存了瓜分产业的心思,但沈宸有本事,在别处做生意也声势浩大,与他交好才是上上之选。因而他们暗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唉,这怎么能怪你?你现在养病要紧,这些事情由我们处理便好。”
“那就劳烦各位长辈了。”
第45章 第九卷 冰冷的夫君 05 良缘
闹了整夜,柳烟也如愿以偿看完好戏,和沈宸回去休息了,让族老们带人将沈大夫人一行押进衙门,按罪论处。因为沈宸的身体还不稳定,后面很多事情都由柳烟出面,毕竟当初沈大夫人为了掩盖事实,叫不少人知道娶了儿媳妇回来冲喜,如今主事的都关在牢里,奴仆大多趁机逃跑,只有柳烟算是名正言顺地掌管家里的事务。
当然,族老们帮了忙,好处自不会少,加之沈宸对这个地方厌恶至极,打算携柳烟到自己做生意的另一个城市生活,所以很爽快将大半产业拱手送入族内。由于沈二少爷的身份存疑,族老本就不看好他,干脆借此事把人剔出族谱,这一部分家产也一并归入他们的收获里。
一时间,众人各有所得,喜气洋洋,听闻沈宸要搬离,态度也都是和善可亲的,还主动要求帮他料理好后续的事情。月底,沈宸已无大碍,无论是眼看或者触碰都与常人无异,白天也能自由行动,便命令下人收拾好东西,走水路出发。柳烟还是头一回轻松地出游,虽然天气有些热,但腻在体温较低的沈宸身边舒服得很,只是经常会在打盹的时候被不由分说按在榻上,一边随船只摇晃扭动腰臀承受,一边捂着嘴怕漏出声音。
花了大约十天,终于抵达目的地,这边都是沈宸的心腹,加上从沈宅带出来的忠仆,柳烟彻底放开自我,不再为了遮掩身份穿着女装。他做男子打扮也眉眼艳丽,但比不上沈宸的姿容,平日相伴而行,倒不怎么引人注目了。
“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那些人竟敢当着我的面给你送人?”跟着沈宸赴宴归来,柳烟心里活似打翻了一桶陈醋,酸得牙关都咯咯响。
沈宸替他解衣,顺便偷香:“生意场上人情往来,那几个新来的不懂规矩,以为我贪图美色,所以做出这般举动也不奇怪。反正我不打算和他们合作,若是外头有人问起,便说家有悍妻。”
柳烟睨了他一眼,暗道如果不是看这人立马严词拒绝,现在他早就大闹起来,哪有这么好脾气。不过还有些不得劲,尽管他当初是被那毒妇以冲喜的名头带回来,但确实拜了堂、洞了房,可不是什么随便得宠的猫猫狗狗。谁知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要被看轻,气得他伸手一下下戳沈宸的胸口:“……别人才不知道你的秘密,只有我,而且我那么好看!”
“嗯。”沈宸顺着他的意思,手指缓缓抚上柔软的腰肢,“烟儿天天勾引我,我不可能看得见旁人。”
被紧挨的胸膛冻了一瞬,柳烟小声喘息,很快适应下来,扭过头不计较他的调侃。但衣物不知何时都褪下了,两条嫩笋似的手臂不自觉勾住对方脖颈,待乳尖落入湿冷的口唇间,手指才颤抖着收紧,像应和主人断断续续的呻吟。
因为成了活尸,沈宸时常要以猪牛羊等补充新鲜血食,否则入夜后变得与恶鬼同类,肤色青白,触手冰凉如数九寒天。柳烟知他性情,这会倒是乖乖顺从,被逼急了也只是随口埋怨几句:“饿了也不要一直……疼啊……”听了这话,沈宸才放轻力度,指腹揉过对方身上的红痕,然后摸索到股间濡湿的密地,开拓起来。
柳烟任由他动作,仗着自己身段柔软,没多久就轻松吞入那根粗硕的性器,做得兴起,还坐在怀里,主动变换着角度起落,用湿热紧致的甬道取悦沈宸。换作从前的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会这般轻佻放荡,但沈宸是他认定的夫君,彼此性命相连,在对方面前放肆一些,又未尝不可?
被热情地纠缠,沈宸自然全盘接受,用力地握住怀里人的腰身,怕对方泄得太快,又拿来一张手帕绑住那根在小腹间摩擦的青涩肉根。柳烟的回应是像藤蔓一样攀着他,做到最后,后头如春日融水似的又湿又软,还不肯放,非要咬着迫使性器吐出最后几股精液,全部灌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