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陈海平这名高手,此时他身边一共有五人围攻,后面就是一箱这些人拼死守护的珠宝,箱盖已经被打开,满眼璀璨,宝光耀目,竟是满满一箱子浑圆的夜明珠。
黑衣人闪身避开陈海平的攻击,忽然冷不防的一剑,向着箱子斩去。
如果让他将箱子劈开,里面的夜明珠一定会滚的遍地都是,最近的一人大惊,连忙举刀架住黑衣人的剑,同时飞扑过去,想要将箱子推开。
陈海平一招落空,回眼看去,忽觉不对,脱口道:“不可!”
只可惜此话出口却已迟了。
只见那黑衣人唇角露出一抹讽笑,手腕骤然翻转,那柄软剑竟如同长鞭一般,偏是硬生生转了个圈,顺着刀锋向下一划!
剑刃卷住了那个想要推开箱子之人的脖颈,用力绞紧。
血花四溅,人头砰然落地!
陈海平失声喊道:“王单!”
这些人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声音中已经带了哽咽。
黑衣人却哂笑道:“这么伤心,不如你去陪他?”
他抓住敌方的最大弱点制造了这一破绽,随即把握时机,拿出胸前挂着的一枚铁哨,猝然吹响。
陈海平和另外几人见同伴身亡,伤心之下,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捡起王单滚落在地的头颅。
但尚未来得及弯腰,便看见随着尖锐的哨响,周围竟有四名黑衣人同时包抄而至,手中一挥,放出藏在袖中的铁索,如同毒蛇吐信,将陈海平等人卷在了中间,禁锢住他们的行动。
同时,那柄刚刚杀害了王单的软剑上闪着阴森的血光,随后斜斜扬起,变幻中万点银芒,向着众人刺去。
死亡的阴影已经张开双翼,却不知道会落在谁的头上。
千钧一发之际,陈海平不假思索地侧身,反手,刀锋下垂,刺入到铁索的缝隙之间一卷,暂时令其不能再收紧。
他同时以身挡住黑衣人的剑锋,高吼道:“抬起箱子,快走——”
他双目直视杀机,竟是悍然不惧,心中却想着,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守护将军留下来的东西了,有始有终,好于老死榻上。
只是未能亲眼看到它们交于少主手中,终究心有憾恨……
文通看见这一幕,肝胆俱裂,踉跄向前扑出,失声惊呼道:“六哥!”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道人影袍袖翻飞,凌空飞掠而来,“擦”一声轻响,人在半空,剑已出鞘!
剑锋上的寒光流转不定,宛若细碎星辰,随着身形趋近,剑意如狂狼翻卷,叠涌而至——
“铮——”
同样一柄柔软的长剑,挡在了黑衣人的剑锋上,紧接着一道人影落下,背对着站在陈海平的身前。
衣袂翻卷,鬓发拂动,手中寒锋剑芒,映亮了半面昳丽的面容,那轮廓竟似与将军昔年身影刹那重合,让陈海平瞬间恍惚。
【改写剧情:十八煞的惨死!】
第120章 今朝始是归
应翩翩这奇袭而来的一剑,竟使得那黑衣人的长剑猛然间脱手飞出,大惊失色!
这套剑使鞭招的法门,乃是著名剑术大派云山派的独门绝学,只要不是功力相差太远,一经使出,寻常人难辨剑路,根本无法招架。
黑衣人不看向应翩翩,没想到对方竟然精准判断出了那柄软剑的破绽所在。
他面容扭曲,脱口喝道:“应玦!”
“是我。”
应翩翩无视了身后一群人陡然惊异的眼神,随手将自己刚刚用过的软剑缠回腰上,懒洋洋说道:“又是姓傅的,真讨厌。”
原来,这名领头的黑衣人也算是旧相识了,他正是当年安国公寿宴上,曾经奉安国公夫人命令向应翩翩挑战的傅遵,后来安国公夫妇被应翩翩押走,顺手也把傅遵一块给抓了。
他是安国公夫人的远房侄儿,想必在安国公府遭祸之后,他被从牢里放出来,便去投奔了傅英,继续给他的叔父卖命。
当年应定斌特意亲自出面,请了云山派的庄浮大侠来教授应翩翩剑法,说来其实两人还能沾上一点同门关系,这也是应翩翩一眼看破了对方剑招的原因。
傅遵一见他,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应翩翩这个人可比那些劳什子珠宝加起来都重要的多了。
傅遵再次摸出那枚哨子,放在口中一吹——
“不好,这里危险,你快些离开!”
