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点了点头:“都可以,只是,我兄长最近在这边没有住处,所以我想,他能不能在家中住一段时间?你放心,兄长会给咱们银子的。”
宋耀只能摆出不在意的样子:“都是一家人,只是借住一下,没什么干系,咱们今天就往回搬?”
因着黄一怀孕了,宋耀也算是大方了一回,叫了一辆牛车,带着他们的包袱,一起回了槐岭村,但这些,跟沈桥都没什么关系了。
他还是暂时住在田遥家中,听见村里人议论说宋耀已经把新夫郎带回来了,沈桥也只当没听见,他尽心尽力地帮田遥把家里的东西打理好,随后也在想自己的出路。
他不能一直住在田遥家里,所以他想等过一段时间,就搬到镇上的慈安堂去住,在镇上总有些活计能干,他还年轻,多干点活,就能多一点以后的出路。
灰灰在沈桥的身边走了走,摇着尾巴,沈桥先前还有些怕它,时间久了就不再害怕,轻轻地给它顺了顺毛。
“灰灰啊,日子会好的,是吗?”他像是在问灰灰,又像是在问自己。
灰灰只是敷衍地碰了碰他的腿,又去自己的窝里趴着了,他有些没精打采地望着远方,不知道自己那两个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第 58 章
时间一晃, 郁年开始治腿已经好几天了,他们初四来的镇上,现在已经十天了,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针灸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田遥晚上并没有住在医馆里,虽然周老一直叫他住, 但他一直记得顺婶子从前跟田玉生说的忌讳, 说夫妻去别人家做客,两个人也不能睡在一起,不然会让主人家不幸。
周老待他们很好, 他不想冒一点点的风险, 因为郁年最近的情况, 他摆摊的事情又往后了一段时间。
后面周老给郁年针灸的时候,郁年已经不让他看了, 他知道郁年怕他担心,所以总是很听话地等在院子里, 但即使是院子跟房间隔得那么远,他都能听见郁年压抑着的喘息声。
田遥坐在地上, 无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他除了在这里听着, 什么都做不了。
好一会儿周老才出来,他看到田遥坐在院子里, 叹了口气,他坐在田遥的身边,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这才刚刚开始呢, 后面还会更疼,你现在就已经受不了了, 后面他需要你的支撑,你反而倒下了,这可怎么办?”
田遥只是摇了摇头:“我能撑下去的。”
“你现在不像是能撑下去的样子。”周老拍了拍他的背,“进去看看他吧。”
田遥闷着嗯了一声,随后才说:“我缓一下,不然他会看出来我哭过。”
周老站起身来:“明天就是中秋节了,高兴一些,明天你带他回家去一趟?好好过个节。”
田遥只是顾自点头,觉得自己好一些了才进去房间。
郁年这会儿靠在床柱上,头发散乱,又几缕被汗湿黏在脸上,他看见田遥进来,伸手捋了一下头发。
田遥凑了过去,用手擦干了他脸上还没有擦完的汗,指节从他的额头,缓缓地滑向他的眉心,眼睫,鼻梁,面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郁年有些虚弱地朝他笑了笑:“你是不是哭过了?”
田遥摇头,跟他额头抵着额头。
郁年想说自己不疼,但他也知道田遥不傻,拙劣的谎言根本就骗不了他:“亲亲我吧,亲了之后应该就没有那么痛了。”
田遥凑上去贴住他的唇,他们之间没有过这么苦涩的吻,在田遥贴上去的时候,郁年就反客为主,牙齿碾过田遥的唇边,吮吸的力度渐渐加大。
亲着亲着,郁年就尝到了一点咸涩的味道,田遥早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痕。
郁年与他分开片刻,手落在他的脖颈上,声音有些晦涩不清:“是我亲得太重了吗?”
田遥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是,你亲得很好,我就是……就是……”说了好一会儿也找不到一个具体的词来说明自己此刻的感受。
郁年看着他比原先都要红润一点的唇,又贴了上去,贴着他的唇,声音有些含混不清:“我没事的,周老已经尽可能地让我不那么疼了。”
田遥的心中更加酸涩,这已经是周老努力过的结果了。
他们又亲了一会儿,郁年才擦干净他的唇,又用手帕擦去了他脸上的泪:“一会儿周老会笑你的。”
田遥才不管,他已经被周老笑过很多次了,他跟郁年分开,刚刚亲得时候他就摸到了郁年的脖颈上,衣领处已经濡湿了。
“我给你换身衣裳。”田遥去找他挂在衣橱里的衣裳,放在床边。
随后才去脱郁年的衣裳,他一命令郁年就配合他的动作,脱完之后,田遥的眼睛落到了他的下半身。
因为田遥最近都没有住在这里,除了今天的亲吻,这十来天他们都没有亲近过。
田遥的脸红红的,帮他把裤子穿起来,小声地说:“在周老这里不方便,等回去吧,好不好?”
郁年本来没有什么想法,这会儿这样也只是因为刚才的亲吻,他揉了揉田遥的头:“回去了你怎么补偿我?”
田遥想起他先前偷偷跟刘之一起看过的那些图,凑到郁年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大堆。
他说的时候不自知,说完了在郁年的目光下脸变得通红:“快点好起来,早点回家。”
郁年的呼吸有些重,趴在田遥的脖颈上平复心绪:“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
田遥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说完之后他才想起周老刚刚跟他说的话,“周老刚刚跟我说明天就是中秋了,让我带你回去住一晚上。”
郁年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亲:“可是回去的话,沈桥应该住在哪里?”
田遥这才说:“桥哥已经不住在咱们家了。”
这是前几天的事情,沈桥在他们家住了几天之后,就说要离开了,田遥担心没有地方住,但沈桥执意要去慈安堂,怎么劝都劝不听,索性也就没劝了,也许去了慈安堂会比他在他们家里更自在一些。
“宋耀呢?”
田遥撇了撇嘴:“在他们和离的第二天,宋耀就带着他的新夫郎还有他夫郎的兄长回了他家了。”
郁年挑了挑眉:“他夫郎的兄长?”
田遥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不一样的意味,想起先前听郁年的说的话,他惊讶地捂住嘴:“不会吧?那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
“谁知道呢?说是兄长,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郁年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坐上了轮椅,“咱们磨蹭这么久,周老要说咱们了。”
田遥这才站直身体,理了理自己身上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散乱了的衣服,才推着郁年去了医馆里。
这会儿医馆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周老根本就看不过来,郁年捏了捏田遥的手指,随后也过去帮忙去了。
田遥看了一会儿,就跟郁年说要去镇上买些东西,下午他们再一起回槐岭村。
先前卖果子的得到铜板他都没来得及细细数,一大包在后面去医馆的时候都带到了郁年那里,这会儿正好去数一数。
他回到房间里,先是叠好了被子,就看见郁年的枕头旁边放着一摞书,他只是简单地认识几个字,也不知道这些书写了些什么,旁边的纸上的字迹田遥认识,是郁年写的,田遥想这可能是周老给郁年的医书吧。
田遥一向认为书本都是金贵的,所以很是小心地拿起再放下。
他们家所有的身家都在郁年身边这个小包袱里,上次卖果子的铜板他堆了一堆都在郁年这里,这会儿倒是没看到铜板,只有两个五两的银锭子和好几串铜板,应该是郁年在空闲的时候拿去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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