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因果,真不是随意假设就能想明白的。
“大人,那边……哦对不起!”这时,高檀掀开窗边的帘子,看见燕明庭和赵夜阑紧紧地搂在一起,立即害羞地捂住了脸,“我什么也没看见。”
“……”赵夜阑懒得解释,故作镇定道,“什么事?”
“那边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其中一个看着有点眼熟,像是李遇程。”高檀低声道。
“去抓过来。”
李遇程刚走进一条巷子,和小厮碰面。上次找人准备落井下石,偷摸打赵夜阑一顿,谁知道突然窜出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反倒叫他背了黑锅,一张嘴又解释不清,回去还可能被会亲爹打死,索性他就跑出去躲一阵子,看看官府的人能不能找到真凶。
最近几日风声过去了,听说官府已经结案,他这才放下心,可是一时半会又不敢回家去挨骂,只好继续在外面躲两天。身上的银子已经不够用了,只好让小厮偷偷从家里拿点银子出来。
两人正偷摸给银子呢,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攥住了。
“诶诶,谁呀?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李遇程一边喊着,一边回头看,发现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放开我,听到没有!”
可是这小伙子看着单薄瘦弱,力量却不小,他和小厮两人扭动了好一会,都没能从对方手里逃脱。
高檀就这样一手提溜一人,走到了轿子前:“大人,人带到了。”
“你们到底是谁呀!快放开我,信不信我派人来抓你们!”李遇程盯着轿子里的幕后主谋喊道,“有本事你就出来,装神弄鬼干什么呢!”
轿子忽然原地动了一下,随后听到一道冷酷的声音:“你给我老实呆着,别出去丢人现眼!”
一听这声,李遇程就怂了下来:“赵夜阑……?”
门帘掀开,李遇程看见赵夜阑走了出来,后面还紧跟着一个醉醺醺的家伙。
赵夜阑先是看了一眼李遇程,才回头瞪了燕明庭一眼:“给我回去,听见没有。”
燕明庭脑袋一垂,靠在他的右肩上,然后不动了。
赵夜阑:“……”
李遇程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脸色沉了下来,一点不闹腾了,沉默地盯着他们看,眼里充斥着不甘与愤怒。
“你派的那些人已经被官府捉拿,他们也认罪了,你爹为你这事跑了好几趟,才免了你的罪。”赵夜阑道。
李遇程嘴一撇,眼泪就不争气地滚了下来,他偏过头,狠狠吸了一鼻子,才说:“反正落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动我爹就成。”
“这可是你说的。”
赵夜阑走过去,燕明庭跟着身子一栽,被旁边的轿夫扶住了。
啪地一声,李遇程挨了清脆的一耳光,紧接着另一边也挨了一巴掌,双颊都留下了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好你个赵夜阑,居然真敢打我!”李遇程双手捧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赵夜阑,想要反抗,却被高檀死死地扣住,毫无还手之力。四周偶尔有行人经过,时不时看他一眼,他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打你都是轻的,说说吧,你找那些人是想对我做什么?”赵夜阑居高临下地问。
李遇程哑口无言,自然是套个麻袋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了。
赵夜阑不等他狡辩,直接吩咐道:“把他吊起来。”
“是。”
“我可是相爷之子,你敢吊我?你现在都贬职了,信不信我让我爹来弄死你!”李遇程骂道。
“尽管来。”赵夜阑道,“你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出事了想起你爹来了?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李遇程被他三两句话说得憋闷得很,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高檀捆了起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倒吊在旁边的柳树上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李遇程脚朝上,头朝下,难受得紧,骂起人来都费劲,“呵,赵夜阑,你也没几天好日子了,迟早要被燕明庭那个煞星给克死的!”
燕明庭听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站直,抬头看着他,走到赵夜阑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晕乎乎道:“夫人,他骂我,打他。”
赵夜阑:“……”
“他就是个扫把星,会把所有人都克死的,我姐连门都没进去就被克死了,赵夜阑你也时日无多了,哈哈!”
一阵冷风吹过,赵夜阑咳嗽了几声,忽然察觉身边一个人影匆匆掠过,将树上的人放了下来。
“燕明庭,你干什么?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他正要发火,就见燕明庭将一块布条塞进了李遇程的嘴里,狠狠掌掴了他两巴掌,又踹了他一脚,才将人重新吊上去。
“嘴是用来吃饭,不是用来放屁的。”燕明庭沉声道。
李遇程:“唔唔呜呜呜……”
燕明庭拍拍手,转身走向赵夜阑:“走,我们回家。”
赵夜阑上下打量着他,似笑非笑:“燕将军挺清醒的呀。”
燕明庭:“!”
“哎呀,我好晕。”燕明庭揉揉太阳穴,柔弱无力地往他身上靠过去。
赵夜阑一脚踹他小腿上,转身钻进轿子,弯腰时,肩上忽然一重。
他扭头一看,燕明庭将外衣脱下来,披在了他的肩上。
“夜里冷,别着凉。”燕明庭笑了笑。
第24章
直到回府后,赵夜阑也没给燕明庭一个多余的眼神。
燕明庭自知有愧,在他沐浴的时候,老老实实站在门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绝不装醉了。我也就是一时贪玩,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一次呗?”
“将军,你在做什么呀?”覃管家提着扫帚经过。
“咳。”燕明庭立即站直身子,双手叉腰,抬头四处张望,“没事,出来看看星星。”
覃管家抬头:“这么黑,哪有星星啊?”
燕明庭:“那就赏月。”
“那你继续赏吧,我去给夫人送点吃的,他今日出门前说想吃枣糕了。”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去端来。”燕明庭催促道,待他去而复返时,直接将他手里的点心给截胡了,“交给我就行,覃叔您歇着去吧。”
他端着点心在门口站了会,房门才打开。
赵夜阑压根没看他,站在门口喊了声小高,高檀就带着人来将木桶抬走了。
燕明庭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屋,将点心特地在他眼前晃了一圈:“累了吧,来吃点东西。”
“吃不下。”赵夜阑斜了他一眼,在床上躺下,翻身准备睡觉。
“真的不吃吗?”燕明庭拿起一块,喂进了自己嘴里,有滋有味地说:“嗯~好好吃哦~”
“……”
燕明庭一连吃了好几个,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赵夜阑忍无可忍地坐起来,怒视着他。
燕明庭将盘子往前送了送:“再气也跟自己肚子置气啊,馋坏了算谁的?”
赵夜阑胸口起伏不定,很想堵住他的臭嘴。
燕明庭可真有能耐,每次都能在对他稍微有点改观的时候,又惹他生气。
他越想越气,生气地拿起一块枣糕,一口塞进了嘴里,结果不小心呛到了,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燕明庭给他拍背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赵夜阑才安静地吃了起来,随后道:“离我远点,一身酒味,臭死了。”
燕明庭听话地把盘子放在床边,然后站远一些,说起了正事:“你要的人手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帮我找真相?”
“急什么?陈年老案,是这一时半会就能查到的?”赵夜阑不慌不忙地拿起第二块枣糕,“那个叫鲍伦的小厮,与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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