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这样,他们赚得也不少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在到了六月之后,来吃锅子的人就几乎没有了,毕竟这大热的天气,还要围着个火炉吃东西,也太热了一点。
田遥也不担心,他们生意好的时候在冬天呢,到了冬天,外面冷飕飕的,店里确实暖融融的,一桌一个烧得热热的锅子,别提多享受了。
后面来吃的人找到田遥,说他们又好这一口,但是拥着炉子又着实太热了一些,在问田遥有没有什么方法。
田遥皱起眉头,他还真没想过,还是沈桥在一边说:“那就像之前一样啊,咱们在锅里煮好之后再端出来不就好了。”
田遥!!!
要不怎么村长总说他傻呢。
好在当时木匠帮他打桌子的时候,中间掏空的那一块是还可以放上去的,所以这会儿放上去的话,也能当普通的桌子使。
于是第二天,他们就重操旧业,卖起了原先的摊子上的样式,田遥花了几个铜板,叫了几个在街上游荡的小孩儿,让他们去镇上散布消息去了。
于是以前喜欢这一口的,又觉得他们改了卖的方式的老顾客大喜,即使是天气炎热,还是来了好几个。
吃完之后所有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大家都觉得畅快极了。
“虽然是热,倒是出这么一身汗,觉得身子更轻松了一点。”
“我就说还是以前那种好吧,你们新弄的这个,还要自己动手煮,多麻烦。”
田遥笑着说:“大家都有不同的喜好,您喜欢这种,到冬日之前我们都会这样做的,那您得常来啊。”
虽然改变了方法,但到底还是因为天气热,所以来吃饭的人并不太多,田遥想了想,干脆就不留这么多人在这里。
常义在郁年一个多月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算账,而且算得又快又好,所以郁年已经不需要随时都待在这里。
所以田遥跟沈桥商量了一下,他们两个人轮班在这边,因为现在也不需要这么多人手了,而田遥现在也学会了炒辣锅了。
田遥私心里还是希望郁年能够回村里,他现在用拐杖已经很灵活,有时候可以扔掉拐杖走几步,所以他不希望在这最关键的时间里让郁年这么劳累,郁年也听了他的意见,收拾了东西之后,和田遥一起,带着灰灰回了家。
今天是七月初十,再有两天就是郁年的生辰。
一路上灰灰都兴奋极了,如果不是田遥手里攥着绳子,它早撒欢似的跑得没影了。
回去的路上田遥叫了牛车,郁年的怀里抱着小白。
已经这么久了,小白的体型并没有变大,还是跟它刚来家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弄得田遥还以为它生病了,还是郁年说小白可能就是这样的品种,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长大,田遥才放下心来。
田遥看着小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并且长得也越来越乖软的样子,终于无奈地接受了灰灰是真的喜当爹这个现实。
他的心里十分怜惜灰灰,好好的儿子变成了野孩子。
回到村里,村里的人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他们了,这会儿看到能够拄着拐杖站起来的郁年,一时间惊奇得不行,他们从前只注意到了郁年坐在轮椅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长相,如今他站起来了,这才看出他
极好的面向,和他那极高的身量。
田遥可以说是村里身量最高的哥儿,但现在郁年能站起来,比田遥还要高一个头。
看着他们相携离开,有些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就觉得牙酸:“你说这田遥,命怎么这么好,小的时候有他两个爹,长大了,又得了这么俊俏的夫君,还借着自己的夫君赚了钱,以后在村里怕是要更横了。”
站在这个碎嘴子旁边的李家夫郎皱起眉头:“田遥命还好?那么小的时候没了两个爹,成亲了夫君是个残疾,好不容易人家现在过得好些了,还有人眼红别人,还有什么叫借着自己夫君赚了钱,人家遥哥儿当时可是自己赚钱养郁年的,被你这么一说,倒成了遥哥儿沾郁年的光了。”
他旁边的婶子一噎:“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你这么一说,你怕是眼红吧,你家那个哥儿现在都二十了还没嫁得出去,你家那个儿子更是二十好几了还游手好闲吧,看见人家夫夫两日子过得好了,心里更难受了吧!”李家夫郎历来在村里就是说话不饶人的,这会儿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要沾光也是郁年沾遥哥儿的光!人家夫夫两个,收咱们种的菜,从前那些只能自己家吃的菜现在也有了出路,卖的钱也能给孩子买块糖甜甜嘴,怎么就有人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的!”
那个婶子刚想说话,就又听见李家夫郎说:“哦对,你家还没小孩儿呢。”
气得那个婶子倒吸一口凉气,说又说不过,也知道自己理亏,只能气闷着离开了。
不过他们之间说的什么话都对田遥他们没有影响,他们回到家里,只见家里还像他们走的时候一样,院子里纤尘不染,房间里的床铺是卷起来的,应该是顺婶子帮他们收拾的。
灰灰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这才满意地去了后院,小白跟在他的旁边,也到处看看闻闻。
田遥看着它们出去的样子:“合着它们才是家里的主人呢。”
虽然田遥话是这么说,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也带着郁年到处转,郁年拄着拐杖,田遥似有若无地搀扶着他,走到房后面的菜地里,就看先先前光秃秃的菜地里这会儿种满了菜,种的东西田遥不认识,他跟郁年说了一声之后就凑近去看,发现贴在地面的藤蔓上,结出了一个果子,他赶紧招呼郁年过来看。
“这是什么啊?”田遥看着手心里这个绿色的瓜,求助的眼神看着郁年。
郁年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又是小爹留下的种子吧?”
他们去镇上之前,给了一些种子给顺婶子,让顺婶子帮他种下去,后面因为店里太忙他也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没想到顺婶子竟然真的帮他种出来了,还结了果,虽然不知道这个果子又是什么,是不是跟先前的那个果子一样,又是好吃的。
田遥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只觉得今年是他是去爹爹跟小爹之后最幸运的一年,郁年的腿治好了,他们买了铺子,还开起了店,生意还不错,然后小爹给的种子还能种出东西来:“这么小,应该是还没成熟吧?”
郁年点头:“应该是,我往后在家会每天来看看的。”
他们看完了自家的菜地,又绕到了付智明家的地里看了看,这会儿辣椒和果子都长得很好,再过不久应该就能成熟了,这会儿是一派丰收的景象。
田遥说:“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成熟了,也到了该秋收的日子,我想着到时候不如就闭店几天,等农忙时节过去了,也就差不多到了可以上炉子的时候了。”
郁年点了点头,能重新站起来,走在这条路上的感觉跟他从前坐在轮椅上是不一样的感觉,他总觉得现在能看到的是更广阔的天空,从前看习惯了的东西,这会儿却是失而复得,应当倍加珍惜才行。
田遥走在他的旁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头:“郁年,你身量真的好高啊,记忆里我好像也是这么仰头看我爹的。”
“爹爹有这么高吗?”郁年看了一眼田遥,而后又觉得不是没可能,因为田遥就比村里的哥儿都高,所以爹爹高好像也很正常。
“我小爹也很高的。”田遥说,“他也只比爹爹矮了一点点而已,只是他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所以他们对他有多高记得就不算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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