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祝珩挑起眉梢,眸光清亮,“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皇室子弟是天生的狩猎者,单纯的人固然美好,但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能与他比肩,能与他执手,能与他出生入死的人,并非一朵小白花。
管家还没去找人,佑安先不干了,他扔下碗,不让管家离开:“不能告诉阿娘,不能告诉阿娘!”
燕暮寒耐着性子哄道:“佑安,你听话,告诉阿娘,我们一起去教训坏人。”
发生的事太过骇人听闻,饭也吃不下了,祝珩索性让人撤了桌子,同启闲光等人坐在一块闲聊。
启闲光咂咂嘴:“这傻子,啊不,公子和将军的感情很不错嘛。”
除了对着祝珩,他没见过燕暮寒这样哄过别人。
“呵,你从哪儿看出来的?”祝珩轻嗤了声,目光略过不远处打着商量的两人。
燕暮寒之所以压下性子去哄,还不是想借长公主之手对付金折穆。
对付金折穆是其一,燕暮寒真正想做的,是挑起金折穆和长公主之间的矛盾,毕竟金折穆背后是裴折与金陵九,是整个东昭。
他的小狼崽以退为进,但没有真的想过放弃军权。
战乱一起,北域能挂帅之人,唯他而已。
所以,才不是和佑安感情好!
不知怎么哄的,佑安不拦着人了,燕暮寒把人送去其他房间。
两人一走,祝珩这边就开始议论了。
启闲光一脸发现了大秘密的表情,眼睛都在放光:“金折穆真的强迫了傻子?”
“一个是有王上做靠山的拍卖场主人,一个是长公主,啧啧啧。”天尧摸了摸下巴,“金折穆敢这么做,该不会是得了王上的授意吧?”
穆尔坎微怔:“你这想法还真是不一样。”
他们想的都是金折穆见色起意,从没想过还有其他的可能。
启闲光纳闷:“虽然听起来离谱,但是我怎么觉得有点道理呢?”
王上一直看佑安不顺眼,利用金折穆之手铲除他,很符合逻辑。
三人叽叽喳喳,热火朝天地议论着,唯独祝珩捧着杯子,满心无奈。
金折穆是东昭的小皇子,被王上庇护恐怕也是承了东昭女帝的面子,王上怎么会利用他去铲除佑安。
金折穆对佑安,只可能是鬼迷心窍。
但若是鬼迷心窍,祝珩又觉得奇怪,金折穆见过无数佳人,纵情欢场,心思缜密,栽在佑安身上不太真实。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从佑安的表现来看,他和金折穆保持这种关系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之前不告诉长公主呢?
为什么偏偏要跟燕暮寒说呢?
祝珩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
启闲光三人面面相觑,斟酌道:“会不会是他只信任将军,不敢告诉别人。”
祝珩摇摇头:“我觉得不像。”
以他对金折穆的了解,怎么看这件事情里都透着古怪。
天尧思忖片刻,意味深长道:“你的意思是,佑安有问题?”
祝珩没作声,他拿不准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佑安身上还有秘密。
启闲光突然道:“军师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祝珩愣住:“什么?”
启闲光挠挠头,调侃道:“因为将军和他太亲近,你吃醋了,所以觉得傻子骗人。”
“……你是认真的吗?”
启闲光一本正经地点头,祝珩无语,抬头一看,穆尔坎和天尧也是同样的表情。
有病吧。
祝珩终于体会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我还不至于这种醋都吃。”
燕暮寒回来,端着一碟蒸奶糕:“快趁热吃点。”
启闲光想伸手,被燕暮寒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你去厨房了?”
“嗯,让人给佑安做点吃的,怕你没吃饱,特地拿回来的。”燕暮寒拈起一块糕点往他嘴边递。
祝珩已经习惯了他的投喂,顺势咬了一口:“佑安呢?”
“先送到其他房间了,他不想让长公主知道他被欺辱的事情,求我别说。”
祝珩扬扬眉梢:“你答应了?”
燕暮寒点点头:“嗯,我说我会帮他,不告诉长公主。”
又是让人给佑安做吃的,又是答应了要帮佑安,这摆明了很上心。
旁边突然发出一阵怪叫,祝珩无奈,不想搭理那三个起哄他吃醋的人。
“你打算怎么帮他?”
“我让人送了两份信。”燕暮寒勾起唇角,“一份给金折穆,一份给长公主。”
启闲光三人停下动作,纷纷看过来。
祝珩有些惊讶:“你不是答应他不告诉长公主吗?”
“我答应不说,但没答应不让长公主知道这件事。”燕暮寒理直气壮,“让长公主亲眼看到就好了。”
祝珩心思微动,眸光闪了闪:“所以你让人给佑安做吃的……”
燕暮寒俯下身,背着启闲光等人,蹭掉他嘴边的糕点渣,语气闲闲的:“不管佑安说的是真是假,他今日都要被金折穆欺辱。”
所以那份吃的里,加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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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燕子:无辜微笑jpg.
第64章 作弊
“长安会觉得我阴险狡诈吗?”
燕暮寒对这件事很在意,重复的确认祝珩的看法。
“如果我说会,你会怎么做?”祝珩好奇问道。
“那我就让厨房把那吃的拿来,我自己吃。”燕暮寒故意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语气卑微,“如果长安不原谅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如果长安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亲身来帮我。”
这算盘打的好,以退为进,拿性命安危来逼他心软,还赚了一夜的颠鸾倒凤。
祝珩暗叹一声,之前教狼崽子怎么拿捏自己,这家伙不仅学会了,还精益求精。
可见燕暮寒并非粗枝大叶,只是懒得去计较,他若是一笔笔账来算,传闻中的疯子恐怕还要加两个形容词:城府极深,心思缜密。
“所以长安愿意以身饲我吗?”
“不愿意。”祝珩看着他眼睫轻颤,很难过一般,话锋突转,“因为我不觉得你阴险狡诈。”
虽然算计一个小傻子实在不光彩,用的手段也不光明磊落。
但祝珩不在意:“我说过,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我信你。”
所以别瞒着我了,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祝珩一脸期待,可惜燕暮寒看不出他的意思,被情话弄得红了耳根,眼神脉脉:“长安对我真好。”
冷不防插进来一道声音:“将军,我们三个还在呢。”
启闲光将天尧往前一推,躲在后面撇了撇嘴:“你和军师悄默默说小话就算了,要是亲亲抱抱,我们这些没娶婆娘的孤狼可受不了啊。”
“……你算哪门子的狼,还拿我当挡箭牌,你是狗才对。”天尧的脸都气绿了。
虽然他也受不太了,这俩人太黏糊了,旁若无人就咬耳朵。
被这样调侃还是有些害臊,祝珩偏了偏头,脸上烧热。
燕暮寒不在意,他只有对着祝珩的时候才会害羞,如果不是祝珩不答应,他早就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宣示主权了。
不过这些时日以来,明里暗里也做了不少宣示主权的事。
祝珩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意纵容。
思及此,燕暮寒的心情更好了,翘起唇角:“不用羡慕,明年还有更让你们羡慕的事。”
明年他就加冠了,要与祝珩成亲!
燕暮寒对此迫不及待。
金折穆来的很快,脸色难看,祝珩挑了挑眉:“你在信里怎么说的?”
燕暮寒随意地撇了撇嘴,不作声。
祝珩心下了然,八成不是什么好话,不然燕暮寒不会不告诉他。
“淮州城一别,许久未见燕将军和……祝小娘子,小娘子出落得越发水灵了。”金折穆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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