陈海平猛然回过神来,拉住了应翩翩的手臂,急切说道:“我们在此处断后,旁边那片林子后面有马,你去骑上快走!”
不过初见,他却焦急关切,一下子就把应翩翩当成了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人。
应翩翩瞧着对方,眼中的神情有些奇异,问道:“你们不是很在意这些宝贝吗?不想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运?”
“在意那些死物干什么,看着这些珠宝也是想给你,让你好好生活的!”
文通一个箭步从后面冲过来,虽然惊魂未定,但语气也十分坚决,将应翩翩挡在自己的身后一推,说道:“孩子,这次能见到你,我们死也瞑目,走吧!你放心,你爹的东西,就是跟大家伙一起埋了,也不会落到仇敌手中。”
其他人也都纷纷说道:“少主请先离开,这是我们的责任,你还年轻,该去过你的生活。”
月光照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上面的皱纹、伤痕和血污,但每个人的目光都那样坚定而赤诚。
傅遵狂笑一声,说道:“晚了,就凭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应翩翩深吸一口气,忽而微笑起来,道:“谁说我们要跑了?你会喊人,我不会吗?”
傅遵一怔,便听他忽然扬声道:“喂,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吧,还不出来吗?”
周围静寂无声,傅遵冷笑道:“故弄玄虚!”
说话的同时,他振剑而起,口中作哨,喝令四下黑衣人向这边包围过来,跟着手中剑势一变,刺向应翩翩。
正在这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鬼魅般划过了傅遵的脖颈,仅仅如分花拂柳一般轻描淡写地抹过,随即便转眼收回。
傅遵尚未看清那只手的动作,便突然感到脖颈上一凉,心知不妙,回手去摸,猛然摸到了一手粘腻的鲜血。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随即,在周围众人的眼中,傅遵的脖颈上猛然爆开一道寸余长的口子,紧接着鲜血狂涌而出,他双眼大睁,仰面倒了下去。
——就这样死了?
整个过程快的几乎都没有让周围的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作为他们头目的傅遵竟然就已经丧了命。
那些黑衣人的脚步顿时一乱,只能见到一名身材修长高挑的灰衣男子挡在应翩翩面前,正在慢慢收回了手,略显苍白的指尖上沾着一抹鲜红的血迹。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声音清润柔和,仿佛还带着些宠溺的轻笑:“这人口出不逊,杀了他,开心吗?”
应翩翩微笑道:“当然开心,不过眼前这些穿黑衣服的,恐怕都是傅英最后的底牌了……”
灰衣男子正是池簌,闻言一笑,接口道:“那么当然也不该活着了。”
应翩翩半点出力的意思都没有,偷懒的理所当然,抬手道:“请。”
傅英养的那些暗卫们就在周围,池簌和应翩翩却当着他们的面如此交谈,显然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有人看到池簌方才的武功心生畏惧,步步后退,意欲逃离,却也有人因为他的张狂态度恼怒不服,手按剑柄,跃跃欲试。
但随着应翩翩一个“请”字出口,池簌已应声而动,身若轻风,片影难见。
他只是转眼身形便已掠过数人之侧,招式随意,挥洒自如,或掌或指,或刀或剑,甚至飞花摘叶,皆能取命。
满场几乎不闻打斗之声,只能看见一丛丛血花随着他身形到处绽放而出,极致的优雅从容间,也是极致的狠辣可怖。
这些黑衣人作为傅英精心训练出来的打手,武功不在话下,每个人的手上也同样是沾了无数条人命,可是他们这一生当中,也没有见过如此神妙,如此冷酷的武功,见状不由骇然相顾,尽皆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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