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让我带你去卫生所报道,顺便再领你去宿舍。”李小海见到他很高兴,语气也没有上次那么拘谨,伸出手就想帮宁栀拎行李箱。
宁栀错过身,一只手推着一只箱子往外走。
李小海挠了挠头,跟在他身后下楼。
杨峥在楼下等他。
见到宁栀时大步上前,先伸手把宁栀外套的拉链完全拉上,又去给他整理衣领戴帽子。
宁栀有点不耐烦,拿下巴撞了撞他的手:“我不冷。”
杨峥一丝不苟地给他戴好帽子,衣领也竖起来,捂住下巴和嘴,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好了,走吧。”杨峥说。
李小海一直站在边上安静地等着,这个时候终于能帮忙拎一只箱子,差点没拎起来。
嗬!
好重!
小仙童力气大啊,刚才下楼的时候他见宁栀一手拎一个,走得飞快,还以为不重呢!
杨峥先带他卫生所报道。
卫生所的军医不在,只有一名卫生员在做准备工作。
李小海把他们送到卫生所就走了。
卫生员拿着学校给宁栀开的见习报告,内心挺好奇的。
“寒假你不回家过年,跑这么远来见习?”而且还是他们这种基层卫生所,条件可苦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宁栀不说话,杨峥面无表情地道:“他热爱学习。”
卫生员:“……”
卫生员给宁栀办好了手续,杨峥又领着他去宿舍。
单间宿舍,但是洗漱要去外面的公共洗漱间。
“洗澡也要去公共澡堂,几十号人一起洗。”
宁栀顿时一副五雷轰顶的表情。
杨峥一副“我都说了就这条件,你非不信”的表情看着他。
宁栀面无表情地道:“我去住招待所,自己掏钱。”
杨峥欣赏完他炸裂的表情,哈哈一笑,揉了揉宁栀的脑袋,说:“哄你玩的,洗澡我带你去小澡堂,那里人少。”
宁栀:“……”
下午的时候,杨峥去忙了,宁栀自己去卫生所。
胡军医终于来了,知道宁栀是星城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寒假千里迢迢过来见习,倒是挺热情的。
“小同学勤奋好学,毕业之后要不要考虑来军区医院,实在喜欢的话,来我们卫生所也可以的。”
卫生员:“……”
劝人来这种基层卫生所,胡军医您是认真的吗?
卫生所平时挺闲的,设备也比较简单,平时就给人看个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大一点的毛病都看不了,全都要往市区的军医院送。
再说营区里全是一群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感冒都很少。
胡军医怕宁栀无聊,给他找了几份报纸给他看,让他打发时间。
整个下午就在无所事事中过去了。
六点多的时候杨峥过来接他去食堂吃饭。
这个时候战士们基本已经吃完,食堂里人不多,只有少少的几个人,其中角落里一名年纪稍长的老兵气质格外彪悍,尤其显眼。
宁栀不由多看了两眼。
杨峥告诉他,那是他们营区唯一的一名一级军士长,在部队服役超过二十年,获得大大小小的勋章无数,名符其实的兵王。
说话间杨峥语气充满了敬意。
宁栀“哦”了一声,他对部队的这些军衔职称什么的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人气息有点特别。
杨峥也没多解释,示意他找张桌子坐着,自己拿餐盘去打餐。
比起家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食堂的伙食显然有些粗糙,但宁栀依然吃得很香,化身标准的干饭人,一个人干掉三人份的量,惹得食堂里另几名官兵侧目。
实在是宁栀长得清秀漂亮,看不出居然是个大饭桶。
杨峥一眼瞪过去,那几个人瞬间不敢再看了。
“吃饱了?”
宁栀点头,这边的饭菜虽然略显粗糙,但很饱腹。
杨峥便将两人的餐盘放回去,领着他出门。
身后传来官兵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是谁?第一次见上校对人这么体贴亲切,不知道的以为是他女朋友。”
“听说是表弟,医学生,听说来咱卫生所见习的。”
“哈?医学生干嘛这么想不开,来咱这卫生所见习?能见习啥?”
“谁知道呢!”
“看穿戴家里条件挺好的,长得也帅。”
……
宁栀面无表情地出了食堂。
这些大兵们也好八卦啊!
吃过晚饭后,就是官兵们读报看新闻的时间,算是大兵们最轻松的时刻。
宁栀也跟着看了新闻联播,关注了一下国家大事。
杨峥问他:“去哪?”
宁栀想也不想地道:“回宿舍吧。”
卫生所也没什么事,他只是个见习生,也不用值班,到点了就可以下班回宿舍窝着。
杨峥也没说什么,正要送他回宿舍,就见李小海背着一个满脸都是血的大头兵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杨峥:“怎么回事?”
李小海看到他们,说:“练障碍跑,视线不好,地滑,飞矮墙的时候脸着地了。”
说完拿眼睛直看宁栀,宁栀上前看了看受伤战士的伤口,说:“没事,就是眉骨边开了条口子,没伤到要紧的地方,缝几针就好了。”
就是血流得多了看着有点吓人而已。
李小海这才松了口气。
杨峥便问宁栀:“你会缝吗?”
宁栀:“我缝得不好会留疤,要不我给他熬点药膏,抹一抹也可以。”
杨峥果断地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小兵:“胡军医下班了吗?”
小兵答:“刚在器械场看到他。”
“去叫他来。”
到卫生所的时候,胡军医也到了,检查一下小战士的伤口,说的话和宁栀一样。
卫生所没有专业的无菌手术室,在急诊室里,宁栀打下手,胡军医利索地给小战士伤口处缝了五针。
宁栀仔细看了看,觉得胡军医缝针的手法很好,感觉比当初给田小薇缝针的那个整形医生都不差。
果然外科才是军医的强项。
送走了小战士,胡军医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宿舍。
门外又进来个人。
个子高挑,眉眼凌厉,浑身的气势很盛。
正是在食堂让宁栀多看了两眼的军士长。
胡军医看样子跟他挺熟的,见他进来,便说:“还是不舒服吗?”
肖素勤是营地唯一的一级军士长,几乎所有的战士和后勤保障人员都认识,对这位保家卫国为了人民服役了超过了二十多年的兵王发自内心的敬重。
肖素勤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可是几个月前身体开始莫名其妙地隐痛,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问题,以为只是长年的军旅生涯,导致身体有所损伤,现在年纪一大,身体便开始吃不消了。
好在那疼痛并不明显,平时贴点药膏吃点药也能挺着。
胡军医这回也照往常那样准备给他开点膏药和止疼药,宁栀忽然道:“我能给他看看吗?”
胡军医“啊”了一声,正要说什么,肖素勤锐利的目光投向宁栀,没说话。
胡军医便道:“这位是星城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寒假过来见习的。”
肖素勤收回目光。
他连大维市的军区总医院都看过,这么一个脸嫩得很掐出水的小年轻能看出什么来,尤其还是个学生。
胡军医给他开了膏药和止疼药,肖素勤取了药便离开了。
宁栀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空气中依稀残存着微弱的灵气。
那灵气相当稀薄,不一会儿便散逸掉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肖素勤应该也是得的灵气不耐受症,只不过症状很轻,比起之前见到的那个叫潘春礼的来说,症状要轻得多,现在并没有严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说到这个,不知道潘春礼现在怎么样了。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潘春礼体内的灵气已经郁积到几乎快要爆体的地步,这个情况几乎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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