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腥甜的铁锈味。
“爹,我,我是糊涂了……我错了……”玉珍珍语无伦次,“我不敢了,你放我下去吧,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敢了……”
楼外月觉得莫名其妙。
青年又开始哭了,但楼外月就是为了要找出那个让他哭的人才发出提问,他这又是在害怕什么?楼外月在这里,玉珍珍还在害怕什么?!
太阳穴始终在作痛,如同是从这里伸进了棍子活活被搅烂了脑髓,那样的剧痛能逼得人神智全无,楼外月再次看向那伤口,过分微妙的位置就像是发狠噬咬唇肉时留下的……多可怜,他的玉珍珍,被欺负了只晓得哭,可父亲也没有办法啊,这么红润的一对嘴唇,沾了透明的泪,谁都会想尝一下它的滋味,看看究竟是甜,还是苦。
青年的语调越发仓皇了:“爹……”
“嘘,别哭了,玉珍珍,别哭了……”楼外月说着,把不住颤抖的儿子抱进怀里,他细细亲吻青年汗湿的鬓角,一遍又一遍抚摸那脆弱的脊梁骨,楼外月用一贯的柔软声音安慰道,“好了,不痛了,玉珍珍,只是很小的伤口,已经没有在流血了……不痛了,乖宝宝……”
过去只要这样多哄几次,玉珍珍总能好过点,可这回不论楼外月说什么,玉珍珍都抖得很厉害,即使被勾着腰按住后颈,即使被父亲这样不留余地地保护起来,他还是怕得一直在打颤,手脚都变得冰凉。
楼外月终于没办法了,他把玉珍珍抱上来些,好与自己额头相贴,楼外月道:“是不是嘴里也被咬破了?真可怜,嘘,嘘,别伤心,让爹看看,让爹看看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玉珍珍一个劲儿摇头,想要往后退,可楼外月的双臂就环在他腰上,双腿也已被大大劈开,里面挤进了男人有力的腰腹,莫说退,未经允许就是动弹一下也做不到。
“别躲呀,玉珍珍,不要怕,你一直在哭,爹总得明白你是哪里不舒服……”
楼外月温柔地制住他的下颔,先将他拉过来,满是宠爱地在脸颊上亲了亲,继而手指便拨开了那紧紧闭合的嘴唇,指尖轻敲在齿关。
灼热的泪水流到了楼外月的手背上,玉珍珍的眼睛像被洗过一样,楼外月心疼得不得了,也更是着急起来,他一边慢慢用力顶开那和主人一般顽固的牙齿,一边轻轻柔柔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玉珍珍,爹已经进来了,等会儿你可以随便咬,但现在先让爹检查清楚……”
玉珍珍呜呜哀叫着,口腔里含了男人的手指,异物感强烈至极,他不敢真的咬下去,就只能试图用舌头赶出去,那柔滑湿润的触感,让楼外月想到一条刚出壳的小蛇。
在野外遇蛇,楼外月会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捏住他的七寸。
他平静地压住挣扎的舌面,玉珍珍微弱的反抗对他而言只是玩闹,现在可不是陪孩子做游戏的时候。楼外月的指尖又在那黏滑的上颚挠了挠,一颗一颗仔细数过牙槽的形状,最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会痛到哭泣的伤口,他由衷松了口气,刚想要抽出手指,玉珍珍就恶狠狠咬了下去。
“……”
楼外月没有强行将手指抽出来,以免伤到玉珍珍的牙齿,他转动眼珠看着玉珍珍,玉珍珍眼睛红红的,早就哭得狼狈不堪,但此刻,那赤红的水光里倒映着某种很陌生的神色。
“……你在怕我。”半晌,楼外月轻声道,“你在怕我,玉珍珍……为什么?”
玉珍珍一言不发。
“既然这么怕我,就多用点力,好歹也要见血吧?”
楼外月忽的发笑,轻轻的,颤巍巍,落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虚无,也格外恐怖。他凑过去,离玉珍珍更近,近到他可以在青年眼底看见模糊的人影。
“玉珍珍,我的宝宝……”楼外月梦呓般开口,“你真的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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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这是走火入魔,正常状态的楼外月根本不可能这么涩!(震声)
让我们一起谢谢走火入魔。
第65章 63
跌跌撞撞,楼外月正在寻找。
他的孩子躲在了天涯阁的某个地方,他们已经约好了要一起玩游戏,现在轮到自己去把孩子找出来。真是聪明的宝宝,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呢,爹已经找了你很久,出来吧,这次的捉迷藏是爹输了,玉珍珍,不要再躲了!找不到你,爹会害怕的!
不在花丛,不在书房,不在放了点心的桌子底下……不在,不在,哪里都不在!
玉珍珍,你到底在哪里?
他听见了孩子的哭泣声,小猫咪一样,抽抽噎噎,楼外月越发心焦如焚,最后,在他将天涯阁彻底翻个底朝天前,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原来你躲在这里呀。
望月阁这么高,这么冷,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就是想要藏起来,也不应该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嗯?玉珍珍,你在伤心什么?
你做噩梦了吗?
不要怕不要怕,爹来了,爹抱抱……我的玉珍珍,别哭了,你哭得爹的心都要碎了。
是我不好,我太笨了,拖了这么久才找到你,下次不会了,下一次,我一定会在玉珍珍感到孤独以前就赶到你身边,玉珍珍是我的孩子啊。
小小的,白白的,一丁点大,爹上哪儿都要牵着你的手,把你抱在怀里,免得你走丢了,被人抢走了。
你说我在骗你?
我没有骗你呀,玉珍珍,我多喜欢你,我希望你永远是一个小孩子,永远都长不大,这样爹就可以永远把你留在身边,永远,永远,永——
永——远——
……你……弃……么……
爹的玉珍珍,比美玉还要珍贵的,玉,玉珍——
你能……弃……么……
石窟密闭,虽有气孔,但分明无风,那掉在地上的古籍却哗啦啦自行翻起页来,泛黄陈旧的纸张一碰就散,一个个被抚拭过的浓黑字迹已模糊不清,风止,书册停留在最后一页。
那是几个染血赤红,触目惊心的大字。
——你能放弃什么?
“我有什么不能放弃的。”男人弯下腰,随意拎起这不知所谓的秘籍,他嗤笑道,“我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放弃便放弃,这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楼外月回身,看了眼身后大开的石门,尽管此处已是山脉最深处,依然有阳光的气息从外源源不断地涌入。
他已经破开了这座山里埋藏的阵法,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瞧瞧是藏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结果走到尽头,这石窟里除了满满当当一室的衣食物资,就放了本破破烂烂的秘籍。
旁人也许会对这样的奇遇欣喜不已,楼外月却意兴阑珊,诚然,能让他在第一眼没有立刻解读出规则原理的心法少之又少,但也不过如此。
左右离艄公开船还有两个时辰,玩玩儿也无妨。
你能放弃什么?
“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种种,我楼外月已应有尽有,应有尽有,所以实在无趣,我绝不阻止别人来抢夺,只要他有这个本领。”
楼外月又看了眼出口的方向。
他进来时,由于已经破了阵法,石门便自动为他打开,半点阻拦都没有……一切都轻而易举,一切都唾手可得。
——想要炼此功法,必须留于石窟。
“我懂,进来容易出去难,你们这些老前辈全都一个样,我算是见多了。”
他大可拿了心法直接原路返回,什么必须留于石窟,这种话也就诓诓新出炉的小生,只要之后再随便营造点危急关头,这和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大山里是一个效果。
但这天下,有谁能为楼外月营造危急关头?
已经走到武学无人能及的位置,他的身边从来冷清无声。
除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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