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伸手接了,有些惊讶田遥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东西:“这东西可金贵了,我怎么好意思收。”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东西又实在是好:“不如我用钱跟你买吧?”
田遥作势要揍他:“你赶紧回去吧,尿布不用洗啊,孩子不用带啊,刘之不用伺候啊?”
陈旭收了东西走了,生怕田遥揍他。
刘之的元气恢复了一点,这两天都是刘夫人和刘大嫂在照顾他,陈家爹娘就帮着带孩子,大家分工明确,很是和谐。
刘夫人这次来,带来了一条刚刚下了崽的羊,这会儿正是奶水丰富的时候,也就免了他们请奶娘的花销。
陈旭回来的时候先把蜂蜜给了刘夫人,随后就去房间里看刘之,看完之后又神神秘秘地跟刘之说话。
小宝这会儿在刘之的身边睡得很香,刘之看了他一眼,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我今天去遥哥儿家送红鸡蛋,发现遥哥儿的半边脸都肿了。”陈旭悄悄地说。
刘之手拍了一下床,扯到自己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你说什么?”
陈旭立刻紧张地说:“你别急啊,那肯定不能是郁年打他吧。”
两个人都经历过先前沈桥的事情,自然有些害怕。
刘之:“他说不是郁年打的?他说你就信?”
陈旭一脸无辜:“不是啊,田遥那样的哥儿,谁能打得了他啊?”
刘之满腹狐疑,只恨自己这会儿起不了身,不然高低也要去田遥家走一遭的:“难怪他今天都没来看我。”
“说什么呢你们?这么严肃。”刘夫人端着一碗蜂蜜水过来,看到两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以为是刘之在闹脾气,“看看,陈旭给你拿回来的蜂蜜,赶紧喝点水甜甜嘴。”
刘之狐疑:“哪里来的蜂蜜?”
陈旭这才说:“是田遥给的嘛。”
刘之看着蜂蜜水,又想起了陈旭说的话,对着陈旭翻了个白眼:“你说遥哥儿的脸为什么会肿!”
陈旭摇了摇头。
“那肯定是蜜蜂蛰的啊。”刘之伸手打了陈旭一下,“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遥哥儿受什么委屈了。”
陈旭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他家的灰灰脸也肿了,还以为谁还能把灰灰打一顿呢。”
刘之喝了一口蜂蜜水,才大骂:“陈旭你脑子是不是有坑!我现在真的想打你一顿。”
田遥等他的脸完全消了肿,一点都看不出痕迹才来刘之家来看他。
刘之的月子养得很好,整个人脸上都红润了不少,他听见田遥的声音,立刻坐了起来。
“脸好了?”刘之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田遥凑过来,先看了一眼睡着的小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刘之。
“陈旭以为郁年打你了。”刘之笑起来,“回来跟我神神叨叨的。”
田遥笑起来:“谁能打得了我啊。”
两个人笑完之后,刘之面色又严肃了一些:“我还是得说你,那采蜜多危险啊,那么高的树,出点意外怎么办?”
田遥刚想说没什么,就看见刘之居然哭了,他赶紧找帕子给他擦眼泪,擦完之后手足无措:“不是,你怎么哭了啊?”
刘之抽抽搭搭:“我忍不住,我一想到你要是会出什么意外,我就……”
田遥哄了他好一会儿,差点想跑了,刘之这才恢复正常,正巧小宝这会儿醒了,在床上蛄蛹。
“真小啊,又小又软。”田遥伸手在他的屁股上轻轻戳了戳。
刘之也是,看到小宝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你呢?打算什麽时候要孩子?”
田遥愣了愣,他自从跟郁年圆房之后,就没有刻意避孕或者怎么,但他现在就是还没有怀上。
“不知道呢,顺其自然吧。”田遥想了想,现在也确实不是要孩子的时机,毕竟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呢,如果再多个孩子绊住手脚,很多事情都会不方便的。
田遥这才说:“我们打算在秋收假的时候,就去镇上给郁年治腿。”
刘之点了点头:“应该的,还有得治就行,总不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想了想又问:“银子还够花吗?”
“够的,别担心。”他最近也算是攒了点钱。
陈家比槐岭村绝大多数的家庭条件都要好一些,陈家在先前很多年,除了分到的地,又靠着他们一家人的勤劳肯干,日子过得也不错。
陈旭小的时候就被陈家爹娘送去武馆学武,大一点之后在一家镖局走镖,他年轻肯干,出生入死的倒是也赚了些钱,成亲之后,又跟刘之商量,在村里又买了几亩地,原先的他们自己种,新买的就请村里没地的人帮着种,也算是做了些好事,让那些没有地种的人分一点粮食。
这也是为什么陈丽三不五时地想要回娘家来,陈丽原先没出嫁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性子,不知道出嫁之后怎么回事,眼皮子越来越浅。
虽然他们都厌烦陈丽,但陈丽到底也是从陈家娘亲肚子里出来的,他们也总是想着她在婆家也不容易。所以她每次回来,陈家爹娘还是会悄悄地给她些东西,这些刘之看在眼里,并不计较。
直到陈丽第一次伤害到了刘之,才让陈旭真正地动了怒,所以这还是隔了这么久陈丽才第一次回来,结果还是没安好心。
刘之看着田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一切都会好的。”
田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生个孩子把刘之生得都变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说着就说起了陈丽,刘之生孩子那天的事情刘夫人跟刘家大嫂应该是都没告诉他,陈家爹娘对小宝也是疼爱有加,刘之如今也算是一切顺遂,要是他们说了陈丽嫌弃小宝是哥儿这件事,刘之一定会跟她打一架的。
“那你那大姑姐,陈旭他们打算怎么办啊?”
刘之摇了摇头:“我不想管,只要她别闹到我头上,爹娘给她什么东西我也当看不见,她要是闹到我面前了,也就别怪我撕破脸皮。”
“那她总这么回来,你肯定心里不舒服。”
刘之朝他笑了笑,悄悄凑到他的耳边:“你别担心,上次的我差点流产,我两个哥哥气得很,已经给她找了点事了。”
田遥哦了一声,只怕那天的事情一出,刘之的两个哥哥又得去赵家村子里转一转了,有哥哥可真好。
跟他聊了一会儿,田遥看着时间,该回家给郁年做饭了。
蒙学堂那边开了一个小厨房,要是田遥不在家的时候,郁年都是在那边吃,不过昨晚田遥跟他说好,中午让他回家来吃。
田遥昨天去山上,除了蜂蜜,还有灰灰咬下的一只肥兔子,田遥打算复刻一下那天郁年的做法,可惜刘之现在在坐月子,没了口服。
田遥回到家,兔子已经被郁年处理好了,田遥愣了一会儿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郁年就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家里的一切都处理得紧紧有条,甚至比他自己一个人做的时候做得还要好。
他看不懂小爹的手札,但他很熟悉小爹画的画,所以很快就准备好了那些配料。
油罐里的猪油已经不多了,田遥合计着下午要去屠户家买一些,一面将油下了锅,看着雪白的猪油慢慢地融化,然后在锅中下了葱姜辣椒爆香,他吸了吸鼻子,全是辣椒的呛人却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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